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38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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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雨看了眼窗台上的蓝色鸢尾,是今天早上的时候,子赫送来的。花蝶形的蓝紫色花冠,宛若翩翩彩蝶,在晨光中又多了一丝暖黄。蓝色的鸢尾是赞赏对方素雅大方或暗中仰慕,紫色则寓意爱意与吉祥。
若雨无心去猜测其中的含义。今天放晴了,虽然没有了风雨,但天空依旧低沉,偶尔会有几缕阳光从云缝中透照下来,护士说,下午便能出院。
昨晚,等子赫和他爸爸离开后,浩宇没多久也走了。
昨晚,自己睡不着,开了一晚的灯,发了一晚的呆。
由于昨晚没睡的原因,现下若雨揉揉有点酸胀的眼睛,一股睡意无声袭来。若雨抵挡不住沉沉睡了去。
等若雨再次醒来时,已是夕阳西沉,她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屋子的人,除了比较熟的子赫、浩宇、诗珊、醉柳、立轩外还有几个不怎么熟络的班级同学。若雨估计这些人应该是班主任委派过来的。若雨有些尴尬的朝他们笑着,她不喜欢人多的病房,那会让人更加压抑。
“小雨醒了啊。”浩宇微笑道,“快点整理下,可以出院了。”
“嗯。”若雨木讷的点了点头。在大家的帮忙下,没多久便整理好了东西,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大家打了三辆的士去若雨的家。若雨,子赫,诗珊坐了一辆的士,若雨和子赫坐在后座,诗珊坐在副驾驶上。刚才要不是子赫前一步拉若雨进了一辆车的话,这会儿没准若雨便和浩宇坐在一起了。
的士越靠近家,若雨便越慌张,她开始害怕回家,害怕回到只有她一人的家。似乎看穿了若雨的心思,子赫暗暗握住了若雨的手。
感觉到从子赫身上传来的热量,若雨慢慢转过头来,从他眼中看到了爱怜与鼓励。若雨怔怔看着子赫,在这个桎梏的世界里,有个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人,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若雨心中百感交集,久久失语凝望着子赫,子赫亦忘我的回视着若雨。
诗珊从车上的镜子里看到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身体如被泼了盆冰水般,瑟瑟发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开导自己,现在若雨正难过伤心,子赫这是在安慰她,没有其他任何的关系,诗珊封闭自己看似坚强实则同样脆弱易碎的心,这样便不会胡思乱想了吧,狠狠捏紧自己的手,迫使自己眼睛看前方,不去看后面的那两人。
后座的子赫和若雨根本就没发现前面诗珊心中的百转千回,车窗外的世界染上淡的黄色,他们在暮色中,和暮色一样祥和,淡远。
终于在日落前的一刻回到了家,只有若雨一个人的家。
一群人进了若雨家的那楼,诗珊看着子赫从裤袋中掏出若雨家的钥匙,她心中一痛,原来他们已经好到子赫有若雨的钥匙了。
看着先一步开门的子赫,若雨微微皱了皱眉毛,这钥匙是昨天他和他爸爸来看望时,为了让他们放心而和子赫互换了钥匙,好两人两家走动。现在手头上,若雨也有一把子赫家的钥匙。
若雨扭头看向浩宇,果然从他眼里看到一丝暧昧神情,被误会了,被浩宇误会,他一定以为自己和子赫有点什么,若雨不安想着心事,那边子赫已经开了门。
进了室内,依旧是之前的摆设,子赫像男主人般热情地招呼大家,若雨有些疲惫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几乎是所有人都用一种暧昧不清的眼神来回看着子赫和若雨,诗珊面上和大家一起胡闹,心却像在滴血般疼痛。
对于周遭的视线,子赫淡笑而过,因为若雨刚失去双亲,所以大家没有过分的嬉笑,基本维持着该有的神色。
子赫招呼了大家看会电视,他自己则去了厨房煮料理,今晚他留大家吃了晚饭再走,一些食材他是昨天买来放冰箱里的,都是些不容易坏的,虽然隔了夜但看起来还算新鲜。
见子赫去了厨房,诗珊自告奋勇的跟了进去。
“子赫……”诗珊欲言又止,心中像吃了几百几千根麻花,万分纠结,想问他是不是喜欢若雨,有害怕知道答案。
“嗯?”子赫从忙碌中抬起头看向有些颓废的诗珊,“怎么了,你的脸色有点差,还是出去休息下吧。”
“没,没事。我说,这个,哦,这个要怎么处理。”诗珊随手拿起了一根胡萝卜。
“洗干净,去皮就好。”子赫说完继续忙他手头上的活了。
除了子赫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若雨家。
浩宇环视了下四周,是欧式的装修风格,算不上奢华但却给人种安定感,相信以前这是快乐幸福的一家,想到这,浩宇望了望紧闭的若雨的房间,现在她在独自舔伤口吗?
