正文 第2章-臣弑其君。东崖易主。(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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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崖国王上宗政岩有两个儿子,长子宁,次子宇。岩本欲传位给长子宁,无奈宁于十七年前英年早逝,独留六岁幼子,名为非。岩念其年幼失无辜,将其带在身边亲自教养。非自幼聪慧过人,深得老王上的喜爱。
十二年前,老王上临死前,传位于次子宇,又将年纪尚幼的非托付于次子。
宗政宇在宗政非十六岁行过冠礼后,赐封非为咸宁王。
宗政非不但文武双全,且善权谋,更礼贤下士。在咸宁王封地里不断招兵买马,野心勃勃地壮大自己的实力,近年来已渐露不臣之心。
只可惜宗政宇因宿疾缠身,无力顾及。今年九月,宗政非暗中挥师上晋,围都逼宫。仓皇之间,宗政宇只得惨淡禅位并迁居别宫幽禁。
如今,宗政非登基为东崖王上,并且召告天下。
太极宫,是南仓王宫的正宫,也殷昊处理政务,日常起居之所在。勤政殿里,殷昊升坐高位,我坐在他身后,殿内还坐着四位长老和相国凌英、上将军季东海、大将军李骏、骠骑将军向卫钧。
殿内气氛一片凝重。因为东崖王上宗政非派来南仓国的使臣已经在今天早晨到达大有城。
殷昊蹙起两道英眉,沉声说:“四王的十年之约在即,东崖却突然发生如此变故,实在令人担忧。只怕这天下将不再太平。不知诸位如何看待此事?”
“现任西羌宁安王苏田是宗政非的老丈人,北夷王高盛也与他有结义之情。”商长老冷静地分析道,“若论表面形势的话,无疑只有南仓,最为危险。”
上将军季东海说:“若论兵多将广,南仓略嫌不如他们;但若论富足,合三国之力也不如我南仓。”
相国凌英说:“西羌宁安王苏田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嫁给宗政非的女儿也是庶出。何况,如今宗政非弑君窜位,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这只老狐狸心中岂能没有自己的打算。若以利诱之,可有收获。北夷王高盛继位不过三年,此人年少气盛,刚愎自用,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宗政非与他无非也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结义情谊之事还有待商榷。”
“臣认为,王上尚可稍待些许时日,静观其变,以待后图。”沈长老继而说。
“是啊,王上。”于长老说道:“南仓承平日久,虽年年练兵,却久不经战。此时我们也只能明里不动声色,暗里加强军队实力。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我坐在殿中,面容平静。
殷昊回头问道:“圣女如何看待此事?”
我微微一笑,挥笔在纸上写道:大车以载。有攸往。无咎。
当初卜出东崖有变时,我已经为今日卜出了卦辞。从目前的形势分析来看,也只有我们前往中虞,如期赶赴四王十年之约,恭贺宗政非继任东崖王,为日后征战争取充足的备战时间。一切大事只待天机。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天道。只是谁才是天下的主宰,且看谁能把握天机,出奇至胜。
既然要赴约,我也得为此次出行做好准备才行。我起身向殷昊施礼,退出勤政殿。泽雷已在殿外恭候。
殿内就赴约事宜继续商讨……
十一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宜出行。送给各诸侯国的礼物早已准备妥当,由向卫钧将军和商长老共同护送殷昊和我前往中虞。
中虞城分属四国,由于四国边界的人民相互往来建立而成。如今也是四国之中最大的贸易交换城市。它能发展成现在的规模也是因为十年一次的四王相聚之约。
我们一路北上,每至一处,风景人物便有所不相同。越往北,天气越凉爽,不似南仓那般炎热。
卢阳位于南仓国与中虞的交界之处,进入中虞之前,我们要在卢阳停留一日。殷昊和我都安置在卢阳城郊的齐氏别苑内。齐氏的族长齐悦亲自接待我们。
齐氏别苑依山傍水而建,风景秀美。亭台楼阁掩映于山水之间,美不胜收。
齐悦打量着殷昊的表情问道:“王上对此处还满意否?”
