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掠过柳梢头 第23章比武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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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呀!!不得了了——”
圆真长声夭夭地从院门内直奔正在菜地里拔菜的印雪。
“不得了不得了了。”圆空亦充当圆真的复读机大喊道。
“怎么?”印雪奇怪地看着来的三人,说:“本决师傅不是叫你们去接待香客吗?”
“哎呀,别拔了。”圆真一把抢过印雪手里的菜篮子往一旁一掷,急吼吼地说道:“这次方丈要亲自来看弟子比试武功!!奇了怪了,他早已经不理院内的杂事了,这些弟子比试都交给八大院的师傅打理选拔人才的,怎么会?!怎么会?!”
“方丈要来看,方丈要来看。”圆空傻愣愣地重复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印雪不解地问神色紧张的圆真和圆空。她还一直都以为寺院的弟子比试方丈一定会观看呢,这么说以前还不是罗?
“不重要?!!”圆真不可置信的脸突然凑近印雪,他脸上的青春痘清晰可见。
“难道他看我笨得无与伦比,武功差得古今无人,就把我打一顿不成了?”印雪不以为然。
“你也知道你笨得无与伦比啊,不错很有自知之明!!!”圆真半是恼火半是好笑地冲印雪气吼吼道。
“喂!”印雪眼睛瞪圆,要吃了他的样子。
“自知之明……自知之明……”圆空继续失魂落魄地重复道。
圆真不管他,突然背起手,老练的踱着步,帮印雪分析道:“从小处来说,于公于私圆明圆悟和圆行,不管哪一个人都不会放归你。”
“等等。”印雪摆手,“于私我知道,他们看我不过借我砸了他准备对我大打出手,那于公怎么说也应该在众师傅面前装装良善的样子啊,应该不会把我打死吧?”
“喝,你想得太简单了,在座弟子哪个不想被八大院里的大师傅看重,教授武功,然后成功上位?像我们这样初级的和尚要想在水陆法会上比试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以为他真的点到即止?!”
“点到即止……,点到即止……”圆空继续充当圆真牌复读机。
“闭嘴!”印雪和圆真一齐喊出声。
“他今天怎么了?怎么着了魔似的。”印雪不解地问圆真。
“大概要看到他的偶像方丈激动呗。”
圆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哦,那我怎么办。”印雪无奈加委屈地看看师兄,突然眼睛精光一闪,说道:“那我脚底抹油吧,趁现在人多,不会有人注意到的,我现在就去收拾包袱去。”说完就要朝山上跑。
圆真无语地把印雪的后襟拉住,把她往后扯。
“干什么干什么?”印雪把他的爪子扯下来。
“你走了,那我呢?”圆真瞪着他,眼睛里精光闪烁。
“你还害怕被他们打死啊?”印雪满脸问号。
圆真武功看起来好好啊,一条鞭子耍得有声有色,也有后顾之忧?
“屁!我怕个屁,我是害怕你丢了我们的面子,想我还是你半个师傅呢,你逃了我面子往哪里搁?”圆真怒目而视。
印雪眼睛瞪得更大:“那也不能拿我的生命来满足你面子的光荣嘛,到时候我遭打得半死不活你面子又往哪里搁?”
圆真继续把眼睛张大:“就算你被打的面目全非也比当逃兵好,有句不也说过,宁可死得光荣,不可活的窝囊!”
印雪把眼睛张到极限,势必盖过圆真:“毛线!没听说过!你少搪塞我了!”
圆真以人类不能达到的限度把眼睛睁到非人类极限,目眦欲裂地道:“那你就忍心本决师傅的老脸被你丢干净?!就算你对他没有感情,你下山去做什么,你有本事活?”
诶……好痛啊……
印雪揉揉睁痛的眼睛,软下来,不说话。圆真说得没错,仅仅在这一个月不到,她在本决师傅身上获得了缺失已久的父亲的感觉,这种感觉常常让人有种想哭的感觉,特别是像他这样的,因为父亲对她们母女暴躁凶狠,又因为几年前父母的离异,她几乎不知道父爱是什么。别人都形容父爱如山,她是没怎么感觉过的。
本来以为不知道父爱就不知道呗,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在这个时空,以不同的身份接受慈父般的关爱,她做不到熟视无睹,更不想本决师傅因为她而受人嘲笑。
“,回寺去吧,寺里的事多着呢,说这么多闲话,你这几十天总不可能白练,得看看成效。”圆真挎起地上的篮子,把它勾到印雪的手肘上,“走啦。”
“走……走……”圆空神魂颠倒地跟随圆真脚步,圆性在他的身后趋步,跟个小媳妇的模样一样。
印雪看着这怪异的一列队伍,也跟了上去。
三天后。
天刚蒙蒙亮时,寺院内的大铜钟敲响了,语音缭绕在寺院的各个角落,悠远深沉。将夜色的黑幕一层层剥去,与寂静安宁融为一体。
“啊!”
印雪从睡梦中惊醒,一把拂开身上轻薄的袈裟。
从九重塔的最高楼往外一看,黢黑高远的天空竟是一丝薄云也没有,显然今天将是一个好天气。
印雪正要拿起身旁的衣服穿上,就瞥见身旁毛绒绒的一团。细一看,竟是多天前在清水阁就已经不见了的狐狸,此时正酣睡在她的腰边。
还以为它伤好了就离开了呢,想不到居然还会回来。印雪欣喜地摸摸它身上柔顺的毛,然后扯过长衫往身上套。
穿好衣服后,想了想,还是抱起沉睡的狐狸,然后才往塔下走。
来到本来的宿处,圆真他们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印雪将狐狸放在床上,悄悄再检查了一下它的伤口,一点红色的印记都没有,连毛居然都还是如常的柔软深厚。于是将它藏在铺盖背后,径直跑出去。
羽毛雪白的狐狸在床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印雪一路上几乎没有看见几个人洗漱吃饭后,直奔武场。
来到武场,千余人已经坐定,最前面是方丈,两侧和周围就是八大堂的大师。
本来寂寂无声的场内,随着急急的踏踏声,打破了宁静。数个人转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印雪瞅了瞅数十道投射而来的目光,冲他们嘿嘿一笑,然后吐吐舌头朝圆空他们那边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