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他好像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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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主持人是个身材瘦高,长相可爱的男生,他把从南工的盒子里抽出来的号码牌展示给大家看,激动道:“就在比赛快要结束的时候,我这个”国王”终于不负众望,抽到了你们南工校草。”
顿时四周一片狂呼,文莹和身边几个女生的吼声差点把云闹闹的耳朵震聋,只听主持人接着说道:“既然南工校草出战,我们南艺也不甘示弱,齐修你在哪儿?”
李莎双手握拳朝看台吼:“齐修不是崴脚了吗?”粗大的嗓门正巧捕捉到话筒音落时那寂寥的半分空闲,让众人都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顿时四处一片哄堂大笑,可下一秒齐修却一瘸一拐地从休息台后钻了出来,走了两步又回去喊楚涵,楚涵慢吞吞地走出来,聚光灯啪嗒一下打在他俩头上,掌声也火热爆发。
“妈呀,磕到了磕到了!!”四处乱七八糟的笑声加吼声,气氛真的要沸了。
“国王发善心、讲民主,把最后一次发号施令的机会让给观众,大家说让他们做什么好?”主持人不愧是南艺播音主持专业的,逗趣讨乐的话张口就来。
“亲一个!亲一个!”四面八方不知哪儿来了个带头人,乱糟糟的前几分钟过后,便全都统一意见,成了”亲一个”口号爆发的现场。
“我草!”齐修骂:“亲你娘啊亲!”
气氛顿时被烘托到了高潮,反正这场球的比分南工已经领先太多,比赛结果已经没有什么悬念,观众们就被更精彩的场间游戏吸引了注意力,两大校草往那儿一站,齐修还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这可比球赛还要好看。
齐修”啧”了一声,看着楚涵,“要不?”
“要不个滚蛋!”楚涵指着他。
齐修气得要死,“你以为老子想亲你?”
“老子不打了,爱谁谁赢。”楚涵今天像个万恶的刺儿头,转身就要走,齐修生怕这高校联盟好不容易举办的友谊赛泡汤,连忙拽住他,“楚涵,你好歹代表南工,别玩不起啊!”
楚涵虽然冷若冰霜,但把南工拖出来镇场,他总算有些松动,齐修连忙从场边的裁判手里要来一个扩音器,大声道:“同学们,你们行行好吧,让俩直男亲什么亲?这样好不好?我们跟别人亲,怎么样?”
场上安静了片刻,顿时爆发轰然巨吼,差点把齐修掀倒在地,楚涵真想一把将他掐死:“你是不是傻逼?”
齐修才不管他,对着话筒大吼:“我现在开始点名儿,云闹闹!云闹闹在吗?南工的云闹闹?”
楚涵难以置信地看着齐修,“你丫是不是有病?”
齐修拿开话筒坏笑道:“你不愿意亲我,我就给你找个你愿意亲的,这个你要也不愿意,那我来。”
楚涵看着齐修,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凶残。
云闹闹退后三步,她万万想不到一场游戏也能跟她沾上边,她捂着脸躲在李莎后面,却被嗓子都喊哑了的文莹拽出来,一把推到了球场上。
掌声雷动,笑闹喧嚣,楚涵看着突然被推上场的云闹闹,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拽了一把似的疼痛,他以为她没有来。
聚光灯下的云闹闹有些惊慌失措,脸被白炽灯照得苍白,嘴唇却越发鲜红,她未施粉黛,蛾眉星眸却比任何一种妆容都更要撩人心怀。
“云闹闹,你怎么才来,差一点你男朋友就要被我亲了。”齐修引得众人大笑,又道:“你男朋友今晚太拼了,手腕都打肿了。”
云闹闹往后退的脚步顿时滞住,专注凝神的目光在这鼓乐喧天的火热灯光下,只看向楚涵一人,她甚至还往前挪了两步,似又觉得不妥,呆愣在原地,傻傻呆呆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像是会步步为营运筹帷幄的棋手?
