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危机显现  第一章 一段故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691  更新时间:10-08-30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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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里,一个穿着破旧粗布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环视四周,贼眉鼠眼的,没一个人愿意和他同坐。奇怪的是,他进来也不着急喊店小二,却在一桌酒菜最丰富的地方起了个话头。
    那桌上的人都见怪不怪地让人给他搬了张凳子来请他坐下,他才心安理得地坐下了,紧接着,滔滔不绝的小道消息就从他口中不停地流了出来。
    这张桌子的对面坐着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女孩,紫红色的头发,住在小橙湖边的小屋。现在,她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双眼布满了血丝,脸上挂满了泪痕。全身穿着黑粗布衣,布衣像在泥地里搅了一圈,白色的头巾包裹住紫红色的头发。整个人疲惫的瘫软在桌子上,两耳却分明听着对面桌的谈话。
    “你知道吗?昨晚小橙湖边发生一场火灾。”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听说没有一个人活着。”
    “真是太可怜了。”其中一个怜悯地发着感慨。
    “你们知道是谁干的吗,你们一定猜不到。”他语气坚定,不像玩笑。
    “小橙湖?那地方穷着很呢,谁会在意那地方?”有人不屑地嘲笑道。
    “此言差矣,地狱之门,听说过吧,那可是江湖上最可怕的一个组织。就是他们在小橙湖这个地方放火的。”
    “那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你们想知道吧?”他吊着大家的胃口,自己开始在餐桌上风卷云残,饱餐后,他满足地拍着自己的肚皮,打了个饱嗝,继续说道,“紫瞳。为的就是紫瞳。”
    “那不是传说中的恶魔遗物么?”
    “无论什么愿望它都能实现。”他开始夸夸其谈起来,不时还喝了几杯好酒。
    紫发女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独自站起,付了钱便离开了。
    夜已深了,星已升起。
    暮色中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可疑道,紫发女孩从树后走出来。她跪在地上,向老人磕了三个响头,诚恳道:“萧大夫,请收留我吧!”
    萧大夫人虽老,眼睛却特别得锐利,他看着紫发女孩,声音低而沉,缓缓道:“你的父母呢?”
    紫发女孩目光闪动,眼神变得凄冷,悲凉道:“父母早年双亡,由爷爷收养,不幸,前几天遇害,房子也被火无情烧毁。我一个人支身前来是因为爷爷告诉我您曾答应过爷爷一个请求。”说着从怀里掏出信物,一块翡翠玉佩,上面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
    萧大夫看着紫发女孩手中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然后归于平静,难以捉摸的神色,“你爷爷可是白仙鹤?”
    紫发女孩点点头,期待地看着萧大夫。
    萧大夫叹了口气,忽道:“老天注定让我收徒弟!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紫发女孩道:“茉朵。”
    萧大夫道:“茉朵,跟我来吧。”
    茉朵大喜道:“谢谢,师。。。师父。”
    夜色凄迷,远处的石墓看起来更鬼气森森的,诡秘可怖:墓中虽有灯光透出,看来却宛若鬼火。
    茉朵道:“师父,你为什么住这种地方,你不怕鬼吗?”
    萧大夫冷冷道:“有时候与人相处,还不如与鬼相处。”
    墓室里虽然有灯,但却没有人,那阴阳怪气的应门童子也不知去哪了?
    过了一会儿,突然一阵喘息声响了起来,那阴阳怪气的应门童子回来了,正站在门口。
    可是他全身上下都已被鲜血染红,右臂也已被砍断,两眼发直瞪着萧大夫,以嘶哑的声音说出了四个宇。
    他—字一字道:“地狱之门!”说完这句话他人巳倒下。
    萧大夫目光定在门童身上,但却没有一丝情感,有的仅仅是考究。茉朵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地狱之门了。紧接着,是浓得化不开的仇恨。
    突然,萧大夫蹲下身子,从门童身上搜出一块用血写成的字的粗布。
    上面写着:“梦幻谷”,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只血红色的蝴蝶标记。
    茉朵疑惑地问:“梦幻谷?”
    萧大夫道:“梦幻谷是一个地方,在那里,有许多人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茉朵皱起了眉头,道:“为什么?”
    萧大夫道:“在梦幻谷里见到的听到的几乎是幻想,但都是根据每个人的杂念所形成的幻想,禁不起诱惑的人都会迷失。”
    茉朵指着血色蝴蝶道:“那这只带着血腥味的蝴蝶又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萧大夫皱起了眉头,道:“这只蝴蝶是地狱之门的标记。”话还未说完,萧大夫似乎想到什么重要的东西,急忙打开石门,就在那一瞬间,茉朵发现萧大夫的身子在发抖,再看他的脸,竟已沁出了冷汗。
    茉朵出于好奇心,她蹲下来,从萧大夫的大腿边上的缝隙看去,地上一片狼藉。
    茉朵担忧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大夫缓过神来,缓缓道:“他们在找一个故事,已经是很久的事了。”
    茉朵道:“什么故事呢?”
    在阴暗的石室里,借着微弱的烛光,萧大夫小心的整理地上的书籍,茉朵也帮着整理。不久,萧大夫停下了动作,茉朵也停下,随之,萧大夫手里多了一本暗红色封面的硬纸皮,老远就可以嗅到书里芬芳的栀子花的香气,她闻着觉得熟悉。
    出于好奇心,茉朵谨慎地问,“师父,能告诉我里面是讲什么故事的?”
