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断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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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犹如醒时的善变,沉溺了,透彻了,是否依旧?
入题:
这里没有界限,我不知道我所处的每一天,是忘记了时间还是失去了空间?亦者,时间将我遗忘,空间将我吞噬?
也直径的覆着我,不,是我将夜禁闭了。
因为,世界的太阳我早已不见。
“母亲,是您吗?”不,不是。我也真傻,您早已忘记了我,甚至从未记得过我,是我亲手夺去了你我的亲情。”涟漪泛起随即沉淀,空洞的双眼胀痛难忍,我不该有期望的,所有的一切早已在那时那地沉沦——从我无泪的那一刻起。
或许是风声,我猜想。然而却不见半丝痕迹。“谁?是谁?”
仍旧无声。
突然,我不再警戒,恢复到平静。我知道,他来了。
如今的我,过往已是如烟,失去的种种也不再具备任何意义,没有时间,也不能用数字计量。仿佛那日起,他便在这里。
我碰触不到他,却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这样的日子我似乎已经习惯,回想曾经的我,心死那刻的我,竟也有人独自陪伴。我挣扎,他注视;我哀嚎,他聆听。原来,还有这样一个人记得我的存在。
未曾言语,不曾接触,我们之间仅存的,只是气的信息。
然而今天,他却走近了我,脚底踏出的步调传入耳际,我知道我们的界限将被打破。
我惊慌着,想要避开,只要我记住曾经有过你的存在便已,又为何如此相触?
一阵冰凉传入掌心,他牵起了我的手。宽大的手掌很瘦很滑,却也意外的令人安心。只是大掌覆盖住的却是一双丑陋干褶的枯骨,附带伤痕。
身子悬空,他抱起了我。脚踝的枷锁除去,没了沉重,也没了宁静,那个禁锢我的空间终于破碎。
我已很久没到过黑暗以外的地方。
或许是我很轻,再者是他的力量强大,他抱着我,呼吸并不急促。
身体在翻转,失控也跟着逆转,我将头轻轻的靠近他的胸膛之上,感受心脏火热的跳动。我想记住你心跳的声音。身体的震荡加剧,他加速跑了起来,带起了风。鬓角的发丝飞扬,越扬越高。
突然,冰冷的气流消失了,温度直线上升,空气里糜烂的也味道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清新。我离开了那个地方。
酸楚刺激鼻梁,我开始抽噎,还是无泪。
晃动停止,他放下我,坐上磐石,这里曾是我的世界。他也坐到我旁边,再次拉起我枯瘦的双手,传递余温。
手指扶上我的发丝,很轻柔飞动作,很淡雅的一幕——他的唇印在了我的眼帘上,淡淡柔柔的余热。酸楚再次涌来,传遍每一个细胞,终于,一缕缕温湿划过我的脸颊,我知道他要离开了,就此离开。
“别走!”我轻唤,紧抓住他的衣襟,冰凉滴落在我的手背。“别走!”我哭了。
泪,我夺回了你,却要失去了他。
不!我要看到他,永远的记住他。我拼命的挣扎想要看到这个世界。强忍下刺痛,张开双眼,泪却迷朦。白影里的光点逐渐消失,衣襟也变得透明,泪连线的涌落。
他走了,真的离开了我。我寻回了世界,却失去了最爱。视线逐渐清晰,倒映着我身边的事物。
我努力寻找余韵,眼眸里残存的记忆早已消失不见。
原来,真的会有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