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悠悠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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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绿碧那里知道我姓孟,叫孟无悠,在过三个月就满十三了。
爹爹叫孟子远,家里有三房妻室,我娘叫水凝雪,生下我一年不到就病逝了,二娘叫刘玉峨,据说是原礼部尚书刘敛松的孙女,我娘病逝后迎娶过来的正室,三娘是柳香凝,据说是被我爹所救的一个女子,也就是小宇的亲娘,我还有两个妹妹,是刘玉峨所生,是一对孪生姐妹花,姐姐叫孟雪,妹妹叫孟蝶;
然后绿碧又很八卦的暗示虽然有三位小姐,我爹最疼的还是我,而且那个柳香凝因为生下了孟家唯一的男孩,很是母以子为贵的不把夫人放在眼里,至于那个夫人,当然就是二娘刘玉峨,因为是正室,我叫她母亲,至于那二娘待我如何她到没说什么,我也懒得问,毕竟不是亲生的啊!
原来那个我晕晕乎的时候拉着我手哭啼的云妈妈就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也是孟府大管家云叔的老婆,她们的三个儿子也都在孟府当差;
至于我为什么会失明呢?那就要怪这个老夫人也就是我的奶奶和我爹了,因为悠悠自小没了母亲,所以就一直跟着孟家老夫人王溪月,王溪月寡居多年,好不容易有个孙女自是疼爱非常,捧到手里怕摔着,含到嘴里怕化了;而我爹孟子远呢又非常宠爱我这位长女,以至于我生性顽劣,完全是个来人疯,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整天给孟府里的孩子们当着孩子王,据说我还有很多外号,到底是什么?绿碧死活不说我也只得作罢。
这个悠悠小姐还真和我以前在电视上看的那些大家闺秀不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混世小魔头,听绿碧说我那天带着云妈的孙子去后院的百年古树上掏鸟窝,结果我一马当先爬上了树,刚抓到鸟窝就和树枝一起掉了下来,当时就没气了,可把她们吓坏了,幸好后来又缓了过来。
这孩子真是不能溺爱,本来就没娘管,又爹和奶奶两人捧在手心里宠,能不捣蛋,你看这爱啊爱啊连命都被她们宠丢了,可是绿碧刚才不是还说我爹是什么大将军来着,这家教有这么差么?
“呃。。。绿碧,小姐我以前有什么特长啊?”
“嗯,特长、对了大家都说小姐长得可漂亮而且嘴巴最甜,小姐笑起来老爷最喜欢了,恩还有。。。云家的那些男孩都打不过小姐,小姐心底很善良,不让那些孩子分解小动物,只让打死。。。。。。咦,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我满脸黑线的看着她,其实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看着那个声音来源的方向而已。
天呢?这古人还真是奇怪,只要是主子,怎么着都有崇拜的理由!
突然听到一阵咕噜声,才想起来很久没吃饭了,这待向绿碧吩咐,就听有人走了进来道“小小姐,饿坏了吧,快来吃点东西”
正合我意,可是我现在看不见,怎么吃呢?正在犯愁之际,刚才进来的云妈妈已经坐到了床边说“小姐别动,老生来喂你”;吃着香喷喷的粥我不竟开始思绪飞飞,真没想到死了还能穿回古代当上将军女儿,圆了我的千金之梦,就可惜穿成了个瞎子,什么也看不到,这可是完全没有污染的古代啊!草该多么绿,花该多么红,我的眼睛,心灵之窗啊!还是先哲们说得对,上帝在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例如我现在的耳朵可真叫个好,不同的声音听过一遍就能分辨出来,以至于刚才云妈一开口说话我就知道是她了,想想我以前的耳力,看来什么都是逼出来的。
还没吃完饭,孟老夫人就来了,看我吃的狼吞虎咽,就听她说“还和以前一个样,慢慢吃,小心呛着”看来这悠悠和我还是有相像之处的,好饿,我忙着喂饱五脏庙。
终于吃饱了还没来得及活动一下就觉孟老夫人已经拉着我的手,抚着我的发,喃喃念着“我可怜的孩子,”我只能由着她,不一会就在她温柔的抚摸下睡着了。
就这样大夫三日来一次,药方三日一换,那药啊也是越来越苦;
孟老夫人一天来两次,每次来都是先坐到我跟前,问问这,问问那,又是拉手,又是摸头的,不用看也知道她定是眼里溢满了温柔和泪水,每次要走的时候还不忘和丫鬟婆子安顿我的吃食小心伺候等等,我不竟感概这丫头命可真好,有个这么疼她的奶奶,不过心里又贼贼的想现在她可成了我奶奶了,谁让你丫命短呢?
时间转眼已过大半月,刚来这里的新鲜感已然不在,我整天大半时间不是在吃药吃饭,就是坐在床上,虽然有绿碧、云妈陪我聊天还是闷的慌,不是没试着出去走走,而是出去了发现什么都看不见,被两个丫鬟扶着,东摇西摆的一点意思也没有,于是我干脆呆在屋里,想着这样的日子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我不竟唉声叹气。
绿碧见了,又红了眼圈,“小姐以前是闲不住的性子,每日都要出去玩的,可是现在。。。。。。说着已哭的稀里哗啦
无奈我只好去安慰她,却又来了好奇心问道“我以前不用学习女红刺绣之类的么?”
谁知绿碧却破涕为笑,“小姐你忘了每次交女红的婆子还没来,那些丝线就被你打成了结,那婆子光解那些个疙瘩就要用去大半日,哪有时间跟着小姐,还有去年交弹琴的师傅,半年就换了四个,那个叫张韦生的酸老头走的时候不停的摇头,“此女顽劣至极也,天下唯女子小人难养也”。我满头黑线,那个汗呀。
“谁知老爷却说,我孟子远的女儿即使不会这些又能怎样,还给老夫人说小姐不想学就不学,过几年大一些想学了在说”这古人爹爹还真疼女儿呀。
无悠是希望无忧无虑呢?还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或者两者都有吧,看来我这爹和我那死去的娘亲感情还真不错。
注释:
诗经——《子衿》
子:男子的美称。
衿:衣领
悠悠:此指忧思深长不断。
宁:难道。
嗣音:传音讯。
挑达:独自来回走动。
城阙:城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