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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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娃出书的当天我们都去了。说实话,这是我们走到现在最希望的一件事。我们身边就这样凭空出现了一个作家,搁谁那谁都兴奋。至少心里是美滋滋的。这种喜悦很独特。和学校门口还在修建的轻轨相比,它若是有一天凭空立起来了,我们也就惊奇一下,准不会兴奋。它和我们没有太多的关系。顶多出门坐车方便,也多付一块钱。就算它真的现在立起来,我们优选的还是公交。不过以现在的修建速度,它立起来,我们也三十而立了。
福娃和出版社商定的后果是,福娃出一半钱,出版社出一半钱。至于收益出版社要最大部分的收益。
福娃的梦想就这样实现了。我们都感觉像是做梦。至于钱不钱的,福娃还没梦想过。
出版商最乐意听这话,说福娃现在已经有作家派头了。
福娃也愿意听这话。
两人一拍即合,看那样够相见恨晚的。
我们为福娃出书庆祝一番。地点选择香江酒店。我和何南死都不愿去那里。我自觉地那很尴尬,至于尴尬什么,真不知道,反正去那里指定浑身不舒服。
福娃表现的特大度,就如同他的大肚一般,说,不去就不去吧。书能卖个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何南说,看见了吗,作家就是作家,那思想是某些人比不了的。
小便也真拿自己当主持,不过这不是寺庙啊。说,不行,就去香江,去吃一顿饭至于这样吗。
我和何南只好退后一步,为吃一顿饭争吵真不至于。就算去香江尴尬了,尴尬死了,也还有小便和福娃,让他们收尸呗。
福娃打电话给王飞。现在福娃看起来有的是自信,自己写得书出版了,这怎么说都是一项手艺,说不定就成了以后生存的饭碗。
我告诉何南,把夏寒也叫来吧。
何南表现的很不情愿。
我告诉他,那次我问夏寒还乐不乐意和何南相处的事。夏寒是微笑的。
何南这才打电话给夏寒。何南心里根本就是乐意的。就在我们面前玩腼腆的感觉。我清楚他这脾气。
以何南情圣的心态说,在爱情面前我们都是小孩,所以在一起才玩得开心。
我到香江酒店最怕见到的就是小奶和小贝,何南最怕见到小贝和小奶。我们去到,她们俩正好下班。我们相互庆幸,其实心里都是有些失落的。
夏寒和王飞一到。我们正式开餐。在这里喝茶喝水和给客人端茶倒水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有服务员见到是我和何南,竟也熟里熟气的打起招呼。
我沉浸在原来我们这么熟的感觉里。
一见面都问,你们俩不是那个谁来着,那俩小时工,怎么来这吃饭了。
我才知道那种感觉应该是错觉。
再问的就是,怎么不干了呢?
我们说,太累了。尽量装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相,给人的感觉就是纨绔子弟的子孙。当然她们若是感觉我们就是纨绔子弟的孙子。我们也认了。
但我清楚了一件事,先前那些尴尬的担心,就是自找麻烦。
小便的提议是我们都要不醉不归。
喝酒了,我们都没有喝得太多,大家似乎都是享受在某种快乐的气氛里。那种气氛称为朋友。夏寒和我们还有何南,王飞和我们还有福娃。
夏寒和何南还开起一些玩笑。我想他们已经有了另一种感情。
临走的时候,我听见一声“hello”。循着声音望去,没有发现人。我肯定没有听错,那是小奶的声音。虽然她说得不是说国语。
小便却一直抱怨,我都说了不醉不归的。我们打算放他一个人回去喝。他这才不吱声。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朋友是什么?许多时候交朋友比谈恋爱难得多,更多的时候是男女之间,那种平衡很难把握。
夏寒拉着何南上去一辆车。我们乘着酒兴大呼小叫,这个问题很严重。还告诉何南注意安全,别忘了系好安全带和套。
出租车司机冷汗直冒,开车出去,走得都是蛇形道。
何南一走。小便又来了一句,我们应该不醉不归的。这时候就我一个人在听,顶多再算上一个司机师傅。王飞和福娃也去二人世界去了。
我想,我们都没有喝醉,应该是因为从今往后,我们都要时刻保持清醒了。
司机师傅回了小便一句,不能酒后驾驶。说着顺手带出一酒瓶子,猛灌两口,才说,驾驶喝酒是可以的。
我们额头上冒出冷汗,这车是以蛇形道开出去的。
我们回到寝室,何南和福娃紧随着回来。他们回来就倒头睡了。
那夜很安静。
这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现在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何南某一天的时候顺口说了,夏寒毕业了。已经去工作了到广东。
我不知道那晚应该会说些什么,也不想知道。说不定只是简单的吻别罢了。不过离别原来真是苦涩的很,却还要不得不吃,甚至还要慢慢嚼慢慢咽,这更让人苦涩难当。
福娃出书的钱,我们凑了一些,又加上他的电脑。书出版了很长时间,销量并不怎么样。出版社就说了,对福娃的书本来就没有抱任何希望,出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的书是担了很大风险的。力在扶植新人。
说得福娃甚为感动,不知道为什么总连连上厕所。我想他是真的肾为感动。福娃回复出版社,书若是再卖出去不到十本,赚得钱就不要了。
又是一个周末。现在的生活又回到原来的那段日子。我们不用再去香江酒店工作,等着我们的是寝室的无聊。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我们还耗着不起床。福娃的电脑也没了。这又让我们在无聊的日子失去了一点摆脱无聊的机会。我们准备好了继续耗下去,打赌,谁先起床谁出去买饭回来。我监视福娃,福娃监视着何南,何南监视着我。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福娃说,我认输了。起来床匆匆冲进厕所。在厕所里不用站着说话也不腰疼,就说自己不是输了,他已经憋了两天一夜,不是他没有毅力,是人类脆弱的生命告诉他,再这样憋下去会出人命。
我们说,别说那些没用的。输的买饭。
福娃再次强调,不是我输了。是时运不济。
何南说,买饭。
福娃说,知道了,我出厕所就给你带点。
我说,我们不用你出厕所给你带点,我们要你进食堂给我们带点。
福娃的手机响了。何南叫福娃让他来接电话。福娃一用力,说,你帮我接了,我忙着呢。
何南接过电话,“嗯”“哦”“行”的点头又哈腰地说了三声。挂了电话。这一会正风平浪静。何南刚挂上电话,又风兴浪作,欣喜若狂地告诉福娃,有一家出版社要找你说诗的事。
福娃说,什么事啊?