有一瞬间,楚涵似乎真的能从她急切的目光中寻找出一丝半分的关切来,可真凭实据是不会骗人的,楚涵心里五脏俱碎。
齐修带头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还拿开话筒歪头问他:“你不亲我亲了?我一直都挺喜欢这姑娘的。”
楚涵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大步朝云闹闹走过去,在惊天动地响彻云霄的欢呼声中,在明亮如昼只有他俩的聚光灯下,捧起云闹闹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
云闹闹在一阵头晕目眩中感到楚涵和平时的全然不同,他的吻很用力甚至说很粗暴,他捧着她脸的手冰凉的像是在雪水中泡过,他近乎报复性的亲吻让观众们很兴奋,却让云闹闹喘不过气来的难受,他终于松开她时,云闹闹无法从他的眼睛里瞧出缘由,却从他迅速松开的手感受到了无法忽视的疏离。
或许是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云闹闹想。
“我看看你的手腕。”
楚涵却意味不明地辖制着她的双眼,很久之后才冷冷说道:“他骗你的,我没有伤到手。”
可云闹闹分明看到他戴着护臂的右手手臂露出半截通红来,就是上次被楚卫国用砚台砸伤那儿,她移开目光,什么也没说,直到聚光灯退出她的头顶,重又聚焦到热火朝天的篮球场正中央。
一片黑暗里的她想,楚涵好像在生气。
后台休息室建在篮球场看台的肚腹之内,男女分为两个不同的出入口,有设施齐全的洗浴间和更衣室,此时的休息室和人声鼎沸的前场比起来,安静地像个坟墓,云闹闹蹭了蹭额头的汗,推开休息室的弹簧门,正好看见背对着她的楚涵正双手杵在存衣柜前一动不动。
云闹闹握紧手里的云南白药喷雾,轻轻敲了两下门,她为了买这个专门跑了一趟南艺的医务室,却在前场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楚涵出来,南工打球的和加油的都在庆祝胜利,南艺的也已在约party订场子,可就是没见到楚涵的影子,云闹闹只好找来了。
楚涵听到那两声柔柔的敲门声,不用回头都知道是云闹闹来了,懊恼之余为自己竟然已和云闹闹亲密到了这种程度而更加愤怒,他握紧手里的药片,想把它捏成粉末,就算在球场上不要命地跑了一晚上,他的愤怒和痛苦依然未消解一丝一毫,反而愈演愈烈。
“楚涵,”云闹闹轻声说道,“你怎么了?”
云闹闹往前走了两步,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静谧无声,木地板空灵地回响着她的脚步声。
楚涵回过头来,他双眼通红,洗过的头发湿淋淋地垂在额前,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黑色运动裤,T恤的领口被头发上滴下来的水洇开了一片。
云闹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你又用冷水洗澡了么?这么冷的……”
下一秒她便被楚涵往前一推压在了墙上,楚涵钳制着她的手凉得像冰,发丝上的水滴到她身上,顺着领口滑进身体里,让云闹闹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走廊上的感应灯啪嗒熄了,休息室内顿时暗下来,只有一盏昏黄的日光灯亮着,却被高高的存衣柜挡住了大半光影。
楚涵发狠地吻她,无人之处更把这个充满了情绪的吻加深加剧,云闹闹呼吸不畅,却被楚涵整个地压在墙上无丝毫可挪动的余地,她有些不知所措,黑暗中瞪大的眼睛像两盏被雨打湿了的小夜灯。
楚涵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攻城掠地的侵占她,云闹闹被动地全然接受,茫然之余却突然尝到一丝苦味,黄连一样涩苦的味道在舌头的搅弄之下蔓延开来,云闹闹怔忪之余,感到楚涵的舌头朝她咽喉顶了一下,她难受地被迫吞咽,随即那颗万苦之源便伴着苦得冲破天灵盖的味道一并被她吞了下去。
她顿时感到一阵恶心,生理性的眼泪哗啦一下被逼了出来,她推开楚涵,冲到休息室的垃圾桶前干呕,可什么也没呕出来。
“别吐啊,吐了咱们待会儿怎么做呢?”楚涵的声音很冷。
云闹闹回头看着楚涵,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一个字也听不懂的有些愣怔:“……什么?”
楚涵嘴角扬起一抹笑,坏的就像她第一次在四食堂见到他时一样:“避孕药啊,你不是要跟我上床吗?我就先喂你吃了。”
云闹闹像木头人一样僵在当场,她中午找不到第二颗毓婷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把药忘在蓝色毛衣的口袋里了,为此还特地百度了一下,大多数人都说第二颗吃不吃其实影响不大,她便没有在意,没想到那颗药掉在楚涵家里了。
“楚涵,”云闹闹连忙解释,“是因为那天晚上咱们……你没有……”
“戴套是吗?”楚涵很直接,“我也奇怪,你直接买套过来不就好了?买什么避孕药呢?听说那种东西吃多了会生不出孩子来的。”
云闹闹不明白为什么一颗药能激起楚涵如此大的怒气,以至于用这种和他一点都不相称的难听语气跟她说话。
“我不懂我哪里错了?”云闹闹声音很轻,被苦味占据的味蕾麻木地像是感受不到她讲话的震颤,“我原本想告诉你的,但我觉得你肯定也不懂,所以就自己去……”
“我当然不懂了,”楚涵冷笑,“你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时候不就是算准了我不懂吗?”
作者闲话:
今天手被切到了,流了好多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