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这个弟弟,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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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不见小雨,他不是昨天就回来了吗?”跟小侄子玩累了,苏建廷突然想起还有个大侄子没见着人呢。
“小优,刚才忘了告诉你,小雨也就是你大弟弟,之前一直跟他母亲在英国生活,他很少回来,这次回来刚好介绍你们认识。”苏爸笑着对西门优道,西门有些埋怨的看着母亲,这个大弟弟她有些耳闻,比自己小两岁,又一直跟继父的前妻生活在国外,这种弟弟最难搞了。事前不知道他也在家,没有特别准备他的礼物,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快吃午饭了,不知道小雨起床没有,我去看看。”西门妈妈心虚的对女儿笑笑,赶紧借故离开。
午饭时,直到所有人都就位后,那个神秘的大弟弟才被母亲请下楼。
西门优和苏小弟分别挨坐在苏老太太两侧,苏家小叔挨着小沐晨,然后是苏爸、西门妈妈,因此即便很小声,西门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苏老太太的不满“没规矩!”
西门看向正下楼的苏离雨,发现在苏老太太说话时,他很明显的停顿了下脚步,不会吧,难道听到了?不过看来人面色平和,想来应该没有听到,隔那么远,怎么可能呢。
“奶奶、爸爸、小叔。”苏离雨很有礼貌的跟长辈们打了招呼,西门妈妈连忙招呼他坐在了西门旁边的空位上。
苏离雨走到西门优旁边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似乎在思索这个人应该是谁。西门对上他疑惑的目光礼貌的笑了笑。
“小雨,这是你淑薇阿姨的女儿西门优,也是刚刚才到的。小优比你大两岁,是姐姐。”苏爸及时介绍道。
“你好,我是西门优。”
“你好。”苏离雨并没有表现出苏小弟般的热情,但也算不上排斥,那种态度就好像有没有你这人跟我无关,礼貌有余、冷淡过了。
“没规矩,小优长你两岁,不知道叫姐姐吗?”西门正不知道对苏离雨的态度如何反应,苏老太太的喝斥在耳边响起。
“没关系,妈,他们也就差了两岁而已嘛。”西门妈妈赶紧打圆场。
“人家国外都是直接叫名字的,是吧小雨?”苏建廷起哄道。
“这里是中国,是苏家,在苏家就要有苏家的规矩!”老太太一吼,苏小叔立刻矮了一截。
“妈,孩子们在一起很快就会熟络的,小雨和小优才刚见面,生疏也是难免的,您就别操心了。小雨那么多年没回过国,也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啊。”
“是啊,妈,晨晨也早饿了,咱们开饭吧。”西门妈妈赶紧附和苏爸爸,并把小沐晨推出去转移视线。
“那就开饭吧,可别把我的小心肝儿饿着!”老太太终于松了口,马上从刚才的刁老太婆变身慈祥奶奶,忙不迭的给小孙子布菜。
说起来西门优不姓苏,到底算是外人,刚才的情况她不敢不乱插嘴,一直观察着苏离雨的表情。西门很佩服这弟弟的淡定,别人说什么,他始终面无表情,既不顶撞苏老太太,也未见任何反省的苗头。但坐在她旁边的西门还是注意到了,苏离雨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但也仅仅是一瞬间,马上又放松下来。
这顿午饭吃得西门优有些胃疼,苏老太太不停给小慕辰和自己布菜,却明显对苏离雨不理不睬。西门妈妈则不停给苏离雨布菜,但明显剩下的比吃下去的多。苏家小叔是个很好的气氛调节者,但是只限于跟西门优的互动,苏离雨的回答通常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晚饭的时候,苏离雨说身体不舒服,没有下楼吃饭,苏小叔也和朋友有约离开了。苏老太太虽然对苏离雨多有不满,但人不在席上,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这顿饭吃得还比较温馨,晚饭是西门妈妈下的厨,小沐晨和西门优都明显比中午吃得多。
就像苏爸说的,让小优什么都不用带。苏家在二楼特意给小优准备了一个房间,梦幻的紫色系装潢让西门有些眼晕,那些纱帘、蕾丝从来就不是她的兴趣。但母亲说那是继父亲自挑选的,便只能满眼堆笑说很喜欢。不过后来知道这全是那个倒霉小叔帮继父挑的,西门便毫不犹豫的转换了风格。
