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单身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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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柯伐柯,匪斧不克。
取妻如何?匪媒不得。
——《诗经·豳风·伐柯》
至从那日集体野炊后,我开始进入到无比亢奋的项目施工状态。白天守在工地跟元吉指挥督导,晚上挑灯夜战布局规划。学油画数年,素描绘图的功底我还是有的。整个园区的平面效果图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最让人头痛的是这砖木结构的建筑施工图,还有就是三通一平。
电通:这是使用火烛的旧石器时代,直接PASS;
水通:这里有天然的弱碱性水_农夫山泉,有点甜!偌大的池塘取之不尽,用之不绝;
路通:这里地广人稀,连绵的内战致使人烟稀少,要是愿意,在路上横着走都没人管,绝对不会出现交通拥堵的现象;
一平:这里从秦汉时期就是皇亲国戚的行宫别院了,除了一栋腐朽的古建筑,再就是堪比中超联赛的绿茵场,根本不用人工平整就可进入施工作业。
那目前看来,最值得考虑的就给排水的问题了。后山的活性山泉是个天然的水,我只要用暗渠分流的方式就可把水引到至各个处所;而下水的处理就至关重要,所谓人有三急,在野外还可就地解决,自然环保,可这是该死的长安!一想我如厕的痛苦经历我就情愿绝食。坚决打到红旗马桶!我一边认真绘制我的化粪池,一边又想到了园内最关键的核心建筑——5层楼高的凌烟阁。
汶川地震时,中央10套曾经报道:西安大雁塔历尽2000多年风雨和地震的侵袭,都能巍然耸立不到。我钦佩之余,连忙抓起老爸的宝贝收藏资料,对着它仔细研究了好几个晚上。如今老天终于给我的这个机会,我怎么也要给世民的儿子——唐高宗李治造个示范样板楼,然后在每块楼砖上都印刻下——MADEINZHENGUAN简称MIZG。
突然觉得后背有种麻麻的感觉,就好像有个幽灵在身后贴着你、注视着你,触摸你。我浑身血液倒流,手脚冰凉。不会是这园子里的痴男怨女来找我倾诉吧!哦买噶的,你千万大发慈悲,不要吓我啊!除了毛毛虫,上辈子我最怕黑怕鬼了。(MD都是画皮和贞子害的)
还没动静?反正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不如干脆点!我下定决心猛的回头。
“妈呀!”我惊叫一声,从椅子上倒栽下来,一个红眼睛的男鬼正死死盯着我。
下一秒,一双大手稳稳把我抄在怀里。“对不起,贞儿,我吓着你了。”
“你是鬼啊!走路都不带响的。”我气愤的朝他胸口锤去,NND胸肌居然比墙还硬,我还真是衰啊!
李世民没有丝毫在意,只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包裹住我的粉拳,“我睡不着,想来看看你。”
“哦,今天是你新婚前一夜,你想我给你办个单身派对,以作纪念对不对?没想到古人还这么时尚。呵呵!”
“什么怕对?是啊,我现在真不知道是错还是对。贞儿你告诉我,这条路我到底该怎么走?你告诉我。”李世民神情激动,满身的酒气,深陷的眼眶让我差点就难以自拔。
“这几日我不敢见你,白天只是远远看着你和元吉打闹,和大哥微笑;晚上只能透过窗子,看着你灯下画图的身影。贞儿,我简直快疯了!”李世民像个溺水的人死死抱着我摇晃。
“我睡不着,一闭眼就想起第一次见你的那个梦幻之夜。那天你羽衣飘飞,身在云水间,箫声情动,宛如天籁,撞击人的心弦。当你回眸一瞬,刹那的芳华,竟冠绝人间。我的魂灵顿时就被你勾去了,再也找不回。”世民眼带朦胧,神情迷离。
“再到后来,你的机敏,你的果敢,你的才情,你的一切一切都让人深陷期中,不能自拔。如今你却要告诉我,你终究只是我的梦,永不会属于我。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说到动情处,世民潇然泪下,空洞的眼神无助的望向远方。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再怎么伟大,再怎么坚强,他终归也只是血肉之躯。会痛,会笑,会有欲望,会经历迷茫。
我心疼,我内疚,我动摇,可我最终还是选择静静的待在他怀中,不说也不闹。。。。。。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脸上再也不是绝望的挣扎,而是痛苦后的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望着他死灰的面容,我突然想到了鲁迅叔叔的名言,心里扑通乱跳。不行,我得做点什么。
此刻的他毕竟还是个16岁的热血青年,不是以后那个弑兄囚父的冷血政客。我虽然不想成为他权利路上的牺牲品,可也不能作为他冷冻心肠的加速器。
思毕,我第一次不带目的的朝他笑出了我的真情。“派对呢,是我们家乡的人在朋友结束单身身份,进入婚姻生活的前夜,三五个好友会聚在一起,帮他庆贺的一种活动。师兄,今夜贞儿也想帮你办个派对,你等我一会好不好?”