    “当然,这本书就是为了你而准备的。”
    “为我?”茉朵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惊奇。
    师父用他那颇具感染力的声调讲述着。
    从前,江湖上有一个很可怕的大盗乔奕,专偷贵族财宝。与之相对,地狱之门有四大家族,幽蓝,玉兰,百灵,琉璃。后来就成了敌人,然后,就是猫捉老鼠的把戏,开始追捕乔奕。有一天,乔奕的朋友剑迪出卖了他。他不幸被困住了,乔奕不会在牢笼里嘶吼狂叫,他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外露,他显得格外的安静,反而让四大家族里的族人不安起来。
    也在那时候,四大贵族中,百灵谷的公主白沫,对乔奕感到好奇,她也经常从仆人那听说各种关于他偷盗的事迹。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不相信他做的所有事都是坏的,也许只是被人们误解了。正因为这种想法,她越来越期盼有一天她能亲耳听到乔奕自己诉说他的经历。
    白沫不甘心,所以她打扮成奴婢偷偷溜进监狱。当她站在监狱里的时候,那里发出嘶声竭底地叫声,让人不禁害怕起来。但她仍旧继续前行,为了找到他,她觉得她可以对抗一切恐惧。最后,在监狱的第八层她找到了她。当她看到他的时候,竟忍不住流下泪来。同时,她的颗颗珍珠般的眼泪也融化了乔奕的心。每次白沫来看他,他都非常开心,并且期待着。他通常会告诉她有关地狱之门之外的生活。每当她听到新鲜的事她都会兴奋地叫起来,她发现她已经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乔奕。只是这样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四大家族商讨并下达命令:即时将乔奕斩首示众。
    白沫听到这个命令后,她整个人就像沉到海底一般,怎么也抓不住可以阻止她继续下沉的救命草。她决定偷出钥匙逃离地狱之门。幸运的是她成功了,不幸的是他们将永远地进行逃离,一刻也不能停留。
    大概过了两年,白沫怀孕了,所以他们赶路也换缓了一点。同时,这两年来的躲避的生活让他们很疲惫,他们很想有一个安定的家。于是,他们自行毁容来躲避追捕,并且在小澄湖畔建了一座茅草屋。因为他们的容貌太丑,邻里的人经常会找他们麻烦。但他们都默默忍受着,因为他们终于能够安定地生活在一起。
    当然这世上好人也很多,每当邻里人欺负他们,都会有一个人过来赶跑那些邻里人。这个人是一个大夫,甚至白沫生产的时候,这个人也帮了很大一个忙。
    四大家族能消失在他们的生活吗?
    一切一切好像冥冥中都注定了。虽然他们的外貌变了,甚至完全看不出。但白沫身上留着百灵家族的血液是不可磨灭的。
    在白沫生产的那天晚上,雷雨交加,四大家族的兵队赶到。乔奕在屋外抵挡,突然,天空一声霹雳,屋里传来婴儿的哭叫声,同时,乔奕终因体力不支,七八把刀插进他的身体。
    屋里,白沫伸手示意大夫过来,将手中的翡翠玉佩交给大夫,并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讲了一些话,便断气了。她最后告诉大夫,他们在建这件草屋的时候,就已经准备了一条后路,建了一个密道。
    大夫抱起双胞胎,从密道逃出。但这样也只能拖延时间罢了。所以大夫狠下心将双胞胎中的一个放在木盆里顺着溪流西下。大夫只盼望这孩子能遇到好人。然后,他带着另一个婴儿继续逃离,很快,四大家族的人阻塞了他前行的道路,他被包围住了。大夫懂得一些药草,在他离开白沫家的时候就已经服用了慢性的假死药。现在,又激烈地逃跑,让药性发挥得更快。他突然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倒在地上。四大家族的人将婴儿带回了百灵谷。
    “师父,那是我父母的故事吗?我还有个没见过面的姐姐或是妹妹吗?”茉朵的脑中不停地有问题出来,像冒泡泡一样,多,快,没效率。“还有,您是救我们全家的大夫吗?”
    萧大夫爱抚地摸着茉朵的头发,有遗憾,但更多的是欣慰。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寻孩子,后来,他花了很多精力,金钱,终于找到了,但是孩子已经会认人了,怕生。
    所以,就与白仙鹤有了个约定。在孩子十五岁之后,他会亲自将孩子带走并将一声绝学教授于她。然后隐居山林,不出江湖。
    过了良久,萧大夫的表情仍旧是严峻的,眼神里都透着可怖。
    萧大夫郑重道:“孩子,有些事现在解释起来你可能听不懂。师父现在也老了,不可能一辈子照顾你。总有一天你会一个人面对困难,到那时你要坚强,懂吗?”
    茉朵点点头。
    萧大夫又道:“从今天起,我会将毕生的武功心法和医术教给你,你要好好努力学习。”
    茉朵道:“恩,我知道。”
    萧大夫突然又严肃起来道:“从今天起,你得忘记那场大火。”
    茉朵道:“为什么?”
    萧大夫道:“仇恨是不能活一辈子的。”
    茉朵道:“但我无法忘记地狱之门。”
    萧大夫道:“孩子,你听着,时间可以淡忘一切痛苦,你得学着忘记。”说着突然一阵猛咳,那样骇人的声音和景象是令人慌乱和担忧的。
    茉朵只能口是心非:“恩,我知道了。”
    一句‘我知道’真的能忘记仇恨吗?就算时间可以淡忘一切痛苦,但年轻从来不给予它这个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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