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章平生不会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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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时,元康回来了,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灰色厚重棉服的老头。
“元师,你回来了!”解玉看她回来,立马上去相迎,“这位是?”
“天下第一巫医,达奚原。”元康毫不犹豫的跟他解释着。
“原来是巫医。”解玉看着,给他和元康端了一杯热茶。
“主子,已经安排好了。”农霄走了过来,对达奚原说,“巫医,请和我来。”
“劳烦。”达奚原说着跟他走到了安排好的房间。
元康和解玉一起走上了楼,脚下的木制楼梯很稳,没有什么晃动。
推门进去,元康就像累极了一般失了力气,径直走到床边,扑了上去,就闭上了眼。
解玉走到床边,给她脱了鞋,然后把里面的被子掀开,把她抱过去,再给她盖上。
解玉坐在床榻边,看着元康睡得昏昏沉沉的,忍不住伸出手,原本想碰碰她的脸,但转念一想,只是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开了。
第二日,大家很早就起来了,继续赶路,这次就没有再停留了,卫国的仪仗队就在后面赶,他们先去齐国王城应城。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商队过来了,农霄打发着商队里的人去集市处看看,至于元康等人,则在客栈处等待着卫国仪仗队的到来。
“你…”元康在旁边交代好商队,正想说解玉有什么打算,就被打断了。
“哦,元师不必担心,我自有去处。”解玉笑着说,一双冰眸满是笑意。
“那好。”元康想着他应该有自己的去处,就没再管他,也刚好错过他说的走了。
解玉说完就有些黯然神伤,但元康只是应付着点了点头,街上人多,他再看了一眼元康,就混入了人群,不见了踪迹,元康回头看了一眼,一点影子也看不见了。
“元师,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卫国仪仗队的官员在旁边问着。
“没有了。”元康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刚才和他说的热闹的很,此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那我去准备。”行人点了点头,刚才元康说了那么多,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不管如何,太后的寿宴倒是按时到了。
元康混在仪仗队里,和官员们一起进去了,虽说她身份特殊,但是元康不想管这些,还是让行人主持了,她就跟在里面划划水。
朝堂之上,两边满是入座的官员,各国仪仗队的一个个上前献礼。
“卫王恭祝太后寿辰安康。”行人在前面说着场面话,元康听到也不是很在意,就安安静静的在后面给他撑场面。
按流程给太后献礼,卫国送的自然也是庸俗之礼,华而不实,没什么心意,多是些富贵意味,别国可能还会想些心思来琢磨一下,卫国就送的很不走心了。
献礼过后就是赐座了,元康从容的走着,眼神却注意着解玉在哪,左右各看一眼,却是不见踪迹,走到自己座位上,尝了尝齐国的菜品。
各国使者献完礼,接着就是齐国的皇亲国戚讨好的送礼了。
相比于各国送礼的中规中矩,他们可就算是使劲浑身解数了。
元康就在旁边安静坐着,他们安排的位置是在齐国官员的后面,有前面的人挡着,他们吃吃喝喝,倒也没谁看见。
“王祖母。”堂下这次出现了一个颇为年轻的男子,生得俊美,穿的富贵,圆圆大大的眼,浅浅的酒窝,笑起来很是可爱。
“这是八王子郁镶。”旁边的官员瞧着元康对这人有些兴趣,在一旁解释,“最是得齐国太后的喜欢。”
元康瞧着,将头转向了和她说话的那人,他讪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为了这次的生辰宴,搜罗了不少玩意。”
只见郁镶拍了拍手,他身后一队带着银色面具的人跟上来,个个腰身纤细,身着一身白衣。
开场了,一张白布扯开,那些舞伎在上面翻飞,身姿曼妙,一舞完毕,众人落地,那白布上赫然出现了一副南海松柏祝寿图。
“哈哈哈,不错不错。”上方太后在那儿笑着,看起来很是满意。
一时之间,掌声雷动,这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还是得给面子的。
