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公主与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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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车文涵,父母叫我涵涵、朋友叫我小涵、人间天堂的公主们叫我妖文儿。
陪酒小姐从出现那天起便有了很多代名词儿:女公关、公主、小姐、鸡……好听的,不好听的都有了,从最初的以熟女为主阵营的陪酒时代慢慢进入到以年轻女孩儿、大学生为主的“高品味、高素质”陪酒时代,跨越不过十五年间。
十五年前的陪酒女叫“小姐”,如果那个时候你在大街上问路随便管一个女人叫“小姐”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因为那个时候“小姐”等同于陪酒女、卖淫女、不正经的酒店小姐;十五年后,满大街你都可以叫年轻的女孩子小姐,如果叫一声同志或小妹儿都让人嘲笑你土,要是叫声大姐就会送你两个卫生球!
十五年前的陪酒女大多是离过婚或家庭比较困难的女人,当然也不排除爱钱的女人,她们所要做的就是坐在男人的身边听他们说一些听不太懂的所谓“知心话”,然后假装拍拍马屁或是开解开解男人郁闷的心理;十五年后,陪酒女要有着广博的见识、优雅的谈吐、或是几门外语,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平民化的陪酒女。
在人间天堂这个本市最高档的娱乐城里,有迪厅、KTV、酒吧……进入每一层都像走进另一个天堂。
在这里,我们陪酒的女人叫公主。公主,意味着是年轻的女孩子,而我以二十五岁高龄混迹与此也真要感谢父母给我的一张娃娃脸,招摇撞骗说自己是二十岁的大学生,拿着假学生证就这样混进了人间天堂。
公主可以伪装成独身女人吸引单身男客的注意,也可以在客人主动找人陪酒时被引荐过去,工资与推销出去的酒水和客人的打赏相连,有可能一天赚个几百元,也有可能一天一分钱也赚不到,但赚不到的时候很少,几乎是没有。
人间天堂里的公主号称都是本市名牌大学里的在校大学生或艺校的学生,不知是真是假,但的确是个个年轻貌美、体态婀娜。
“文文是师范学院的大学生啊,哪个系啊?”一个已经谢顶用两侧头发横梳来掩饰的大叔粘乎乎的问。他这种发型一般被我们戏称为“地方支援中央”。
我喝了一口红酒,在娃娃脸上摆出一个类似天真的笑容,“是啊,何先生。我上大二了,是中文系的。”中文系最保险,不会有人逼你炫几句英文或是说说财经分析之类的蠢事。
咸猪手不规不矩的溜到我穿着短裙的腿上,这位据说是某税务局稽查科科长的何先生满眼浊光的轻抚着我的腿说:“这么小就出来当小姐,家里人得多心疼啊。”虚伪的话与下流的手让我想嗤笑,但我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给他面子。
“我只是出来赚下学期的学费和零花钱的,我家里比较困难。”这是最大众化的公主回答方式,也有笑笑搪塞过去的,但我走的是清纯路线,所以这种说法用到烂也不怕。
“哦,那文文家里哪里的啊?”那只肥腻的大手滑上了我的小腹。
轻轻挪了一下身体,我假意去放酒杯,一手格开恶心的猪蹄膀,一手把杯子放在台子上。
“我家是山区的,我能考出来家里都很开心的。”这也是公主们常用来说明自己出来当陪酒女的借口之一,其实在她们中也不乏有一些家里其实很有钱,只是出来找乐子钓男人的女孩子。
何科长又哦哦了两声,向我挪近了几下,喷着酒气与酸臭气息的身体让我几欲呕吐。
“那让帮帮你吧。”猪嘴贴近我的颈窝呵着气。
“不好意思,我要去洗手间。”我笑着推开这个色欲熏心的男人走出了包房。
大厅里灯光昏暗,人来人往于吧台之间,散台客人们也依旧是兴致高昂,吧台前的公主们也只剩下两三个,她们并不急于寻找客人,因为夜晚还很长。
走到大厅外的休息等位区我深呼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坐在沙发椅上玩弄着手机,并不急于回到包房里。
当陪酒女被客人占便宜是的经常的事,只要自己不松口做陪酒以外的事,客人也不会自讨没趣。但对于被某些企业请来消灾的吃官饭的这群人是我们最讨厌的,很能装模作样,呦五喝六的不说,手脚最不干净!既然不能得罪这种人,还是躲躲比较好。
“你又在这里偷懒。”好听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我叹了口气,仅是抬了个眼皮看着站在对面的男人,一身银灰色条纹西装将他瘦削的身体衬得更加有型,阳光帅气的脸蛋足可以去当明星,特别是那双应该出现在女人脸上的丹凤眼偏就挂在他的脸上,凭添几分阴性邪美……
“今晚你落单啊。”我懒懒地问,继续玩弄着手机。
男人坐在我的对面,翘起二郎腿无所谓的耸耸肩,“没进包房就没进呗,乐得轻松。”
“找个女人赞助你一下嘛。”我不客气的损他。
“要不,你赞助我?”李南——人间天堂的男公关,俗称少爷、鸭子的那种男人。
“呿!”我不屑的扭过头继续打游戏。
李南换个座位靠在我的身后看着我打游戏,“你今晚也落单?”
“有一个包间。”我应付的回答。
“那怎么坐在这里,难道是客人不满意踢你出局?”李南恶意的损我。
哎呀,死掉了!游戏提示“GAMEOVER”。
扭头刚想骂他吃饱了撑的给我捣什么乱,去找那些富婆不是更好,却被他抓住我扭过来的下巴,不客气的印上一吻。
“你!”我狠命的推开他,用手背使劲擦着嘴唇,谁知道那张嘴被几个女人亲过了,有多恶心!
李南的眼底闪过一线阴霾,但马上又恢复帅气的笑脸,“今晚的初吻给了你,不收费的。”
他站起身走进了大厅,我愕然的将手背停留在嘴唇上,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