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曲 纯白之血 第一章:沉睡血迹中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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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东京铁塔显得格外宁静,只是恍惚地闪着一个人影,亦梦亦幻地徘徊着。。。。。。
“喂!淡依,快起床,要迟到了!”此时熟睡的我,正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挪动着。我不耐烦地揉揉自己早已湿润的双眼,微微地睁开眼睛,企图摆脱朦胧的睡意。。。。。。
当眼前的人清晰地呈现在我眼皮底下时,我不由得干笑了几声:“哥,是你?”
只见他抚弄着自己那头黑色的短发,红色的瞳孔在阳光下也显得炯炯有神:“依依,今天是我们转学的第一天哦。”
我看着他那勾魂摄魄的眼神,心里打着冷颤,只听一声巨响,门便被某人用力地关上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嘴里竟发出一丝又一丝的浅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似曼佗罗绽开的那一刻,让人惊艳,让人恐惧。。。。。。
整理好必要的书本后便向黎明眺望,突然间发现,那光明很遥远,有个无法触及的誓言。记得哥哥自己也曾经说过,他离光很遥远,简直就是没法靠近。是的,他的脸很沧桑,再加上一双寂寞的红眸,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恶魔的化身,却拥有像天使一样纯洁的心灵。。。。。。
“哥。。。。。。”回过神后,我看着一旁若无所事的哥哥,他只是默默地走过来,朝我笑了笑,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搭在我的肩上:“依依,突然觉得你好像它。”
“谁?”我好奇地问道。
“乌龟。。。。。。”声音貌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但还是逃不过我的耳朵,我双手紧握,追着哥哥一阵暴打————与其说是追赶,倒不如说是在原地猛地打了他几下,因为哥哥迟迟未躲,嘴角依然露出欣慰的笑。
三年,我想我不会忘记,除了我以外,哥哥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甚至让我不明白的是,光的初始点,以及他的起点--------对于我来说,哥哥只是记忆中的一部分,他是一个雪天中莫名出现的孤儿,尤其是那双红眸,让人难捉摸透。。。。。。
一会儿,我停止了内心里的纠结,手也渐渐松开,忧伤、犹豫随风而散,只是回头朝他说了一句:“淡铭,去上学吧。。。。。。”轻快的言语,我也不想再说什么,看看一旁,火红的杜鹃花已是开得灿烂了,像他的红瞳一般,让人恐慌。。。。。。
学校的路上,风吹起了凉叶,树枝也颤动了,春秋时节,这是那时曾舞过的伤痕,现又重新上演了。再看看哥哥------一朵盛开在风中的血玫瑰,很耀眼,又仿佛浑身长满了刺一般,难以靠近。。。。。。
街上更是荒芜人烟,显得死寂,不过偶尔会有几只流浪的小猫小狗印入眼帘,让人充满了无限怜悯。或许它们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脆弱无能,毕竟上帝创造生命之前,会赐予它们一件小小的礼物。然而现在,代替上帝的,我想应该是神吧,一个无所不能,只处于神话中的伟大人物。。。。。。
终于来到了新学校----幻景中学,门口人群涌动,却依然没有人注意我和哥哥的存在,也许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这个清晨,谁都是默默地,被世界所无视。哥哥的表情显得很严肃,一切都变了,只见他不断地盼望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哥,怎么了?”我拽着他的衣袖,靠得更近了,或许是因为被这严肃的气氛所感染。他看了看我,眼里流露出歉意,并把我的手紧紧地握住:“依依,对不起哦,呵呵!”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像沉睡中的花儿,带着鲜红血迹乱舞,而我却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的存在。。。。。。
到了教室,哥哥不舍地跟我道别,毕竟他的年龄比我大,无法跟我同一班。。。。。。
走廊上人也不少,只是孤寂和恐惧依然压迫着我的内心。一个人,这代表着迷失路途的绝望,迷失在黑暗,或许再看不到光,又或许,它近在眼前。我的脚步渐渐加快,此时此刻,我总会希望神赐予我一个瞬间移动的能力,好让我尽快到达目的地。。。。。。
其实它也并不远,转眼间就到了自己的教室,顿时,喧哗转变成了死寂,我看见几十双怪异的眼睛正朝着我这边看过来。突然肩上一震,我的心几乎要从里面跳了出来,抬起头,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年轻教师,她把我拉到自己跟前,说:“同学们!这位是本学期来我们班就读的转校生,淡依,大家要和睦相处哦!”我慌忙地向大家鞠了一躬,脸泛红了片刻后,老师便给我安排了一个座位,走过去,看见自己的同桌------那位长发飘飘的少女正热情地把手递了过来:“淡依是吧,你好啊!我叫若凝舒,你可以叫我凝舒!”
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少女,我尴尬地笑了笑,再看看老师企盼的目光,犹豫地把手伸了过去:“凝舒是吧,呵呵!”
她看了看我,嘿嘿地笑着,然后再也没说什么。短暂的一节课,在寂静中安然地度过了,只是叶子又落了一片,飘零的落叶,显得渺茫,且沧桑。。。。。。
课间的活动貌似也很丰富,男生们都去草地上踢球了,而女生们却叽叽喳喳,似乎在商讨着什么趣事,只有若凝舒在座位上,样子显得很沉闷。
“凝舒,怎么你不去她们那里?”此时,好奇心驱使着我,逼我问个究竟。
若凝舒只是瞪大眼睛盯了我好一会儿,才笑着说:“她们?一群花痴,呵呵!”紧接着,她把头凑过来,“不过,我对你很有兴趣哦!”
“呃,我?”我自然地后退了几步,可还是被她抓住了手腕,不过可以感觉出,她并没有用上气力,只是轻轻地握住:“走!”
“去哪?”我更是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她一边拉着我,一边说:“呵呵,难道你不想去上面玩么!”
玩?和她?我心里郁闷着,这个时候,已经被她拉往楼梯口了。只听上面传出让人屏息的步伐音,凝舒也停止了脚步,而上面走出的人竟然是。。。。。。哥哥。“依依,你来了啊!”他装成烦恼的样子说,“花痴太讨厌了,所以想来楼下避难,没想到遇见了你!”
我刚想骂他臭美,谁知被凝舒抢先了一步,她用狰狞的目光盯着他:“恶魔!”
“难道你们就不是吗?”哥哥依然是微笑,但我感觉,这里面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股杀气,尽管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依依,以后没事,就不要上来哦!”哥哥把目光转向了我,右手正抚摸着我的额头,我只是猛然点头,哥哥又对凝舒说:“可怜的孩子,我想知道,你现在所承受的,究竟是什么?”
凝舒愣了,她只是狡黠地狞笑:“我的事,不劳您费心。”随后,便从容地走了,我赶忙跑了过去,还不忘凶狠地瞪了哥哥一眼-----虽然我不懂,但我的脑子也不至于很笨。。。。。。
叶子,此时此刻,你为何在空中浪漫,你又在嘲笑谁的哀伤?
逼近教室的时候,就看见凝舒站在门口等候自己,我连忙向她道歉。可她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硬把我拉回教室去了。。。。。。
风在呼唤,谁的踪迹,鸟在呼唤,谁的背影,那朵血红色的花朵,已悄悄在黑色中盛放------这是由一首古老的钢琴曲所编织而成的词句,在我看来,世界一切没有答案,包括这一天。看着凝舒活泼开朗的笑容,我只能选择遗忘,血迹中所盛开的花儿,惟独哥哥那双红眸。。。。。。
下一章,揭开尘封已久的古老印记。谁在死寂无月的夜晚触动了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