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终于醒了(2009.08.28 修)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5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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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正浓,被清冷月华笼罩的晷戟国皇宫褪下奢华,沉静从容,唯有偶尔的风掠过长栏横店前的精致风铃,摇曳着清脆。
    突然,沉沉夜幕中闪过一个人影,身形娇小,飞快地向早已荒废了的东宫左殿千凉殿奔去。
    风,低低地回响着,拂过少女的黑发,在越发浓郁的黑暗下,少女一双夹杂着青紫色的血红瞳孔显得诡秘异常。
    终于,她停了下来,目光虔诚地注视着那荒废破旧城墙上独自妖娆盛放的三色花。
    那是一朵极其罕见的花朵,花蕊为银白,花开三瓣,皆呈月牙形,其三色为红黑绿,红得泣血,黑得发紫,绿得透亮,当真魔魅诡异。
    少女抬手,没有丝毫犹豫地咬破芊芊玉指,将猩红的血液染于额际,鲜红的唇轻启,开合,念着生涩晦暗的言语。少女刚刚沾血的雪白额际赫然出现一弯灰色的月牙,那月牙上隐隐可见一个红字,却轮廓模糊,难以辨认。
    少女手指的伤口忽然扩大,止不住的血液往外溢出,直至那朵三色花的根部浸入其中。
    不够,不够,还不够!三色花仿佛在如此呐喊着,三片花瓣不住得抖动。
    三色花根部在吸收着那猩红的血液!!!
    “呼…”少女瘫坐在地上,血液过多的流失已让她异常疲倦,可纵然如此,少女注视着三色花的目光依然灼热疯狂。
    渐渐的,三色花发出了阴森的,灰暗的光芒,红,黑,绿三色花瓣上隐隐绰绰地出现着细密的纹路,那模样,似是一滴滴在水面晃动的血花,诡密十分。
    光芒中,少女稚气的脸上绽放着兴奋的微笑。
    低低的声线宛若魔鬼的哭诉:“开始了呢……愚蠢的人类……”
    话音刚落,墙上的三色花突然像陷入疯狂那般,以花蕊为爪,将仍笑得鬼魅的少女紧扣,贪婪地吸食……
    风,低低地响,一切恢复寂静,残缺的千凉殿中,地上的青衫飒飒微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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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渺殿
    姬梗身穿一袭淡紫纱衫,相貌甚美,约莫二十三四岁,一双清亮的蓝眸,似笑非笑的嘴角边一粒细细的黑痣,更显娇媚。
    她挽开精美的水晶玉帘,纤手捧着玉碗,敛眸垂眉,恭敬道:“陛下。”
    端坐于千年檀木书桌前手持毫笔挥就的君王抬眸,淡淡地扫了姬梗一眼,尊贵优雅自而洋溢。
    君王在金黄奏章上划下最后一笔,起身,金线勾边的玄色长袍拖地。
    君王穿过那层层玉帘,挺直地站立于以黄为底雪白铺就的龙床上,伸手接过垂首站于左侧的姬梗手上的玉碗。
    在玉琉璃的暖意光芒的映照下,羊脂白玉碗内的浅黑色汤药泛着点点星光。
    汩墨息已经昏迷三天了,而先前黄埔冷楚所说的封印也在两天前因汩翊泯的帮助而解除了,至于为何仍昏迷,汩翊泯也询问过黄埔冷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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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在汩墨息昏迷第二天的早晨,尊贵霸气的晷戟国皇宫笼罩在早春的雾气中,带着沁人的清凉,朦胧神秘若蓬莱仙境。
    可在空渺殿内,却冷风阵阵。
    汩翊泯倚在铺满雪狐绒毛的软榻上,玄衣轻敞,邪肆的凤眼此时冰冻三尺,暗涌着不知所以的潮浪,犀利地望着跪于白玉石上的黄埔冷楚。
    “究竟,怎么回事?”低沉华美的嗓音充斥着冰冷,一字一顿,狠狠地刮着黄埔冷楚那早已颤抖不已的心。
    “臣…臣……”黄埔冷楚在那强大气息的笼罩下吓得一身冷汗,纵然他是晷戟国国都韵阳的四大贵公子之一,纵然他是晷戟国四大家族黄埔家的长子,纵然他从小聪慧伶俐,受尽万千宠爱,可在王者那冷冽邪肆的气息下,他,什么都不是!
