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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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天气真不是我能够受得了的,刚来的时候天气热得很,我每天都躲在伞下在寝室与教室之间走来走去。大学的时间多得很,我的大多数课余时间都躲在了图书馆与寝室里看小说。没有心情去参加大学的那些纷繁的活动,我自己一个人躲在我自己的世界内,尽量不与别人接触。
周一,周三,周日的晚上,我会去炼轮滑,这是我在这个大学内刚学会的一项运动。我喜欢轮滑时那种像飞一样的感觉,虽然我刚开始跌得很惨,很痛,但我认为我是需要这种痛的,身体的痛根本就无法与心里的痛相比。我的心里真的很痛,痛得我需要用身体的痛来冲淡我心里的痛。
夜晚的天空是一种灰蒙蒙的蓝色,路灯的光下,校园的一切都显得不真实,像是在故事中的那些伤心的夜晚一样。我自己一个人走在操场的路灯下,看着那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心中无限感慨。
“教室里那台风铃叮咚叮咚叮咛,像你告白的声音动作一直很轻,微笑看你送完信,转身离开的背影,喜欢你字迹清秀的关心。那温热的牛奶瓶在我手中握紧,有你在的地方我总感觉很福幸,日子像旋转木马,在脑海里转不停,出现那些你对我好的场景。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那爱情错得很荼靡。”
张韶涵的声音带着不一样的坚韧回响在我的耳畔,这首歌曲我已经听了整整一个晚上,那么美丽的故事,最终却没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是啊,现实并不是小说,并不是每个故事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我们无法左右我们的命运,但我们可以掌握我们的心。
一颗星星出现在天边,看着那颗孤寂的星星,眼泪像流星一样划过我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一个颤,我在干什么?为什么,泪水会流下来?为什么会这么难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安安?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刚刚找你来着,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吧,都九点了,你下午四点就吃过饭了,现在再去吃点东西吧,要不然晚上睡觉时会饿的。你不是总想让我请你吃饭吗,今天晚上我买单。”
我看了看,是我刚认识的山东的朋友,因为是老家的朋友,所以感觉很亲近。
“啊?安安,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啊?你总是开开心心的,怎么哭了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你别哭呀,告诉我,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啊。”
我听到了,感到很温暖,我也不想再哭了,但我太压抑了,我需要发泄一下,于是,我趴在他的身上大哭特哭,把我心里的痛都哭了出来。
“呵呵,哭完之后舒服多了,谢谢你哈。不好意思啊,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要不你把你的衣服给我,我给你洗洗?”
“好啊,求之不得!”
“美得你!五块钱!”
“喂,是你说要给我洗衣服的,怎么还收我的钱啊?你不讲理啊!”
“我就是不讲理,你能怎么样啊?你不是说要请我吃东西吗,我们走吧!”
我跟他去商店里买了一些吃的,买了两瓶饮料又回到了操场,坐在看台上吃东西。昏暗的灯光下,这里显得有点暗。那些食品的包装袋隐在阴影中,光滑的表面反射着几点灯光,斑斑驳驳的。
“想听故事吗?”我将一片薯片填入嘴中,转过头去看着他。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暗,轮廓分明的脸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很英俊。到底是国防生,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
“安安的故事吗?我当然想听了。你知道吗,从认识你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你看上去很快乐,但你有时侯会不自觉的在眼中流露出忧郁,你到底有什么样子的故事,我一直都想问你的。可是,你不说,我就不能问。我在想,我们是朋友了,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
“你到底是谁?你有没有什么亲戚今年复读过了?”我猛然想起那个在复读是跟我说过类似话的同学,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虽然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但因为她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我对她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的。我认为她是懂我的,虽然这只是我的直觉而已。
“怎么了?没有啊!”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一个同学而已,她跟你说过相似的话。”
“是吗?”