醉柳顺着浩宇的目光看去,是若雨的房间。醉柳不动声色的挽起浩宇的手臂,一脸淡定的说,“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在担心若雨吗?”
被说中心事,浩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醉柳知道他如今是在想若雨,他胡讲一通其他,勉强忽悠了过去。
立轩坐在沙发上,虽然面对电视,但他的头时不时的朝厨房望去,每当诗珊转头时他才急急调转回来。
醉柳见到这情景有些好笑的打趣道,“立轩在看什么呢?不会是饿的想吃人肉了吧?”
闻言,立轩面色通红,无视一脸讪笑的醉柳,也没说点什么反驳,继续假装看被他无视N次的电视节目。
几乎是空气冻结般,若雨低头僵在书桌前的座椅上,桌面上摊放着爸爸妈妈的合影。相片上的日期分明合着胶片的轮廓,折射出一个已经逝去的美好幸福。
晚饭时间到了,子赫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肴,大家静默无声的吃着,其间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子赫见若雨只吃着她自己面前的那几道菜,他夹了块肉放到了若雨的碗里。
子赫的这一动作,使众人愈加暧昧的看向两人。
若雨抬头,略带歉意的看了眼诗珊,她在乎诗珊的想法,诗珊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子赫是诗珊喜欢的对象,如今子赫这般无形中一定伤了诗珊,这种心情若雨懂,她能看出诗珊心里的想法,只是感情让人捉摸不定的迷离,无法做到云淡风轻。
看到子赫为若雨夹菜,浩宇只觉得心里有股闷气,想发泄却没个出口。诗珊接收到若雨那抱歉的眼神,一脸的尴尬,相信在座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追求子赫,如今子赫这表现,就如同当众在诗珊脸上扇一巴掌,心是奇痛无比的。自尊和理智告诉她,要淡定,现在不是泄愤的时间,诗珊忍下心中的委屈。
这时,一双夹了鸡尾虾的筷子出现在诗珊的眼前,立轩朝诗珊笑了笑,“我觉得这虾不错。”话完,立轩把虾放到了诗珊的碗里。
诗珊神情复杂的看了眼立轩,立轩低头没再说什么。
见气氛有些不对劲,若雨适时的出声道,“谢谢大家来看我。”
这一话题立马让所有人清醒转回了正题,今天大家不是来看望若雨的吗。众人委婉推脱了下,然后一扫先前的暧昧,继续吃饭。
晚上9点那样,子赫若雨送走了那批不怎么熟络的同学。浩宇和醉柳,立轩和诗珊也在之后不久离去。
看着一下空荡的房间,若雨似乎闻到了空气中弥散的父母的味道。子赫悄无声息的立在若雨身后,没去打扰她的游神。
他静静看着她,看着黑暗中单薄的她,有一股冲动试图想要上前抱住她,但理智又告诉他不可以,因为他还没有抱她的资格,他在等她,等她回头转身看他的那天。
如果这就是爱情,子赫真希望一切从没开始,没有一厢情愿,索性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在一起。
“小雨,今天你也累了吧,早点休息,要不要洗澡。明天还要上课。”子赫轻轻触碰了下若雨。
若雨点了点头,“谢谢。”
“我们都这么熟了,谢我干嘛,你知道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子赫微笑说着。
“别对我这么好,诗珊那么喜欢你,你这样辜负她对你的一片真心了,我希望……”还没等若雨把话说完,子赫便一股怒气的吻住了若雨的唇,几乎是粗暴的吻。
若雨一时忘记了反映,直到感觉到舌间的交缠,她才恍然惊觉目前的状况,若雨一把推开子赫,一边喘气一边指着子赫说不出话来。
“你就这么想把我推给别人!诗珊对我一往情深,那我对你的一往情深呢,你是不是也应该投向我的怀抱!”显然这次子赫也是气的不清,最后几近是吼出来的。
话一出口,子赫还没反应过来,但若雨的表情已经让子赫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