陌生的环境使得西门优很难入睡,空气中虽然充满着香香甜甜的味道,但却不是那个让她安心的味道,西门优盯着床头的夜光表数羊。
电子显示屏上的夜光数字一下一下的变化着,西门已不知数错了多少次羊,干脆开始跟着数秒。当小时由两位数变成一位数时,西门优开始觉得眼皮沉重,就在眼睛闭上之后,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传入耳朵,好不容易数来的睡意马上被驱散了。西门优有些郁闷,可实在不想再数数了,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也许封闭视觉让听觉更加敏感,悉悉索索的声音反而更加清晰了,西门优仿佛从中听出了细微的呻吟。
声音的来源似乎在头顶,西门贴近床头,却是听到了压抑的呻吟,还有像是床晃动碰撞墙壁的声音。
二楼只有三个孩子的房间,但是今晚苏沐晨去跟奶奶睡了,所以除了西门优就只有她隔壁的苏离雨。西门优很想掉个头继续睡的,但是想到苏离雨身体不舒服,除了午饭时一直憋在房间里,也许真是病的很重。看现在这情况,也许她应该过去看一看,虽然也可能是她多事。
这么想着,西门已经走到了苏离雨的门口,轻轻敲了下门,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是也没有拒绝进门吧?转动门把手,并没有锁,西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小……苏离雨?”想起苏建廷称呼“小雨”时,身边散发出的不快气息,西门赶紧改了称呼。
“我是西门优,我进来喽,苏离雨,你睡了吗?”西门优继续轻声询问,还是没有人回应。但是可以肯定刚才听到的声音来自这里,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床上一个蜷曲的身影剧烈的抖动着,呻吟声正来自被子包裹下的人。
“你生病了吗?很难受吗?”西门优大步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被子。
“喂,你怎么了?发烧了吗?”被子下的苏离雨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压抑的呻吟随着身体的颤抖溢出紧咬的牙关。
西门优伸手探了一下苏离雨的额头,入手冰凉,并没有发烧。苏离雨似乎感觉到了有人,身体突然紧绷起来,双手死死攥住了被子。
“别紧张,是我,你需要马上去医院,再忍一忍,我去叫……”
“不要、不要……去。”西门优的手猛地被抓住,但马上又被甩开。
“喂,你还清醒吗?知道我是谁吗?你现在需要马上去医院。”西门握住甩开她的手,与额头一样的冰凉,而且僵硬。
“不用你管,你……出去!”苏离雨睁了睁眼,用力甩开了西门的手。
“好好,我马上出去,不过我想你可能想喝点水。”西门优觉得这孩子是病糊涂了,根本无需理会他的话,但他需要喝些水是肯定的,嘴唇干裂看起来就很疼。
“你……快出去、滚……”
“是、是,我马上就滚,但是我滚之前大少爷您得先喝了这杯水。”西门看到房间里刚好有水瓶,倒了半杯水,强行将苏离雨拉起来,扶着他灌水。
“你……咳咳……你竟敢……”
“抱歉,我没干过这些,再来半杯吧。”苏离雨被呛到,大部分水都洒在他胸前,西门优有些心虚。
“给我……”
“好,我马上再倒一杯……”
“我要……给我……”
“啊!”西门刚想起身倒水,却被苏离雨锁住手腕,翻身压在床上,水杯打翻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喂喂,只是把水撒身上而已,不用这样吧?”西门优很难想象,刚刚还虚弱的得靠自己搀扶才能坐起来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压着自己。被锁住的手腕犹如被钳子夹住,似乎骨头都要碎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这、不能、不能怪我……”苏离雨呼吸变得十分粗重,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
“放开我,你什么意思,你……”西门优的话被生生噎在了喉咙里,一双泛着冷光的血红眼眸充满着看待猎物的欲望。
“给我……给我……”苏离雨的表情越发狰狞,但西门优已没有任何抵抗的力气,或者说她根本放弃抵抗了,在看清了苏离雨那暴露出嘴唇的绝不属于人类的尖利獠牙之后。
“吼……”血光飞溅,西门只觉得脖子剧痛,接着血液仿佛开闸放水般涌向颈部大动脉,接着便陷入了深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