“恩,是的,我感觉她是能看懂我的。可是,我总是不能跟她交心,她太好,而我是不跟她不同的人。你知道吗,我在老师的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很扎眼的学生。我虽然成绩还看得过去,但我不听话。我不喜欢按照老师的话做事,喜欢违逆老师的意思,所以老师并不是很喜欢我的。她呢,是一个很听话的学生,她总是很乖巧地按着老师的话在认真地学习,很得老师的欢心。我不讨厌她,但她好像对我有敌意,但又好像不是。她对我总是忽远忽近,不亲不疏,有时对我很冷漠,有时又会对我说一些好像很懂我的话。呵呵,她说看不懂我,可是,她才是我看不懂的一个人。”
“哦?你们联系吗?”
“没有,好久没见了。自从我们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那你的故事,是不是跟她有关系呢?”
“不是,我的故事跟一个男生有关,是不是很恶俗?”我转过头,看着他,他并没有回答,我继续说到,“我们认识得很俗套,我失恋,然后我们通过我的好朋友认识,再然后,我跟他成为好朋友、好哥们;可我总有那么一点不甘心,我希望我们会进一点,然后我就很好地对待他。我曾经以为我们会在一起,但事情发展总是不如人意。”说到这里,我自嘲地笑了笑。
“哦,你们没有在一起?”
“不是,我们在一起了。在放假之后,我们在一起了。一开始,我以为我们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暧昧期之后,我们都很了解彼此了,我们会很快乐很甜蜜。我不排斥他的关心,不排斥他拥抱我、吻我,可是你知道吗,我也不会吃他的醋。我以前跟磊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在意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生,但我对他没有这种感觉,我也没有甜蜜的感觉。他依旧对我很好,我依旧很温柔地对他,看上去我们就是很好的恋人,一次架都没有吵过,一直到我的生日。我的生日那天,我的亲戚都会来给我过生日,会有很多人。我跟我老妈说好了让他来我们家给我过生日的,他也答应了,但生日那天他却没有来。他提前到校了,或者说他提前去了南京,而且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他就一直没有音讯了。我很着急,我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我拼命地给他打电话,但一直都打不通。我只是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但我并不担心他是不是另有女朋友了,或者说,我并不在意他到底有几个女朋友。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心里好像并不是把他当成男朋友那样的朋友来看的。我以前总是想得到他,但现在得到了,我才发现我并不是那么喜欢他。不对,我是喜欢他的,很喜欢,但好像只能停留在兄弟那个层次,我觉得再近一点我就会失去他。”
“事情就这样了?那你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不是啊,是我又做了许多我现在很后悔的事情。后来,我联系到他了,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了,我其实是替他高兴的,但我还是做足了吃醋的样子,我给他深夜打电话,然后开始了我们的争吵。后来,我还找到了那个女生,我跟她说了很多话,很伤人心的话。其实,那并不是我的本意的,可是,我不得不那么做。我讨厌被人骗,坤就骗了我。我知道他顾及我的感受才骗我的,可是我还是不能原谅他。我可以成全他们的,但我知道坤肯定会内疚,他们也不会幸福的,所以,我只能跟他撕破脸皮闹一闹,让他们没有负担地在一起。我这样做了,但我现在却后悔了,我失去了他,失去了那个关心我,呵护我的哥们了。”
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此时又流了下来,毫无征兆。
“别难过,你失去了他,但你收获了一颗善良的心。你做的是对的,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决定,我会代替他好好关心你的。”他揽过我的肩,发誓一样跟我说。
“谢谢你的关心,呵呵,我很高兴我还有你在我的身边,很高兴你是我的好朋友。不过,我是真的后悔了,我可以反悔吗?”
“不,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你做的是对的。你知道吗,你善良得让人心疼,我很高兴我会在这时认识你,很高兴在你难过的时候我在你的身边。不要难过,你应该是快快乐乐的安安,那才是我认识的安安。我相信,你会快乐地生活下去,你会有你自己的幸福的。还有,就是,我会像他一样一直关心你,陪在你的身边的。乖,别哭了,回去吧,快关门了。”
三天后。
“安安,今天出去吗?”
“你有时间陪我吗?我想去买围巾,天好像越来越冷了。”我呵出一口气,白色的水汽在空中出现。
“好啊,我陪你去。”
我们走在学校的路上,我手里提着我刚买的围巾,他的脖子上围着我给他买的围巾,灰色的,我喜欢的颜色。
“你认识海燕吗?我有一个同学跟我联系了,她说到过你,你认识她吗?”