殷昊看了我一眼,说:“圣女看来很喜欢这所别苑。”
我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这人真是的,自己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又扯上我干什么?我对着齐悦微微一笑,泽雷代我向他说道:“圣女说,此处甚好。”
殷昊酷酷地表情里突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也不说话。只由得齐悦领着他进房间休息去了。
在房里闲来无事,我领着泽雷在苑里四处逛逛。却无意间听到了别人的谈话。我躲在柱子后边偷偷观望前边水榭里坐着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美女齐姜。
“小姐,我刚才在园子里远远地看见王上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玄色衣服的女子,看样子是个身份尊贵的人呢。”齐姜身边的青衣小婢问道:“您知道她是谁吗?”
“那是咱们南仓国的圣女。”齐姜柔声说。
“她就是圣女吗?”青衣小婢惊奇地问道。
齐姜有些淡淡地说:“如今能跟在咱们王上身边的女人还只有圣女一人而已。”
“奴婢听到外面的传言说‘圣女以婚媾有言,非三十而不娶’的卦辞让王上不能纳妃,而王上也对圣女有意,所以生辰宴上虽有选妃之举,却没有纳妃。小姐,这是真的吗?”青衣小婢说。
外面还有这样的传言啊!都怪殷昊,莫明其妙地害人误会。我心中暗恨到。
“不得胡说!”只见齐姜脸色微愠,“去房里收拾东西,咱们即刻回大宅去。”
青衣小婢困惑地看着齐姜,不解地问道:“小姐,王上已经住进苑里了,您怎么反倒要回大宅去呢?若您回了大宅,那老爷安排王上来别苑的心思不就白费了吗?”
“正因为王上住在这里,所以我才更需要回避。”她说:“若早知爹爹有这番打算,我是不会来这别苑的。”
齐姜领着青衣小婢走后,我才从柱子后面出来。
我心下暗忖,原来齐悦是想在这里搓和殷昊与齐姜啊,不过齐姜似乎不领情呢!难道她别有心思,所以不愿嫁给殷昊吗?
回到房里,我写下齐姜的生辰八字,又再仔细为她推算了一番,结果出人意料。齐姜看似柔弱、温婉,却是个极有主见和魄力的女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殷昊啊殷昊,我看你怎么逃!我开心的看着心爱的小东西,有意无意地逗弄它。
在卢阳一日,我都未见到殷昊、商长老和向将军。一个人安静地在房里不曾出门。
第三日,我们又启程上路了。殷昊命人把我带上了他乘坐的马车。
登上马车,只见他斜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神情疲惫。我在窗边坐下,掀起窗帘看看外面的景色。
“潮儿,听说你昨日一直呆在房里。”殷昊说,双眸微张。
我放下帘子,面对着他说:“在玄武宫时整日也是如此,不必大惊小怪。”殷昊这人,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恭称我“圣女”,每当只有我们两人时,才叫他给我起的小名儿。
“你可以出门四处看看,免得总在屋里呆着气闷,对身子不好。”他说。
他是在关心我吗?我歪着头看他,对他微微一笑,谢谢他的好意。
他又闭上眼睛,看样子真的是累极了。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坐起来。他睁开眼坐起来,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靠着软榻的角落坐下来,曲起双腿,示意他将头靠在我的腿上。他英俊的脸上荡漾起温柔地笑意,慢慢躺了下来,极快地进入了沉睡状态。
我扯下挂在一旁的披风轻轻盖在他的身上,温柔怜惜地看着他沉睡的脸。自上次我从花园中独自走掉后,他也不再提那件事,无疑让我少了很多烦恼。情之一物,我还没有准备。那个齐姜,一定能好好地爱他的……
轻轻有凉风透过窗帘吹进车内,夹杂着淡淡清新的味道……
大车以载。有攸往。无咎。意为:大车装载颇丰的收获,运往该去之处,无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