“王祖母喜欢就好。”郁镶满脸笑呵呵的,自然很是高兴。
“镶儿有心了,不知堂上众人为何以物遮面?”王太后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就提到了这事。
解玉听到这话,捏着酒杯的手一顿,也是和众人一样好奇的抬起头,看着那群舞伎。
“快些将面具摘下来,王祖母等着呢!”郁镶催促着,似乎什么也没意识到。
那些人似乎也是很正常,听着便很快就将面具摘了下来,只是摘下来后,还略微低着头。
“抬起头来。”王太后说着,她瞧着人群里似乎有个人很是眼熟。
元康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众舞伎纷纷抬起了头,而就在那人抬头瞬间,手中的面具飞射而出,面具的边缘被打磨得又薄又利,几乎就在一瞬间割断了她的脖子。
鲜红的血喷薄而出,一瞬间便染红了她那华丽的衣裳,王太后的眼珠子瞪大,嘴巴长得老大,咿咿呀呀的想说些什么。
可是她没有机会了,那一击直接折断了她的脖子。
“来人!有刺客!”郁镶喊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舞伎四散开,向着齐王冲去。
刚才那一击是出乎意料之外,此时想要攻击齐王倒是没那么容易了,护卫都在殿外,殿内的只有一些仆从,官员。
舞伎也不全是冲着齐王而去,两旁的皇亲国戚也是他们下手的对象,一时间堂上是一片哗然,各自动身,纷纷向外逃窜。
堂上的混乱,给了一个信号,不知从哪里来的黑衣人窜进来,加入了这场混乱,堂上大门被封锁了,各处出口,也是被黑衣的人把手。
一时之间,那些人无不都是痛哭流涕,狼狈至极。
堂内供奉的菜品被打翻,脏乱不堪,简直没有下脚的余地。
各国使团被围困在一边,元康也是安定的混在里面,至于齐国的官员,皇亲国戚等则是分在另一边,个个被迫抱头蹲下,那些黑衣人的刀锋就抵在他们的脖子之上。
至于使团那边,虽然没有抱头蹲下,但是脖子上也少不了一柄锋利的刀。
齐王被捉,压在阶梯上,他被绑了起来,脖子上架了好几把刀。
“是你!”齐王瘫坐在地上,眼光却是狠厉的瞧着眼前这人,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王兄,好久不见。”解玉走上前,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轻挑起他的下巴,却是很容易就划开了他的脖颈,“近来安好?”
“你想干什么?”即使是被划破了脖颈,但是他依然是毫不服输,语气依然是恶狠狠的。
“怎么,你不会是在想着外面那些人来救你吧。”解玉看他这硬气的样子,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放心,他们没事,你有没有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解玉依然在和他叙旧。
“你敢!”齐王有种迷之自信。
“这有何不敢,你的母后不就死在我的手里,你指望着谁来救你?”解玉说着,环绕着在场一圈,在某一刻对上了元康的视线,他又飞快移开。
“他吗?还是他?”解玉说着指向了一个大臣。
“不不不!别杀我!”那人看到解玉指向他,连忙后退,缩着脖子,满脸的惶恐。
“呵。”解玉轻笑一声,将那人给带了过来,“既然这人不是很忠心,那我就带王兄处理了。”
解玉说着,又看向了使团处:“将各位使者带去休息,莫要苛待了。”
元康等人被押走,最后撇了解玉一眼,和他对视上,刚才凶神恶煞的面目,看着她时却分外温柔。
使团这一拘禁,便是过了七日,旁的人过得怎样元康上不知道,不过她则是被单独拎出去了,先是有黑衣人守着。
后面她听见外面一阵混乱厮杀的声音,王宫中灯火通明,脚步声阵阵,却是全都忽略了她的所在,径直绕过去。
元康以为今天依然是那样,不过就在她正安静斟茶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来人是解玉,却是一身铠甲,铠甲上沾了血,发丝有些散乱,脸上也是溅的血迹,有些是新鲜的,有些已经干了。
“走吧。”解玉伸手,正想将她拉过来,突然想到自己手上沾了血迹,不太干净,又伸回了手。
元康瞧了他一眼,也没执意去牵,就跟在他旁边走了出去。
宫中小道,便从偏僻向繁华,元康刻意落后他一步,看着他此时的坚毅背影,又想起来当时被当做奴隶踩在脚下。
盔甲的缝隙里塞满了血渍,换衣服时,脖颈处落出了一块玉牌。
他将玉牌取下,轻轻放在一边,轻薄的白玉牌上,雕刻着两个字。
“我是天下人的解玉,却是你一人的玉卮。”解玉轻声说着,眼里却满是笑意的看着元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