“海燕?是啊,我认识她啊!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同学吗,就是她啊!你们认识啊?她有跟你说过我吗?她都说设么了?快点跟我说说啊!”
“安安,”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我,“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至于海燕,是我的妹妹。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气啊。”
“是吗?我还想呢,你怎么会突然这么了解我,是海燕跟你说的吗?我说过,我感觉她是懂我的。”
“你不生气吗?你不是最恨别人骗你了吗?”
“生气,当然生气!你竟然这样骗我!我罚你陪我吃饭!你买单!”我故做生气地甩手走在了前面。
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他的体温通过手穿过来,温暖中带着一丝凉凉的触感,很舒服。
“你,是不是喜欢我?”转过头看着他问道。
“你,…你说什么?”他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了。
我面带玩味得看着他,没想到平日里那个爽快善辩的他也能这样,呵呵。“不要不承认哦,我都看出来了,你要是再不承认,我们就永远没有可能了。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是,我是喜欢你。从我妹妹的嘴里听到你的时候,我就对你充满了好奇,我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才能让我的妹妹那么羡慕,那么折服。我很想认识你,想跟你做朋友,想知道你的故事。知道那天,我在校园内看到你,我才知道你也在我们的学校里,所以我就认识你了。直到后来你告诉我你的故事,我才真正地心疼你了,我想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关心你。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腾…我…”
“吓到你了,我喜欢你是真的,接受我,好吗?让我来照顾你。”
“其实,我想说,亲爱的,那不是爱情。但是,腾,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喜欢上跟你在一起的感觉了。我们,交往吧。”我转过头去看着他,极为认真地看着他。
………
“不同意就算了,发什么呆啊!我走了!”
他赶紧拉住我,“不是!我,不是!我同意啊!我当然同意!”他拉住我的手,跟我一起向寝室里走去。风,真是越来越冷了,但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冷,我的心已经暖和过来了。谢谢你,谢谢你,腾,谢谢你在我的身边,谢谢你给我温暖,还有,给我一直希望拥有的感情。我会好好的对待你,会一直对你好下去的。我们会幸福的。
元旦。
“安安,你电话!”
“好了,我来了,马上!”我从洗手间内走出来,“喂,你好,请问是谁?”
“是我。”
“是…是你吗?坤?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我们,我们不是闹翻了吗?”
“你不希望我给你打电话?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最近怎么样了。你还好吧?你的好朋友妍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呃…不用了,我很好啊。至于那件事,我并没有想要你的谢谢,我只是做我觉得该做的事情而已。我是希望你们能够幸福的,因为我们认识那么久,你又一直那么对我好,关心我,其实,我应该谢谢你的。”
“你,现在幸福吗?”
幸福?我现在幸福吗?我跟腾在一起了,他对我很好,是与坤在一起不一样的感觉。“恩,我觉得,我现在,还是很幸福的。”
“哦,那就好。安安,其实,我…我跟她…”
“坤,让我再给你唱一首歌,好吗?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听我唱歌了吗?”我突然很害怕他继续说下去。
“好。”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那爱情错得很荼靡。”
电话的那头很久都没有回答。
“安安,单腾在外面找你,他说跟你说好的一起出去吃饭,他说让你快一点。”妍跟我说到。
“知道了,我一会就下去!坤,我,男朋友来找我出去吃饭了,我要先挂了。你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我晚上一般都在寝室里的。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恩,那你先出去吧。”
“那我先挂了,拜拜。”
“安安,你…”
“还有事情吗?”
“没有了。你要幸福。”
嘟嘟————
他挂掉了电话,我舒了一口气。我们,始终是不可能的。
“腾,等久了吧!那个,坤,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哦,知道了。”
“哎?你不介意?”
“介意!我罚你陪我吃晚饭,要喂我吃!”
“去!什么啊!我不执行!”
我们手拉着手走在学校的小路上,幸福的空气一直在我的身边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