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立场,谈话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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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的生活其实比高中的课本还无聊。每天按部就班的作息时间。每个人都等着毕业,好离开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吴浩真的在追求陆菲,不过他和沈时根本就是不同类型的男孩,就算陆菲想移情都不可能,换来的只有充满怨念的不满。
     壬翔和沈时两个人还是很亲密,基本上都是成双成对的。有时候,一些八卦的女生也会在背后议论两个人的关系。当问到我这里时,我自然是以壬翔多年好友的身份矢口否认了。
     沈时看到我时,眼神还是不太友好,不过我都会先投以问候。他会有点不情愿的回答。沈时不会知道我心里对他的真实想法,既然他是壬翔爱的人,而他也爱壬翔,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讨厌他呢!陆菲在放学的时候曾经在沈时的教室门口等过他几次,结果当然是自讨没趣了。慢慢的,陆菲也就开始死心了。
     终于迎来了假期。考试之后又上了一个星期的课,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每个人都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动作快的自然就先离开了。我是班级里的倒数几个。走出教室的时候刚好碰到同样抱着一堆东西的沈时。我礼貌似的点头微笑,他也勉强的以那不自然的笑回应着。我们一前一后的朝门口走着。本以为出了教学楼门口便会看到壬翔,但沈时出了大门却径直朝操场角落里的单杠走去。可能是好奇吧,我竟然跟了过去。
     “你跟来干什么?”他戒备似的质问。
     “啊。。。。。。我。。。。。。壬翔没有来吗?”我能怎么说,说对你好奇?
     “他球队有事,我在这里等他。”
     “哦!”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靠在单杠的另一边。
    “你干嘛,你也等他?”沈时的口气总是这样充满敌意。
    “我真不明白,沈时,我哪得罪过你吗?为什么你总是像对待敌人似的跟我说话。”正好四下无人,干脆让他知道我的立场。
    “我,没有啊。我这个人就这样。”他回答的很不自然。
    “我跟你在这里一起等。”
    “什么?”他转过头,大声的惊叫着。
    “不用担心,我不是陆菲,我不会缠着你。”
    “可你会缠着壬翔?”
    “什么,缠着谁……”
    “壬翔,你和他住的那么近……。”
    “我告诉你,沈时,我和壬翔都出生在那里,我们是邻居,这事不是我们决定的。还有,我什么时候缠着壬翔了,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难道说句话都不行啊。你听着,壬翔不是你一个人的。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长,真正法非介入的人是你!”说完这些话,我把头转向一边。壬翔,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别人说话。
    我们沉默了很久。
    “我是嫉妒!”沈时说话的声音很小,但一字一句我都听得清楚。
    我很惊讶,说嫉妒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啊。我转过头看着他,他微低着头。
    “我知道,你们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你们从小学就是一个学校,又是邻居。这些年,你们有多少时间是呆在一起的,壬翔的多少重要的时刻是有你见证的,你们之间又有多少难忘的回忆……这些东西我没有,也不可能有……”他直视着看着操场上奚落的人。
    “沈时……”壬翔,我没到沈时对你的独占欲竟然这么强,还是每个深爱着别人的人都会这样。“沈时,我和壬翔,真的只是好朋友。”我在努力解释着。
    “我知道,他说你是介于亲人和朋友之间的最特别的人。”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他皱了皱眉“你会觉得恶心吗?”
     “什么,什么恶心?”
     “我和壬翔。你应该感觉得到吧。壬翔说你很聪明,也很敏感!”
     “这件事啊!沈时,不管你怎么想,但只要是壬翔的决定,我都赞成,我会永远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他的一边!”
     “那你对他……”
     “我对他?这并不重要,他选择了自己中意的。你放心,我不会从中作梗,我只想他能好。”我回以微笑,我知道恋爱中的人都是敏感的神经质,我只希望他能安心。
     “会吗,这世上会有这样的感情吗,只是站在一边,想着一个人,在心里默默的祝福……”
     “当然不只是默默的祝福了。如果我可以做到,我愿意尽我的能力让他得到他想要的幸福!”
     “可,可我不相信……怎么会有一个人,会是这样的。”
     “你觉得,因为他喜欢的不是我,所以我就应该恨他,就应该诅咒和他在一起的你,对吧!”