    “陛下息怒,臣……臣……才疏学浅……并不能看出八殿下仍昏迷不醒的原因……”是的,八殿下,就在汩墨息昏迷的第一天的晚上,这位高傲无比的君王就下旨宣布了汩墨息八殿下之位,并不顾朝臣的反对,让汩墨息居于空竹殿。
    空竹殿啊,晷戟国历代皇后所居的宫殿啊,而泯帝却让一位皇子居住于此,寓意何在?
    一时之间,朝堂,后宫,纷说谈谈,就像伪装平静的湖水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惊起波澜千重,让沉寂已久的宫廷热闹异常。
    “才疏学浅?”君王的嗓音中,冰冷之意更重,薄唇勾起一抹似嘲讽又似不屑的弧度,冷哼一声,以漫不经心的语气决定了黄埔冷楚的命运,“既然卿认为自己才疏学浅,那么朕就做主,让卿去汉音宫好好学习学习,如何?”
    黄埔冷楚双目睁圆,惊恐万状。
    汉音宫啊,晷戟国为处罚重罪臣子而特别成立的一个机构,直系于晷戟国每任的帝王,其惩罚手段分为三等,第一等,最低级,是肉体上的折磨,第二等,是精神上的折磨,第三等,则是肉体精神上的双折磨,进入汉音宫的臣子,即使能出来,也早已精神错乱,神志不清了,因此汉音宫又有“炼狱”之称。
    晷戟国哪个臣子提起汉音宫不是一脸忐忑的,唯恐自己什么时候触犯龙威,被关进那个人间炼狱。
    汩翊泯半敛眸,淡淡地扫过黄埔冷楚,嘴角浅笑的轻蔑之意更重,要是让韵阳的女子看到她们所封的“月公子”现在的这般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呢!淡道:“姬梗,去帮帮黄埔太医吧,朕怕他走不出这大门!”冰寒的声线,冷冷地嘲讽,让黄埔冷楚的心沉入了谷底,死定了,这次死定了!
    “是。”一直立于一旁垂首不语的姬梗轻声应道,轻甩淡紫长袖,立刻有两名婢女走出,将瘫坐于地上一脸死灰的黄埔冷楚扶出空渺殿大门。
    “姬梗,立刻让域轩从星洲赶回来!”起身正欲更衣的君王如此对姬梗吩咐。
    “是。”仍是那句回答。
    主上的命令,无需怀疑,只需准从!
    就算域轩是嫔岩大陆第一医疗师,就算他正在星洲处理着重要的案件。
    汩翊泯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雪白被褥上沉睡的绝美面容,没有忽略小人紧锁的双眉,和紧握成拳的双手。
    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忧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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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汩翊泯将手中的药往口中倒入,感觉到那苦涩难言的味道滑过味蕾,刺激着神经,他,最讨厌喝药了!
    汩翊泯微皱眉,俯身,未束的银发散落一床,与那墨发交缠,如云如雾如烟,似是一副淡淡的水墨画,虽仅仅只有纯白与纯黑两种颜色,却美妙厚重异常。
    将那薄唇贴在床上人儿因多日未进水而黯淡的粉唇上,舌长驱直入,撬开紧闭的嘴唇,将药汁一点点往口腔里汇入,当然,在喂药时,还不忘将人儿口中的蜜汁掠夺干净,就算是喂药的报酬吧!
    就在药即将喂完时,身下人儿长而卷的浓密睫毛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那双因刚睡醒还带着朦胧雾气的暗紫色媚瞳,略带怔忪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有谁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么?
    汩墨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平静。
    当然,这平静究竟是不是因为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发生的的现象就不清楚啦,毕竟啊,有些事情挑明了说就没有意思了不是么?
    终于醒了么……
    起身直立的君王心中如是叹道,带着一丝不自觉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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