“抱琴,你先服侍二公子休息会,执琴,你去叫醒其他人帮我做件事。”我细心的把他扶上我的床。“你先小憩会,等我准备好,就来叫你。”说完我轻轻吻上了他光洁的额头。
世民象是受到了蛊惑,他躺在床上目不转睛的望着我,嘴里发出了沉重的声息。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园荷泻露,寂寞无人见。
紞如三鼓,铿然一叶,黯黯梦云惊断,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小园行遍。
李世民肃然惊醒,仿若庄周梦蝶,不知身归何处。低头看,地上一个个俏皮的剪纸脚印蜿蜒向前。大的小的,红的绿的,煞是可爱。“贞儿。”他笑着从心底发出了呼唤,沿着指引漫步庭院。
一路上,盏盏红烛夹道排列,象是红地毯在迎接远方的贵客。空中飘来阵阵天籁之音,让人止不住踏歌寻梅。
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我在风雨之后。
醉人的笑容你有没有,大雁飞过菊花插满头。
时光的背影如此悠悠,往日的岁月又上心头。
朝来夕去的人海中,远方的人向你挥挥手。
南北的路你要走一走,千万条路你千万莫回头。
苍茫的风雨你何处有,让长江之水天际流。
山外青山楼外楼,青山与小楼已不再有。
紧闭的窗前你别等候,大雁飞过菊花香满楼。
听一听,看一看,想一想,时光呀流水你匆匆过。
哭一哭,笑一笑,不用说,人生能有几回合。
眼前的一切让李世民极度震颤:典雅隽秀的池塘边里漂浮着片片荷叶,每个荷叶都承载一只红烛,水中央是红烛围成的的心形,心形中央泛着一叶扁舟,上面一白衣女子正焚香抚琴,纵情高歌;左右两边是四个温馨的红字——新婚快乐。
“师兄,祝你新婚快乐!”水面上白衣仙子倩笑盈盈,起身相迎。
李世民呆立在池边无法动弹,脑海里永远定格着这瑶池仙境般的画面: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这时,池面忽然吹过一阵清风,小舟顿时摇晃起来。
“师兄!”“贞儿!”
还没等反应过来,李世民已经身轻如燕的站立在船头,坚实的手臂正紧紧搂着怀里的佳人。
“哇,还好,有惊无险,不然我精心准备的创意可真的要泡汤了。”我象个乌贼死死抱住世民不撒手。
哎!刚才他好像是飞过来的,我兴奋异常,两眼放光。“师兄,你会轻功啊?能不能带我飞上房?”
怎么半天没回答?我刚抬头,世民深邃的目光正挟持着浓烈的爱意挟持着我的身躯。我刚要张嘴,一个坚毅的嘴唇猛的将我牢牢吸住,我的脑袋顿时轰的燃烧起来。只觉得整个嘴唇被他疯狂吸吮着,包裹着,搅拌着,成熟男性的体香带着诱惑直冲脑海,极度的快感让我顿时融成一滩春水。
两个青年的身躯象是干柴烈火般迅猛的延烧起来,他的腰间一个硬硬的东西正叫嚣着,在我柔软的腹间逡巡摩擦。
这时船身一个摇晃,人突然就清醒过来。
“师兄,你停下,你放开我!”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的怀抱。
世民的脸在烛光映照下,红的像火烧云,正呼呼的喘着粗气。
“你清醒点,这不是我今晚布置这一切的目的。”我调转头,背对着他,好让自己能恢复神智。
“我知道,可如今我更加不能放手。我要对你负责!”世民几乎是吼的对我大声喊道。
“哦,负责,对谁负责?如何负责。你要知道如今要你负责的人不是我,是那个即将成为你正妻的人——长孙无垢。”我提高声调,冷酷告诉他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
“还有几个时辰,花轿就要迎娶新人入门。洞房花烛这是每个女子一生的期盼,你若退婚势必会毁掉她终生的幸福,毁掉长孙无忌对你的誓死追随;毁掉你父母的颜面,毁掉民心的归属!你扪心自问,16载的教育能让你做个不忠不孝,贪溺于女色之人吗?”
看到他摇晃的身躯,我轻柔了自己的语气。“师兄,开弓容不得回头箭,不要再犹豫,不要再迷茫。还记得我们中秋夜的盟誓吗?虽然我们不能结成夫妻,但我们能成为灵魂的伴侣,去开创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清明世界。”
“灵魂伴侣,我们的世界。”世民喃喃自语,死灰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希望。
我伸手拿出一对汉白玉的指环,那上面阴阳交刻着一只蝴蝶。女式那只凸展双翅,男士那只凹陷合迎。这是我在房间查巡时,无意间从女主卧床上的暗格里找到的。当时看着它心里就一阵激动,好像是主人特意留给我的礼物,又好像见到了久违的朋友。
“在我的家乡,人们给亲密的朋友互赠礼物时,会把它戴在特定的位置,表达特别的心意。”我拿起他的右手,把白玉环套在他的无名指上。“如果是夫妻,要把指环套在左手无名指上,代表肉体的结合;如果是朋友,就把它戴在右手无名指上,表示灵魂的交融。”
我伸出自己的右手,看着他缓缓的把指环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师兄,很高兴能成为你今生的灵魂伴侣。”
两双年轻的手终于坚定的握在一起,不再动摇,不再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