     “恩。”他很肯定的点头。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就是有病吧。即使没有你,我想我也不会先开口对他说什么。我只是习惯了在楼下住着这么一个人,习惯了他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来找我说,习惯了帮他去挡那些缠人的女生。我只是想留在这里,看着他幸福。”
     “可……”
     “从前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话:想得到幸福,想让你幸福,所以,很想成为你的幸福。可是,我不是他的幸福,那么,我就只能让他幸福了。”
     “幸福!我害怕提到这个字眼,我怕我得不到,也怕我给不了别人。”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迷茫。
     “你都没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紫心,我是男的,你见过两个男人最后在一起得到幸福的吗?最后还是会分开,短暂的欢愉,只是更久的疼痛。”
     “如果说注定要分开,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壬翔认识你呢?”“我控制不住!控制不了对他的感情,我总想着……”
     “你是不是想着,你们也许会是一个例外,你们也许能一直走下去?”
     “是,我是这么想着,可越想就越害怕。”
     “沈时!就算是异性恋,也不能保证能一生一世。个体之间还有差距呢!如果每个人都不相信,那真爱又怎么会存在呢?”
     “会有真爱吗,我们还都这么年轻,甚至可以说是孩子。现在的感情能持续吗,这样的感情就是真爱吗?”他的手握着旁边的单杠,头侧着。
     “你相信就是了!如果不懂爱,一百岁恋爱都是早恋,如果懂得爱,十岁恋爱都合适。很多人后来之所以在成年后放弃了,是因为成年的爱承载了太多物质和现实,那已经不是单纯的爱了,自然也就不是真爱了。”
     “紫心……你相信我们会……。”他抬高了眉毛,睁大眼睛。
     “我相信!所以,你也要相信啊!”我看着沈时,他的表情很复杂,我想这些话,应该从认识壬翔的那天起就一直憋在肚子里吧!他想找个答案,一个从旁观者心里,说出来的
     答案!
     “沈时……紫心也在啊!”
     是壬翔来了!
     “是啊,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沈时。关于开学的时间,我有点不明白,顺便问问他。”
     “哦,那。。。。。。明白了吗?”
     “嗯,都问明白了!”
     “那,我们一起走吧!”
     “好啊!”
     很显然,壬翔吃了一惊。他应该知道沈时对我的态度,而此刻,我们竟然这样平静的聊着天。
     一路上,沈时几乎没有说话。我和壬翔谈论着学校的事情。在转弯处,沈时应该和我们分开了。“壬翔,我想吃冰激淋,你去给我们买吧!”
     “咦,现在吗?”
     “嗯,我想吃!”
     “好,我去买。”沈时撒谎的计量实在是笨拙,是人都看得出他是有意支开壬翔。
     “你知道吗,我不止一次的想过,我想和壬翔去流浪,去没有人的沙漠。反正这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了!”
     “如果你说,他会答应的。”
     “会吗?他和我不一样,他有对他寄以厚望的父母,有两小无猜的朋友,他有自己的想法和理想……”
     “他是拥有很多,但我相信,他唯一不能放弃的就是你!”
     沈时,是因为你没看过那日记,还是你就是不如我了解壬翔。他是那种几乎不会动心的人,因为拥有一切,因为一切来得太容易,所以,他不曾体会过去追逐。对他而言,顺其自然就好。但偏偏是这样的人,一旦动心,也就收不回来了!
     壬翔,我想,沈时不比我更爱你,但他确实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你。没了你,我们还是我们。但是对于他,没了你的沈时……没了你的沈时还会存在吗?那一刻,我竟为他心疼…。。
    
     Asa和我的谈话,在别人听来肯定就是一番疯子对话。
     他对那种自由的、疯狂的、甚至接近死亡的生活方式竟是如此的着迷。我觉得他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狮子,要么碌碌无为的死掉,要么放他出去,征服自然或者被他爱的大自然杀死。这里,不是他应该生活的地方,甚至不应该是他死去的地方。
    “你喜欢做医生吗?”
    “不喜欢!”
    “那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我听说,你高中的时候学过画画,画的很好,为什么不画了。”
    “如果我继续画画,我就得离开这座城市。”
    “那就离开啊,我能感觉得到,你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人。”
    “我不离开,自然有我不离开的理由。我现在过得不算坏,至少在别人看来!”
    “哼!别人看来?如果别人都是瞎子呢。他们不仅没长眼睛,而且连胆子都没长。”他一向的不屑的撇嘴的表情。
    “Asa,你出院后打算怎么办?”
    “我要走,我连死都死过一次了。我才不在乎别人呢。”
    “你对你父母没有一点留恋吗?”
    “要么我为了他们高兴,在这里郁郁而终;要么让他们死心,然后我去过自己的生活。我只能选择一个。”说完,Asa起身离开,走回自己的病房。
    他说得对,我不是没有勇气的人。曾经,我也想过,我想着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心中的一个奇迹,我可以放弃一切,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最重要的是,我有这个胆量。但,最后的我,还是走不了。因为什么,壬翔,你知道吗?沈时,你应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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