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落寞，难过。
    
     这是回来的赫连函治看到的凤鸠的样子。
    
     是谁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刚才是谁来过？
    
     赫连函治当然知道谁来过刚走，那刚之前就让自己怀疑过的人——流岚。
    
     只是，为什么凤儿会为他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日，他明明在雨中站着希望自己回去，用那种无声的让人动心的方式。
    
     流岚，应该是让他嫉妒的人啊，自己，才应该是让他流露出这样神情的人啊，为什么？
    
     一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浮现，难道，一切，其实是为了……流岚？！
    
     在雨中也是，那样可爱的撒娇也是，为的是不让字迹接近流岚，但是，爱的，却不是自己！
    
     觉得赫连函治应该要到了，收拾起情绪的凤鸠抬起头就看见赫连韩志站在门口惊愕难当的看着自己。
    
     这个人，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来了也不说，都不知道在这看多久了，自己的表情肯定很难看，让他看到，该心情不好了。
    
     不过，这人是怎么了，自己毁容了？这样看着。
    
     “王，您怎么了？”
    
     王，是了，他还是不叫自己的名字，还是叫自己“王”，这是跟自己暗地里划清界限告诉自己，他的心没在自己这儿，自己竟自作多情了这么久吗？
    
     “谁来过了？”赫连函治阴沉着脸，声音低压危险，仿佛压抑着什么。
    
     嗯？什么意思？“呃……流岚刚走，他来找凤儿请教琴艺。”刚来了就问流岚是什么意思？！
    
     “是嘛。”赫连函治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虽认了让凤鸠伴自己一生，但自己并不想承认自己爱他，可是，自己压抑着的怒气，咆哮着要一个回答。
    
     问，还是不问。
    
     凤鸠看着赫连函治狰狞的表情，风雨欲来，有些害怕。
    
     看见凤鸠皱着眉有些害怕的脸，赫连函治怒气更加，自己就只能让她感觉到恐惧吗？！
    
     自己是君王！无所畏惧什么！现竟为了儿女情长而唯唯诺诺，像什么样子，自己，又有什么不敢问的！
    
     不管答案是什么，这个人，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休想逃离自己！
    
     “你觉得流岚如何？”
    
     什么意思？凤鸠觉得自己今天脑子突然不够用了，赫连函治这话有些奇怪啊，我觉得如何？我觉得如何你就听我的？就不喜欢他了？！
    
     看着赫连函治认真有可怕的样子，凤鸠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不可能吧，自己又何德何能，若真是，自己八成上辈子经烧香了。挑挑眉，凤鸠拿不准自己想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痴心妄想了，若不是，自己不知该多难过。可看这个样子……
    
     “凤儿，不敢妄言。”不然试试？
    
     “但说无妨。”看着谨慎起来的凤鸠，赫连函治的心也难得的提起来。
    
     “凤儿觉得，流岚是个十分出色的人。”若真应了自己想的，还真说是要谢谢他了，真是个很出色的人！
    
     “出色？怎么个出色法？”出色？！这么一个狐媚子，自己比他要出色多了！！哼！谁要和那么个东西比较！
    
     看着赫连函治有些负气的样子，凤鸠却越来越开心，好像，貌似，或许，自己想的是真的！他，真的喜欢，甚至，是爱上……自己了？
    
     “琴棋书画皆精通，人伶俐，手也巧，可爱讨人欢心。”
    
     “凤儿，以前在离国，和他关系如何啊，可是亲密？”
    
     哼，就没说过几句话，不过，凤鸠当然不会这么说，“关系还好。”
    
     果然是早有交情，以前就许了心吗？
    
     “不过并不亲密，未曾说过什么话。”原来……是这样吗？凤儿怎么说话这样大喘气。
    
     赫连函治揪起来的心刚放下，就又听凤鸠慢条斯理的说话，“但凤儿一直教导他弹琴，颇有灵性。”
    
     怎么……心又提起来，“不过，凤儿也不只教导他，其他人也有，都不错。”说到这儿，看着赫连函治眼中不停变换神情，所不易察觉，凤鸠还是感觉到了，嘿嘿，这是八九不离十了。
    
     奢望成真，欢欣之情，也不过如此了。
    
     赫连函治看凤鸠终于忍不住笑意，这才发现自己被戏耍了。
    
     “好啊，你这个小坏蛋！”一把抱过凤鸠，赫连函治哭笑不得，心情倒也轻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