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了半响，夏宇挑眉，“朵拉？”
    既然犹豫着不敢开口，肯定是自己不会同意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夏宇的声音提高，不怒自威。
    “请，请殿下重回魔界！”
    依然是安静，夏宇叹了口气，摇头。
    “朵拉，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夏宇看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开了口，“朵拉，今生我是夏兰荇德宇，是白道异能界德高望重的夏兰荇德家族的长子，让我重回魔界，不是让我背叛自己的家族么……你明知道不可能的，又何必提呢……”
    “可是，殿下，如果回到魔界的话，说不定，说不定就能找到凰殿下啦！”朵拉急急地说着，试图将夏宇劝回去。
    “凰殿下？谁？”夏宇抬眼。凰？是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的女孩子吗？每次都记不清梦里的内容，只记得一片火光，和一个似乎唤作凰的女孩子……
    “殿下？您，您不记得凰殿下了？”
    “是谁？我，应该记得吗？”夏宇本能地觉得，似乎从这个“凰”那里，可以明白一些自己一直困惑的事情。
    比如，力量的不完全。
    比如，那个永远记不住的梦。
    比如，梦里那没来由的心痛。
    “怎么会？！凰殿下是您的妻啊！”
    不可思议的语气，掩饰不住的慌张，寂静席卷了夏宇的心，还有那依然锥心的疼痛。
    “我，是不是很爱她？”苦涩的声音，冷静地飘出。
    “很爱，您真的很爱凰殿下，爱到泪流满面……”朵拉幽幽地开口，缓慢，却，无比沉重。
    “既然那么爱，我为什么不记得……”夏宇指指自己的左胸，“但是，想到这个名字，心，会痛……”
    很痛。
    火蚁女死的时候，自己，也是这种痛罢。
    夏宇轻笑，那，凰和火蚁女，自己到底爱谁？
    自己一直坚信的对火蚁女最深沉的爱，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妄想？
    火蚁女，我该怎么办？
    “殿下……您，您别再这种表情了……”带着哭音，朵拉开口，“当年，凰殿下死的时候，您也是这种表情的。别这样了，求您了，求您了……”
    “死了？那，她是怎么死的……”夏宇依旧是淡淡的笑，仿佛在问今天的天气如何。
    “不知道……凰殿下死的时候，只有您在，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您从来不愿意说，只是，从那之后，您就一直是现在的表情，让人心疼……”
    朵拉在哭，夏宇是知道的，却只能笑。
    是不是，伤心到了极致，就不会哭？
    是不是，伤心到了极致，心就会死？
    是不是，伤心到了极致，就只会笑？
    夏宇不知道，只能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等待着心的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