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春逆光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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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题目是我偶然间看到的一本小说题目,不过我却爱极了这个题目……
回忆人生,总是在一次次失败和打击中成长和蜕变,挣扎着,反抗过,却最终无可奈何。在残酷的现实中一次次磨砺自己,打破所有的幻想,最后,望着自己满身的伤口,或许,这是成长的证明。苦痛总是比喜悦带来更深远的影响,因为曾经痛彻心扉,所以才会记得深刻,就算,那些伤口已经变成一道道疤痕藏在心底,再次剖开时却依旧保留曾经鲜活的记忆。
头发已经及腰了,这是大一才开始留长的头发。在这之前,最后一次扎头发大概是7岁的时候吧。那之后母亲头也不回的走了,再也没有人为我挽起青丝,于是,父亲不顾我的哭闹剪掉了我一头的长发,一直到大一,十一年的短发。
那时候离婚并不像现在这么普遍,离婚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在那些三姑六婆的指指点点下,我第一次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意识到自己的不同。父亲很惯我,几乎达到了宠溺的程度,他用自己最大的能力把我保护起来,所以我一直单纯的以为,母亲只是出差去了。我会和别人辩解,会和别人打架,因为他骂我是没妈的孩子……当我哭着跑回家的时候,父亲却仍然没有告诉我真相,姑姑终于忍不住了,抱着我哭了整整一晚,那时我才真正的知道了,母亲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大概是我生命中第一次巨变吧,之后我依然会在人前没心没肺的笑,在别人的同情中说着毫不在乎,可是谁也不知道我曾在被窝中哭湿了多少床单,曾多少次把冰凉的毛巾敷在红肿的眼睛上。
那天之后,我住到了姑姑家。在姑姑家住的那一年,姑姑几乎做了一个母亲能为我做的任何事。我理所当然的当起了姑姑家的二女儿,姑妈妈,这个古怪而亲切的称呼却是我和姑姑之间感情的诠释。
看到我依旧灿烂的笑容,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当初那场离婚不曾为我带来任何的伤害,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在那一刻就蒙上了一层阴霾,尽管姑姑用一张爱的网为我编制过一个美丽的童年,但我印象最深的仍然是母亲每次离去时那冷漠的背影,还有火车开车前长长的汽笛,以及我那遥远的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我第一次学会伪装,用坚强的外表撑起心底那连轻触都会疼痛的脆弱,会在人前笑靥如花,而自己在角落默默舔舐伤口,现在想起,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我才10岁……
渐渐的,我不哭了,时间果然会让疼痛变得模糊,我的脸上始终挂着真假莫变的笑容。
12岁的时候,弟弟的到来打破了我一直努力维持的平静。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每一个人都在我耳边告诉我,他是你弟弟,我会爱你们一样的,不会因为他而减少对你的爱。我在这美丽而温柔的谎言中不知不觉的沉溺了。
可是,谎言终究是谎言,再美的梦也终有醒来的时刻。一次次的现实赤裸裸的刺痛我的心,硬是将我从美丽的幻想中拉扯出来。我才明白,同样的一份爱,分给了两个人,怎么会保持不变呢?认清了现实,我却无法在带着微笑的面具伪装下去。这次的打击远比当年母亲离开时更加沉痛,因为我已经不是7岁稚童,我甚至比所有同龄人都要早熟,我的心敏感的经不起一点波动。
我恨他,他是抢走我一切的小恶魔。可是,每当我咬牙切齿的时候,心底却始终有一丝无法浸染的柔软。毕竟是血浓于水,无论我如何努力,都割不断那一份牵连,于是,认了,漠然的看着我曾经得不到的幸福尽数环绕在他身边,忽略心中的一抹钝痛,从那一刻起,我彻底的在心底建了一座高墙,外面的人进不来,我也不要再出去。
我继续的笑,越是痛苦,便笑的越灿烂。我和每个同学的关系都很好,因为我总是会对他们微笑。在他们眼里,我是那么天真,那么幸福,我有个有钱的妈妈,有个可爱的弟弟,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是他们不知道,我所拥有的,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
初中的时候,我和一个女人的冷战彻底的开始。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话题,我不知道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毕竟她曾说过,会爱我如亲生。父亲经常很晚回家,我便在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碰面。不是没有努力过,但是当所有的努力都得不到回应的时候,我实在无法再坚持下去,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一些必须的话语。到后来有了弟弟这个传话筒,我们之间连仅剩的语言也没有了。
我突然发现,我可以对每个人笑,但我始终无法对着她微笑。于是,我住校了,家里那种压抑的气氛实在让我喘不过来气。
很多废话其实过去了就也没有什么了。
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发生过太多不如意的事情。但是在经历过一些事情后,我会觉得,很多别人觉得无法忍受的事,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琐碎的烦恼在曾经的阴影上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只是生活中的插曲,却无法撼动我早已形成的观念。现在我竟然会有些感激这些苦痛的经历,因为经历过了,便也没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