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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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那么一刻,而我却像经历了亿万年一般,心中的不适感,渐渐消失,缓缓的睁开了眼。
落英缤纷,樱花花瓣在空中飞舞着,仿佛永远都无法落尽一般,抬头,看见的是一望无际的蓝天,棉花糖似的白云在空中飘荡着,柔软而香甜。
沉静在美景中的我任飘渺拉着向前走去,沿路看着密集的樱花树,涓涓的流水,随风摆动的柳絮,粉色木板铺成的道路,红瓦粉墙的木屋子,嬉闹的女孩,荡秋千的孩童,那些是我许久不曾见过的色彩,不禁看得痴了,和那玉骨谷一比,这里仿若仙境。
“飘渺公子,您来啦?飘尘师姐总算有救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的感慨,阻了飘渺的步伐。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她棕色的发丝在额前飘动着,发丝被九朵金色的茉莉松松簪起,细长的眉显然是被画过的,浑圆的眸子,高挺的鼻子,淡得像樱花花瓣一般的嘴唇,高挑而消瘦的身体裹着淡粉色的衣裙,看起来飘逸出尘。
她红着脸低下头,仿佛被我吓到了,我无奈一笑,许是自己许久不曾见过美女了。
飘渺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睛却是盯着我的手看,然后闭了眼,许久才缓缓睁开,说道:“落幻,麻烦你帮我通传一声,我要见锦婆婆!”
落幻低头应了一声,逃也似的跑开,匆匆进了那红瓦粉墙的阁楼中。
飘渺见落幻走后,转身看向我,温柔的说:“姑娘!可否将你手中的玉骨交换予我?”说着指了指我手中泛着光彩的石头,既而又说:“我不曾这般低声求过人,若姑娘肯将玉骨给我,我便承诺你,为你做三件事!即使送出我这条命也是可以的!“
他温柔而苍凉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看着他坚定却悲伤的眼眸,没有忽略他看向我手中玉骨时充满希望的眼神,我看了看手中的玉骨,又看了看他,然后将手中的两块玉骨放到他的手中,看他满脸的惊讶和欣喜,我也笑了,至少还了他带我出来的恩情。
飘渺只取了一块,将另一块塞回我的手中,说道:“一块足矣,姑娘的恩情飘渺没齿难忘!”
我无奈的朝他摇了摇头,想要说明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飘渺定会信守诺言!”说着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放到我的手中,接着说:“凭此玉佩,我会为你做三件事!”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手中的玉佩,入手生温,语言不通真的是很大的麻烦,看着匆匆进入阁楼的飘渺,无奈一笑。
我转身走近小河,折下一枝柳絮,轻轻一吹,白色的柳絮在空中飞舞起来,与蒲公英有异曲同工之妙,像极飞舞着的精灵,叫人迷恋,那是我们永远不可能拥有的自由。
“扑通!”一只牛皮小球落入水中,溅得我满身水滴,冰凉的水让我想起了惑月紫色的血液,那是同样的冰凉,不知他们三个小孩现在怎么样了!
“球!”一道略带惋惜的幼稚声音响起。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另一道声音略带怒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怯弱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看着争吵的三个小孩子,我轻轻一笑,手中白光一闪,水中的球带着水滴落在了他们面前,溅得他们一身的水滴,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狼狈的样子,我开心的笑了起来,现在不止我一个人了!也许不会再那么孤独了!
“哇!姐姐好厉害!”一个小男孩先回过神来奔到我面前,欣喜的说着,虽是稚嫩,但透着一股灵气,一双眸子很是灵动清澈。
“不就是取个球吗?若是飘尘姐姐没有生病,对她来说肯定也是轻而易举的。”另一个小男孩眉毛一挑,稚嫩的脸上尽是不屑,大大的眼睛有一丝忧伤。
“可是,这个姐姐也很厉害啊!”先前将球抛进水中的小男孩喏喏的说着,斯文瘦弱的模样,仿佛风一吹便会飘走一般。
“哼!”大眼睛男孩冷哼一声,抱着牛皮小球离开了,斯文瘦弱的小男孩也低垂了头,随大眼男孩走了,步子很是慌乱。
“姐姐!笑言性格就是这样,而且他在担心飘尘姐姐的病情,你别介意!”小男孩灵动的眸子中充满了歉意。
我漠然的看着他,指指自己,用自己认为柔和的音调说:“明珠!”
小男孩疑惑着呢喃道:“明珠?”
我开心的又指着自己说:“明珠!”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名字。
小男孩一扫之前的疑惑,开心的说:“明珠,明珠是姐姐的名字吧?”
我只能听懂他说明珠二字,不过看他释然的样子,我想他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
“原来你叫明珠!”不知何时到来的飘渺忽然出声,我疑惑的看向他,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飘渺哥哥!”小男孩乖巧的对着飘渺喊道。
飘渺微笑着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说:“飘尘已经醒了,小介华可以去看看她!”
“真的吗?飘尘姐姐病好了!真是太好了!”介华灵动的眸子里尽是欢喜,说完便跑着离开了。
“明珠!”飘渺轻轻的唤了我一声,我将目光从介华的背影移开,望着他轻轻一笑。
“你有何打算?”飘渺也回我一笑,缓缓的问道。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飘渺抚头叹气,嘀咕道:“难道她听不懂我说什么?”接着又说了几句话,而我只能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而他也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满脸无奈,习惯性的屏眉。
看着他的倒八字眉,我不禁笑了起来,仿佛被我的笑声所感染,他屏起的眉也渐渐舒展开来,随我一起笑了起来,柳絮在我们之间飘荡着,仿佛随我们的笑声舞动一般。
“飘渺!”飘渺指了指自己,温柔的说着,语调很是缓慢。
“飘。。。。。。渺!”我跟着他说,仿佛回到了牙牙学语的时候。
飘渺满意的笑了笑,拉着我离开了小河边,在他转身的那个瞬间,我看到了他细长的眸子中有着慈爱,我无奈的撇撇嘴,他似乎把我当成了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