何南说,诗。
什么诗啊?福娃还是蒙着。
何南说,我怎么知道。他们就这么说的。
福娃说,你就玩我吧。
何南说,你不信是吧,不信就给他们回个电话。
福娃说,不信。
何南对我说,李沐,咱们是用火攻呢还是水攻?
我说,当然火攻啊。
我们下床准备了一堆废纸和不用的课本。在厕所门口堆成一座小山,点燃之后,用扇子把烟扇进厕所里。
福娃在厕所里咳嗽着说,信了。我们在外面咳嗽着说,早信不就行了。寝室里浓烟弥漫,看样子要下雨了。何南把窗户打开,我把寝室的门打开。寝室老头看着我这边把手机打开,紧赶过来。
等消防队紧赶过来。我们寝室已经烟消云散。只有一群学生还围在寝室楼外面,似乎观光旅游的围观者。有学生说,你看,消防队都来了,我说是着火吧。
我们告诉消防队员,我们正烤羊肉串吃。
消防队员的叔叔教导我们,羊肉串可以烤着吃。
我们说,知道。
消防队的叔叔接着教导我们,也可以不用烤着吃。
我们说,这个也知道。
消防队的叔叔继续说,要真想烤着吃可以到外面。不能在寝室。
我们点头表示明白。
送走消防队的。紧赶过来的寝室老头才赶到。我纳闷了,寝室老头应该比消防队的先来到才对。寝室老头后面跟着出来史老师。我纳闷了,史老师怎么这么快来了。联系着想一下,我终于明白,寝室老头是叫史老师去了。
史老师说,你们寝室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烟。
何南又编一理由,说,吃火锅。
我小声告诉何南,这几天学校正严查呢,你吃火锅。何南又说,我们正考虑着吃火锅,一思考就吸烟,就成这样子了。
史老师瞅我一眼,说,你们吸什么烟,烟筒吧,这么大烟。奇怪了,地上还没烟头。
我们没敢说话。
史老师训导说,这些要记过。
我们说,知道。
史老师接着训导我们,要写进档案里。
我们说,这个也知道。
史老师又说,以后找工作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点头表示明白。像送走消防队叔叔一般,送走老师。
史老师却还说话,知道还给我惹麻烦。
我们忙说,不知道。
史老师说,是不是诚心的。
我们又忙说,这个真不知道。
史老师说,这些对我没用,只对你们自己有影响。
我们胡乱摇头不知道是表示明白还是不明白了。
史老师说,你们寝室我以后就不管了,自己看着办。
我们恭送老师出寝。
福娃从厕所探头探脑出来,问,老师走了?他的样子像极了老鼠,就是少一条尾巴。
福娃让我们陪着他一起到出版社。见我们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他却告诉我们他已经四十多了。我们难以相信。他很绅士的让我们坐下,问我们,谁是福娃?
福娃站出来,说,me。
他说,好,有个性。
我心想,这算哪门子个性。他整个人都让我难以置信。
他说,我看过你写得小说,很有潜力。尤其是里面的一些诗,写得很好。我希望你以后多写写诗,我们负责发表。
福娃说,真的!看起来特兴奋。
他说,那首《彷徨》,的诗,还有这《性。。。。。。》。说着拿过来给我们看。他自个饶有兴致的朗诵起来:
早晨,我看见她
想抓住她的那对。。。。。。
然后。。。。。。床
还有。。。。。。套
之后玩。。。。。。
早晨,我看见她
抓住了她的那对纤纤玉手
然后到河床
还有河套
之后玩水
这就是我的性情
他说,这首诗很独特。
他们口头协议,福娃写得所有诗,他们都负责发表。
出来出版社。福娃说,
昨天我还是一个作家
今天却成了诗人
明天呢
人生啊
大起大落
难以预测
福娃的新诗就这样出炉了。福娃说,这首诗的名字就叫《昨儿今儿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