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烟火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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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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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把单车放进了附近的车棚里,我们慢慢走了一段路,只要再穿过这条小巷就可以看到后山了。然而在这条人迹罕至的小胡同里,首先闯荡进我视野的竟是衣衫不整的弦歌!
只看到弦歌正被一个猥琐的男子按在墙上,那个男子狰狞的笑着,像草原上的狮子发现了猎物般盯着弦歌的胸部,流露出近乎贪婪的目光。
眼看一桩强暴案正呼之欲出,我和洛城几乎是同时咆哮出口:“Shit!”
我随手捡了一块板砖冲上去狠狠地拍在猥琐男的脑袋上,野猪一样的嚎叫声撕裂了那个傍晚的黄昏。
四五个混混模样的人从不远处聚集过来。
“绵绵,快跑!”弦歌紧了紧衣服,拉起我便逃。
风贴着脸颊迅疾地朝后奔去,弦歌的手心里已经汗水淫淫。
奇怪的是身后竟没有震天的追杀声传来,我有一丝未明的不安。
还是弦歌先反应过来,她疑惑地回头问我:“绵绵,洛城呢?”
心中一紧,因为太过担心弦歌,我都忘记了洛城还丢在那里。我挣脱弦歌的手便往回跑边大声喊:“弦歌,你去报警!洛城那只软脚虾恐怕凶多吉少了。”
因奔跑而溅起的水花落在我衣服上,两旁的墙壁飞速倒退着。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发现洛城正被满脸是血的猥琐男逼到墙角。猥琐男两手相握,又像豹子一样扭动着脖子,关节发出让人心寒的咔咔声响。
洛城的脊背紧贴冰凉的墙壁,用无表情的脸说着狗腿的话:“大哥,有话好商量。我真不认识刚才那俩小妞。”
比起不争气的洛城,我出现得救特英雄,两手各拿一板砖,一拍就是俩喽罗。
“软脚虾!还不快反击!丢人现眼!”
猥琐男下意识地转过头来,被洛城从背后狠踹一脚,他踉跄着没站稳,我抬腿正中裆部,他便像一只夹着尾巴的狗一样瘫倒在地。
我的鞋踏在猥琐男的脸上,如女皇般昂首问道:“还有谁想试试?”
几个混混对视一眼,落荒而逃。
“洛城,你个孬种!亏我还回来救你。”我鄙视地说。
“呸!没有我你能干得那么精彩?”
“你也就只有最后一脚比较够看,下次看准了重要部位踢。”
“‘感同身受’懂不?暴力女,我可也是男的。”
“软脚虾!”“暴力女!”“软脚虾!”……
当弦歌心急火燎的领着三五个警察赶到时,我和洛城还在很有节奏的掐架。警察把猥琐男一伙带走后,我把目光投向弦歌:“弦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出门要带防身工具,没带那玩意儿就记得带上我。”
“就是就是,暴力女长得就一刑具似的,戴上它比十万伏特电枪还保险。”
我白了洛城一眼,猛踩他两脚,让他疼得抱脚乱跳。
“刚才如果我们三人逃掉就好了,我担心那个变态会报复……”
“呸!他敢!”我轻轻碰一下弦歌苍白却透着红肿的脸颊,犹有愤慨:“那个死人头是不是还打了你!天杀的,下次再让我碰到他,一定打残他的手!”
“弦歌,你的嘴角都破了,没事吧?”络城关切地问道。
“没事,真的没事!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而影响心情。绵绵,快跟我来,要开始了哦!”弦歌拉着我们向后山走去。
苍蓝的天际挂着皎洁的巨大圆月,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星辰碎裂明亮,仿佛一个精美的布景,把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这个布景之下。清冷的光辉把人间照得像一出悲凉的童话,感觉连呼吸都变得轻微了。
“弦歌,你要我们看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马上,马上就要开始了……啊呀!开始了开始了!”弦歌爬上小山坡跳跃着。
我听到轰隆隆一声响,惊讶得回头去看,眼前划过绚烂璀璨的焰火,以义无反顾的姿态,在天空中绽放出五彩缤纷的色彩。
“我知道今天会放焰火,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这个最适合看焰火的地方!Happybrithday!Myforeverfriends!”
“‘s’?”我疑惑地看着微笑的弦歌。
“你知道我今天也生日?”络城也略有吃惊的问。
“嗯。”
“什么?!软脚虾,今天是你生日?不会吧,你怎么从来不说?”
“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嘛。”
“呵呵,那就祝你生日快乐咯!”
焰火仍在天空炸响,清冷的月光,洒在我们的脸上,光泽鲜明。
那时候的我,没有想过,我们那么要好的关系会在今天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待到年华老去时,谁说烟火不寂寞。
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那么好的天气却突然下起了雨。我和络城还有弦歌便都各自回家。
回到家后,发现家里没人,但是换鞋处的地方今天母亲穿出去的高跟鞋好好的摆着,大概回来过然后又走了。
我打开电脑玩劲舞,玩了半个小时突然听见楼梯处传来熟悉的嗒嗒嗒的鞋帮子声,我偷偷把卧室的门打开一个小缝隙,随后看见那个母亲撑着一把天堂伞从门外挤进身来,另一手上那把还未撑开的碎花伞还滴着雨水。她弯腰脱掉长筒的高跟鞋。
我砰地一下把门关得很响,她已经注意到我在家,很快从门背后传来中年女子特有的尖细声音——唷,苏大小姐,我还以为你离家出走了呢!
我没理她。
自觉得我的青春期恰好撞见了她更年,于是唯有热战冷战不断。
果然还是和弦歌和络城他们在一起比较轻松,家里压抑的气氛我实在讨厌,而她则从不曾和我说过半句笑话,它所关心的只有学习学习学习。
我继续对着键盘敲敲打打,她快步走来,猛地撤掉电源,火药味一下子弥散开:“玩玩玩,成天只知道玩!除了玩就是旷课、逃学、惹麻烦!”
她似乎除了关心我的学习以外,其他的一切都不关心,即使我真的离家出走了,相信她也不会有丝毫慌乱。
记得小时侯,我曾问过妈妈如果我离家出走你会不会来找我,她很是生气!说就算你被拐到乡下当放牛娃我都不来找你,当时年幼的我被吓得不轻。所以幼时,离家出走可以算作一种勇气的表现可向小伙伴炫耀的行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离家出走变得自然而然。尽管,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离家,仅仅是躲到弦歌家,或者是跟络城出去逛逛,每次我一大早回来的时候,总能看见母亲正在沙发上熟睡。或许,她始终不曾发现我离开过。
母亲又捞到了十多分钟后,也懒得和我纠缠,尽到自己的房间睡了。晚饭果然还是得自己解决吧。
刚好因为是阵雨,现在已经雨停了,我打算出去吃宵夜。
我晃悠晃悠的走在街上,心里想着今天弦歌给我的生日礼物是那么别致,而且我还和络城一起看了电影,之前被教导主任批评的怨念全都烟消云散。然而,随后的一幕,如同跌落般瞬间降临,直击心脏——
在阴森的小巷里,我看到弦歌踮着脚,细细的手臂环着男生的脖颈,用力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