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月夜迷 第五章 又遇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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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霜将姐妹三人安顿在一家客栈,便一个人出门了。
那是一座府衙。深夜里,除了月亮注视着这座府衙,其他的一切都静极了。院子里处处都是守卫,秩序井然。
可这无法难倒怜霜。
官府中保存重大资料的房间里,闪过一道青色光。光线中,一身穿鲜亮青衣,蒙着青色面纱的女子出现。女子的身姿绝美,束腰的长裙显出窈窕的身材。正是怜霜。
怜霜不敢点灯,借着淡淡的月光,摸索着靠近月光下的一只精致的小箱子。据两姐妹的描述,这个箱子就是她所要找的东西。
就在她刚要碰到箱子的一刹那,另一人突然从箱子旁一闪而过,伸拳击向怜霜。
怜霜连忙闪身退后,那人便从怜霜面前一掠而过,随后,屋里所有的蜡烛顷刻间都亮了起来。
怜霜大吃一惊。自己是偷偷摸摸来到这里,怕人发现,甚至不敢电灯。来人若是官府人,为何只有一人?若非官府人,又为何如此大胆?
带着怀疑,怜霜向四周看,却见一旁一口大箱子上边,半躺着一个白衣少年,生得眉清目秀,潇洒脱俗。仔细一看,却是那日那水精。
怜霜轻轻出了口气:既然是他,那么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值得惊讶了。
无奈之余,怜霜的心跳竟有些加速,感到有一丝欣喜。她的脸色粉扑扑的,眼光亮亮的。但是她明白,白衣少年在这时出现,肯定没好事。
怜霜握了握篪,狠狠盯着他,说:“怎么又是你?”
白衣少年晃着腿,端详着手中的剑,道:“什么叫做又是我?”
怜霜刚要开口讲理,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一把扯下面纱,说道:“你到底来干什么?”
白衣少年似是不经意的,回过头瞅了她一眼,立刻坐起来,故作惊讶,皱着眉,指指怜霜,恍然大悟般地说:“呀呀呀!这不是那个,那个那个那个,女强盗吗!”
“哎,不是我说,你这个人……”怜霜伸出一个手指指指白衣少年,心中无奈极了,想要说什么,但是停下了。她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本姑娘今天不跟你计较。你快点让开,别耽误了我的正事!”说着要靠近那个小箱子。
白衣少年却紧张兮兮地闪身挡在她面前,随后便显出如释重负的神态,浅浅地笑了。
但怜霜不乐意了:“你干什么啊!”
白衣少年一挑眉,似是很诧异:“你没看出来吗?我来的目的啊,就是阻止你这个女强盗干坏事的!”
怜霜嘻嘻地笑着,做到一旁的椅子上,神色自豪:“你口口声声‘女强盗’,‘女强盗’,你可知强盗是什么样儿的?”
白衣少年靠在后边的桌子上,双手抱胸,笑笑说:“自然知道,强盗就是你这样儿的!”
“哈!这水精真是狡诈,一个破绽都不露!”怜霜心想,暗暗发笑的同时,也有些为难了。但她细细一想,道:
“为自己取乐,伤他人性命,可是强盗之行径?”
白衣少年闻言,似是突然来了精神,向前几步,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我问你,夜入宅门,非偷即盗,说的又是什么人?”
看白衣少年抱着胳膊轻轻笑着,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怜霜感到颇有些头疼。她站起身,慢慢靠近白衣少年,狠狠地盯着他,边走边说:“我想做的事情,岂是你可以阻止的?”说完,将篪伸出,直击白衣少年颈部。
白衣少年一闪身,躲开了怜霜的进攻,但同时身体也离开了箱子。于是,怜霜劈手去夺箱子,白衣少年用脚踢开她的手。怜霜转一个身,从白衣少年旁侧绕过,又伸手去抢,却又被白衣少年挡住。
来回之中,怜霜的动作看起来总比白衣少年的略显笨拙。
几回合下来,虽然白衣少年未得便宜,怜霜也丝毫没有靠近那箱子。怜霜见胜负不分,便脱身站到一旁,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难道是非不明吗?!”
白衣少年仰天大笑道:“他人的命与我何干?”
怜霜气极,“哼”地冷笑道:“好一个与你无干!看来我与你多说也是无益,看招!”说着将篪击出,处处击向白衣少年之要害。
白衣少年却不慌不忙,没有一个动作是正规的。但很快,他这种随便的打法已应接不暇,只好用正规动作。他的手中拿着剑,但从来不出鞘,只是用剑鞘作为武器。
斗了很久,未分胜负。白衣少年的目的似乎就是不让怜霜碰到箱子。怜霜的体力有些透支,只好从中脱身,慢慢后退,喘息道:“好个水精!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说完一甩袖子化作一束绿光。
白衣少年冲着怜霜消失的地方大喊:“好!我擎浪天等着你!”然后压低声音,自己笑笑说:“明天见吧!”随后也消失在白光中。
灯光骤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