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一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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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悠悠,世事如白云苍狗,一晃眼,时光匆匆。
八年过去了,卿秋堂的半大小孩长成了精壮少年。
校场上,旌旗飘扬,号角鸣笛,上千名渲言弟子在刻苦训练,颠倒八卦,玄妙阵法,激昂热血,意气风发。
小自如如今长得丰神俊朗,他手拿令旗,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虽然年纪最小,却指挥着上千名师兄弟们摆阵训练。
师父曾经告诫他,要想保护他人,想要分辨是非,就要有还与公道的能力。
他觉得自己现在有能力了,可是那个说要做叫花鸡给他吃的人他却走了。
这几年青鸟锋无比清净,连他们天天训练的阵法都根本就没机会有用武之地。
自那人走后,刚开始的几年,世间时常传闻处处都有那嗜血狂魔的身影。
他一会儿出现在苍月,一会儿又出现在古羽,一会又出现在大漠,就是没有出现在这青丘。
引得大批觊觎内丹之人涌入,却往往都扑了个空。
他的师父冷凌也跟随寻找,最终都是失望而归。
这两年,那楚钰更是彻底的失踪了,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训练结束后,师兄说,宗主要传他训话,叫他赶紧去书房。
自如赶紧用洗尘术洗去自己的一身臭汗,才敢干干净净地去见冷凌。
冷凌此时正在收拾桌面,将凌乱的书本整齐归位,他的屋子如他本人一样,干净整洁,一丝不苟。
自如有时都不禁好奇,那个楚钰疯疯癫癫,嘻嘻哈哈,还不时上蹿下跳,没有一丝正经,怎么会令师父如此沉迷?
他知道师父这又是要去闭关了,师父虽对外边说闭关,但只有他知道,师父这是又要去找那个丑娘去了。
自如也十分想念丑娘,可这楚钰也忒心狠了,不管别人说什么闲话,他都不该如此利索的离开师父,害师父对他牵肠挂肚不说,还千山万水的茫目寻找。
找也就罢了,可大概是这两年没有一丝消息,师父似乎有些绝望,时常落寞发呆,看上去很是凄凉孤寂,令自如十分心疼。
果然冷凌整理完毕,便对他道,“每天的训练不能松懈,不得令外人知晓我不在青丘!”说完便要走。
自如忍了又忍,嗫嚅地劝慰道:“师父,别找了,八年的光阴,或许什么都变了,在找到,或许他。。。。。。。”
冷凌抬起冷傲的下巴,冷冰冰地呵斥,“小小孩童,你懂什么?长辈的事务你不许多言!”说完便消失在房中。
自如长长地叹了口气,期望那楚钰别在东躲西藏了,赶紧让师父找到吧,再这样子下去,师父他老人家可什么办啊?
他心痛的老人家师父自然不老,修行者一般活过七八百年乃是常事,之后化羽升仙那也只是脱胎换骨,而此时冷凌才二十有五,正直青年,他肤白胜雪,身长玉立,远远地随处一站都是众人所关注的焦点。
此时他戴着一张乌金面具,挤进了一处喧闹人群。此处楼上一处人家闺女正要举行抛绣球选婿,听说这户人家是此地远近闻名的富豪商贾,不但家产殷实,就连女儿也出落得貌美如花。
如花美娟谁不爱,金银财富谁嫌多。这自然吸引了远近百里的男子们慕名而来争相抢夺。
人人都想一夜暴富,抱得美人归,搞得这硕大的广场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跌跌撞撞,拥挤不堪。
冷凌寻了个合适的位置,飞身上了楼台的制高点,他什么也不看,只看着那女子身边桌子上的一小坛酒。
这酒人人都在谣传,说是这百花酿乃酒神所酿,采集了世间百花,收集百日的晨露凝珠才酿造而成,喝了能令人感到荣登极乐盛宴,幸福得不知今夕何夕!
可谓琼浆玉液劝我醉,醇厚香茗沁心神!这样的美酒,不管传闻是真是假,楚钰这样的人自然经受不住诱惑,慕名前来偷窃绝对有可能。
这谣言冷凌播散已久,此时正该是收获的时候。他仿佛一个狩猎的猎人,静静地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楼下的抛绣球择婿正举行得如火如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那高高落下的绣球上,一时间喧闹一片,惊慌尖叫!
