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记 总赖东君主 第九话 当门花并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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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菜绪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压不下心中的烦乱。在这男尊女卑的男权社会,我这个有着现代意识的新时期女性竟然真的要低眉顺眼屈膝服从吗?怎么说女儿膝下有黄金。再说,白云和整天拉长着一张脸,要对着他一辈子,这不是比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还要难受。何况我说不准明天就能回去了,要是不小心有了孩子,岂不是让我这个有选择困难症的人陷入两难的境地,到时,原先的父母不能抛弃,以后的孩子也舍不得放下……
等等,林菜绪,你想得真不是一般的远……
哼,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跑还不行么。还有五天时间,我要分秒必争。
四天后,林菜绪依旧愁眉苦脸地坐在床上。莫说逃出白府,就连出这个房间都难如登天。那帮面无表情手持长矛的家丁坚如磐石般将菜绪的厢房团团围住。
那天晚上,白府的丫鬟浩浩荡荡十几个人将林菜绪拥到了沐浴擦洗的房间,有人撒花瓣,有人替她宽衣,有人准备热水,有人站着观察……林菜绪发誓,这是她除了八岁那年去公共浴室之后首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光着身子。还是不情不愿的。
被别人服侍着洗澡的感觉很不舒服,菜绪却一声不吭。事情已经到了不能转圜的余地了。她之前悄悄问了小莹这南陵的成亲仪式,发觉与自己知道的古式婚礼没多大的区别。所以她千思万虑之下,发现只有在喜宴开始,新娘独自处于新房中的那段时间有机可逃。虽说那个时候已经是拜天地之后的环节了,但林菜绪从小被灌输的法律知识让她对此毫不在意,只是仪式而已,又没登记。于是不哭不闹安静地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在菜绪安然紧张地等待自己的成亲典礼到来前,白云和却忍不住了。那天晚上,林菜绪的手在胸前比划了个十字,默默念叨上帝保佑后就呼呼大睡。
白云和却悄悄翻进了菜绪在木西苑的厢房内。
白云和原先以为林菜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跃进房间才发现那名性格稀奇古怪的少女已然粘着枕头约会周公了。
她侧着身子的睡姿,仿佛毫无安全感般蜷缩着。明明已经入睡了,眉间却隐隐藏着忧愁,一张巴掌般的瓜子脸却安然恬适,竟有种她不愿醒来的恍惚错觉。白云和微微一怔,想着要不要叫醒她,林菜绪却醒了。
白云和想着,如果她尖叫的话,便立马点她的穴。不料林菜绪只是一脸惊讶地望着他,然后满脸的惊讶转为淡淡的愠怒。
“白三公子腿脚不是不方便么?”
“坐轮椅只是省力。”
“哼,那白三公子三更半夜闯进未婚妻的闺房,不知何事?”林菜绪一脸挑衅。哼,平白无故要我嫁给你,不是我配不上你,是我瞧不起你。
白云和一脸漠情,眼里闪过一丝愠怒和鄙夷。
“我还以为是你死缠烂打爱上我了。”这句话白云和说的云淡风轻,林菜绪一听却气不打一处来。
“你以为是我吃饱了撑的要招你这尊大佛进来啊。要不是你们白府欺人太甚,我至于在这里心神不宁感叹我如花似玉的青春么。”
白云和的嘴角**了下。一张脸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尴尬,林菜绪却双腿一盘坐直了身子。
“白三公子,我是不会和你成亲的。”菜绪正色道。
“如此甚好,我不会碰你的。”白云和淡淡说道。
“你的意思是?”
“成亲照常举行,白府还是保你锦衣玉食,只是……”
菜绪立马接了话头,“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白三公子,我过我的富贵生活。”
“正是。”白云和微微皱了下眉。
“OK,成交。”林菜绪脸上甚是得意。这样就说明,她直到回家都可以待在白府享受舒适悠闲的生活,这比逃到外面去不知吉凶的日子好很多。这样的交易何乐不为。
她开开心心地窝到了床上,喜滋滋地做起了梦。白云和也悄然离开了木西苑。
白三公子的成亲大典虽说没有白云段那般的排场,但是依旧豪华盛大。林菜绪摸着跪拜行走了一天的酸酸痛痛的腿,掀起了头上绣着牡丹的红盖头。
新房门口依旧有家丁的身影,菜绪叹了一口气,幸好白云和也没有要娶她的意思,不然照着自己的计划,今晚定是逃不出去的。
她环顾了下四周,整个房间都挂着大红的帘幔,看上去喜气洋洋,甚至连床头的流苏都是鲜艳的大红色。她看了一眼那对在桌上熊熊燃烧的红烛,望见了桌上桌下红色包装的礼盒,大大小小把房间的一半都给填满了。
菜绪微微乍舌,真是大户人家,面子真大。她伸了个懒腰,摸摸早已唱起了空城计的肚子,把红盖头往床上一扔,跑去那桌上找吃的。
除了那一白玉壶装的酒,什么吃的都没见到。敢情这古代结婚最受罪的是新娘子啊。菜绪泱泱地坐回到了床上,把红盖头又像模像样地盖上了头。
许久,房间外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酒气夹杂着闹哄哄的热闹劲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菜绪瞅见了盖头下出现的一双黑底镶金的马靴。她料到定是白云和无疑。
这时,喜娘在一旁出声了,请新郎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红盖头被挑起后,菜绪只觉得眼前一亮,她往上一看,对上了白云和那墨玉般的深邃的眼睛。那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接着恢复沉静。随即菜绪望见了他身后一大堆嬉皮笑脸交头接耳的宾客,登时,脸刷的红了。
“你这三分容貌,果真要七分打扮。”白云和的话语声很轻,菜绪却清楚的听到了。她浅浅压下了蹭上来的火气,朝白云和翻了个白眼。
等喝完交杯酒,那些宾客和正欲闹洞房的人被李管家劝退了。房间里只剩下并肩坐在床上的菜绪和白云和。气氛有一丝诡异。
林菜绪眼疾手快地把和白云和绑在一起的喜服衣角解开,然后冲到梳妆台前,把头上沉重的凤冠摘了下来,泻下了一头青丝。白云和只觉得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心里有个洞开始慢慢扩大。
林菜绪活动了一下被凤冠压了生疼的脖颈,回头看到白云和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立马问道:“你不会反悔的吧。”
白云和听出了菜绪口中的一丝警戒,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你太抬举自己了。”白云和说完便走向了卧室一旁的睡榻上,也不管林菜绪在那边直冒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