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十一章 流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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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带着蕊蕊上街上去买菜,才发现这几日,每个人似乎都惶惶不安。凌薇打听到,原来快打仗了,金国与木国已经剑拔弩张,战事随时会打响。虽然这里是都城,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家园不会被吞噬。
凌薇看着老百姓脸上的神色,不禁想起中国的抗日战争,那样艰苦的日子,自己虽未曾经历过,可是每当老人回忆起那段时光,脸上的神情,都是凌薇所不懂的悲伤。战争,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件可怕的事情吧。
凌薇刚牵着蕊蕊走到门口,便看到那男子站在门边,平常伴他左右的随从今天一个也没看见。他就直直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留念的看着斑驳的木门,眼神中,竟是丝丝不舍。
凌薇走上前,他才发现,对着凌薇笑了笑。
“蕊蕊,先进去吧。”凌薇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料定他有话对自己说。
“佐佐,我,要出师打仗了,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知道你倔强,不想逼你,现在想想,在不在我身边都无所谓,只要你快乐就好。如今,能经常在你脸上看到笑,我已经很开心了。”
那男子说罢,就牵起凌薇的手,往里面塞了一块玉佩。那玉佩通体碧绿,里面却可见丝丝红线,纠缠盘绕,煞是好看。凌薇抬手想还给他,却被他死死抓住。
“佐佐,我知道你不肯要,可是今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个女孩子,我实在不放心。这玉佩你拿着,要是有事情,便拿着它到潭府找礼部尚书谭大人,他定会帮你。若是今后有一天,我们还能再见,你就将它还我,可好?”
凌薇看着他灼灼的眼神,心里五味翻杂,不知该如何拒绝,只好收下。
“进来坐坐吧,要是还没吃饭,就一起吃。”凌薇说完,就转身进去了,留下那男子呆呆的站着,秋风吹落得梧桐叶盘旋着飘下来,竟有些苍凉的味道。
佐佐,你不是完全不记得的对吗?
凌薇忙着做饭,只留蕊蕊帮帮打打下手,那男子傻傻站在厨房门口,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人忙的热火朝天。
“那个,我能帮帮忙吗?”
凌薇看着面前羞涩的人,不禁莞尔,怕是他从来没下过厨房吧。
“那你就过来帮忙生生火吧。”其实,凌薇对这种生火工具也实在没办法。现在想起来,从前的煤气炉还真是方便。
那男子高兴的笑了起来,从蕊蕊手中夺过柴火就开始献出自己的“第一次”。
“咳咳……不行了……咳……”一阵浓烟从厨房中飘出来,接着,三个人影冲出滚滚的浓烟,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捂着肚子痴痴的笑了起来。
此刻那俊逸的面容布满了煤灰,像个狼狈的花猫般,不知所措的望着凌薇。凌薇看着他,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泪水竟生生的落下来。
两人皆是一愣,没想到凌薇会有这般反应。
“佐佐,对不起,我,我不该添乱的,我……”眼前的男人,慌张的解释着,看着凌薇面庞的泪水不知是该擦好,还是不擦好。
“我没事,本来想笑,结果……”凌薇也有些摸不清头脑,自己不是个爱哭的人,怎么眼泪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话落了下来?
几个人又是一阵忙活,才把饭弄好。那人看着凌薇麻利的动作,愣了愣,吃完饭就走了。临别时,他没说一句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凌薇,对着她笑了笑。
凌薇不知道此刻,他将走上多么坎坷的路,不知道这一别,就再也看不见他的笑容了。若真是如此,自己断不会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凌薇第二天去问柳阁才知道,金已经和木开战了,金太子率五万大军出战,以振士气。凌薇看着远处已经飘走的军旗,回想着那时梧桐树下的笑,才恍然间明白,他,是在道别,真正的道别。
金现在的皇上身体日渐衰退,日日靠着汤药维持生命。皇后势力逐渐大了起来,金昭帝子嗣稀少,只有当今太子金皓轩与皇后所出的小儿子金皓辕。外戚做大,本就不是件好事,更何况太子不是自己的儿子,皇后如何甘心。听说这次出征,就是皇后策划,企图在战事中,让太子死于非命。
凌薇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心都紧紧缩成了一团,他竟然什么也没说,自己竟什么也没问。难怪他说,如若还能再见。凌薇紧紧握着手上的玉佩,眼前顿时朦胧了起来。
充斥着龙涎香的手帕放在凌薇面前的矮几上,凌薇抬头望去,看见曲文昊站在面前,见凌薇抬头,便伸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
凌薇看着他如此暧昧的动作,脸顿时羞得通红,赶紧拿起手帕朝脸上胡乱的擦着。
“谢谢。”凌薇的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鼻音。
“是因为金皓轩吗?”
凌薇诧异的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他知道?
“我看这金陵怕是不知道这块玉属于谁的人,就只有你这傻丫头了吧。”文昊朝着凌薇手中的玉努努嘴。
“我们……”凌薇见他脸上不带一丝笑,怕他误会,慌忙想解释。
“不用跟我讲,自己知道就行。”曲文昊看着面前的人儿,不知她是真的全忘了,还是城府太深。早就有消息传出,太子有一青梅竹马的女孩儿,虽出生卑微却很的太子欢心,可几年前无故失踪,为此,太子宫中大闹,差点与皇上撕破脸。后来随沉寂下来,可太子今年二十有二,仍然未娶,不得不让人怀疑是这女子的原因。要知太子一旦娶妻生子,对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是多好的一个巩固。
太子那天的行为,摆明认定凌薇就是那女子,可是,他们后来的行为,却让曲文昊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两人明明两情相悦,却并未在一起,若凌薇真的是那女子,自己若是能掌握这枚棋子,将是多么有利的一步棋。可现在看来有不太像,只好静观其变。
曲文昊站在二楼的隔间里看着凌薇远去的背影,这女子,怕不是我们想的那般简单。炎,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个大麻烦?偏偏这烂摊子,还要我收。
曲文昊想起那天炎跑来找他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从来都是那么讲形象的人,竟然衣冠不整的就从窗子外面翻了进来。一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要女人,搞得自己哭笑不得。给了他女人,不多时又被他丢了出来。第二天就闷不吭声的走了,怎么问也不说原因,真觉得是薛凌薇给他下了蛊了,能的他神魂颠倒,连最基本的隐忍都做不到。这样的炎,如何实现自己的壮志?自己放弃一切,跟随他,并不是要他一头栽在这上面的。如果有需要,自己是不会听那小子最后一句“好好照顾她”的,有时候,不该留的人,还是早除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