冷凌冷眼看了眼亢奋的人群,目光又定在了那酒坛上。
这时一只黑猫悄然闯入了冷凌的视线。
只见这只黑猫从房梁轻飘飘地落下,落地后竟然化身为一名纤细少女,这女子长得眉目如画,两只妩媚的眼睛傲慢轻佻,单手拿起那只酒坛,便无声无息地飞身上了房梁,一上房梁便消失在了屋顶。
冷凌嘴角含笑,一闪身便化为青烟追了出去。
此时猫女悠然地提起酒坛,迈着猫步行走在山脚下,她的肩上站立着一只拇指大小的布谷鸟,两只稀有的灵兽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黑猫气嘟嘟地道:“楚钰这个大无赖,明明说好要跟我回去的,骗我一次又一次,这次酒我已给他寻来,他要是再不跟我回去,看我叫主人怎么收拾他。”
幻幻:“切。。。。。。你那个主人会听你的吗?要我说啊,我的主人你根本就没办法带走,而且神君也不可能来寻。”
“那肯定是我家神君大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否则怎么会这么久了也没管他,任随他四处逍遥。”
“错,他把楚钰的肉身冻结在雪山冰窟,那就是希望他有朝一日会醒来,不然又岂会交代我一定要将主人的魂魄寻回?”
“那你为何不劝楚钰快去找幻影镜?”
“切!为何要找啊?我就是不想要他回去,那个世界好复杂,连那个神君大人也好残忍的,还是这里好,你看,处处风平浪静,鸟语花香,连空气都是清爽的。”
猫咪疑惑地闻了闻,清新的空气到是没有味道,忽然一阵檀香飘来,顿时大惊,“不好,这附近有人。”
小布谷赶紧”咕咕”一声,猫女眼前一花,便不知怎么的变幻了位置,正在疑惑之际,小布谷惊慌道:“刚才那里四处开阔,了无遮拦,哪里见着人了?”
猫女:“我刚刚明明闻到人味了,一定有人藏在那里。”
小布谷好奇,“我怎么闻不到?
“你一只鸡能闻得到什么?”
“你才是鸡呢,我是只鸟,再说一遍,我是只鸟,是只鸟,是只鸟。。。。。。”
猫女不屑道:“呵,没见过鸟会跟只老母鸡一样只会叫”咕咕!”的,看来定然也不会是只好鸟!”
小布谷扑腾地吼叫:“啊。。。。。。好气啊,我要回去告诉主人,你欺负鸟,你欺负鸟,你欺负鸟。。。”
这一猫一鸟在前面吵吵闹闹,冷凌却悠然地隐身尾随其后。
那前面的一只飞禽和走兽,一会儿变幻成鸟和猫,一会儿又变幻成两个轻灵少女,将那坛名贵的百花酿仿佛蹴鞠一般扔来扔去,你追我逃,吵得是不亦说乎。
眼看日落西山,那两只灵兽似乎也吵够了,小布谷站在黑猫的头上,而黑猫用尖历的牙齿叼着酒坛,来到了一处烟雾缭绕的院落。
此院落由竹篱围砌而成,小院里虽只有茅屋三两间,但屋前杨柳花飞,莺燕啁鸣。一颗大树下一个仆从模样的少年正汗流浃背地忙着烤肉,而不远处两个头发花白的老翁正在专注地下棋对弈。
那猫和鸟一回来似乎都累坏了,将酒坛一放在地上,便懒洋洋地趴在大树下呼呼大睡。
树枝上垂下一条纤长的小腿,那白净的脚踝上系着一条红色的线绳,那红线上挂着一排小巧的银铃,一动便叮叮当当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只腿只是轻轻一勾,地上的酒坛便被他轻轻带起,树枝上一个桃花笑眼的男子顿时嘻哈笑道,“猫姐,你太厉害了,这酒怎么来的?你又去偷了?你这飞天大盗的盗名真是名不虚传啊。。。。。。。”
地上的猫女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只懒洋洋地道:“我警告你,你说过要跟我回去的,这次可不许耍赖了啊。”
树上的楚钰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兴奋地抱着酒坛使劲闻了闻,刚准备要喝,正在下棋的一个红面白须的老头嗖地一声,一指弹了个白棋打在他的手背,痛得他一哆嗦,差点没抱稳酒坛。
“懂不懂得尊老爱幼了,小瞳,快拿碗来,咱们要喝酒,这棋下得好没意思,”说着对赤鱬白翁吹胡子瞪眼地道:“你这老小子的棋艺是越发长进了,一直赢,这谁还是你的对手?这以后谁还敢跟你下棋啊!”
赤鱬白翁理着白须得意道:“不怕你青玄子法术精湛,但要说到下棋,说实话,这几百年来,只有一个八岁孩童胜过我,那孩童之后,再无后者。”
青玄子怒容更甚,“屁话!你是说小孩子的棋艺都比我好咯,我不服!这世间哪里有这等聪慧的孩童?除非我亲眼所见,否则你就是信口雌黄!”
赤鱬白翁大笑,“哈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已前来,何不现身。”
树上的楚钰还在研究酒坛,再琢磨怎么才能趁那老头没注意的时候偷喝两口,刚冒险喝了一口下去,即被冷不丁出现在身边的绝美男子给吓得呛住。
他咳咳咳地呛得脸红脖子粗,这才抬起被呛得泪眼迷离的眼睛看向冷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