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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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月,皎洁皓美。
鸣人已经熟睡,好坐在屋顶,习惯性的看着星星。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星星的呢?好像,从自己是麻仓叶王的时候就有了这个习惯了呢。
阴阳师经常靠看星象来占卜,来寻找自己的道路。可是,为什么,我的星星从来不曾为我指明方向呢?
“我,迷茫了啊……”好轻轻低喃。
现在的自己,究竟应该做什么呢?这里不是通灵界,没有精灵王,那,自己又该追求什么呢?究竟什么才是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呢?
火灵缩成Q版的样子,偎依在好的身边。
“那边的,也过来坐坐吗?”汗对着不远处的那抹金色的灵魂说着。
“你……果然看得到我啊。”他挠头笑了笑,真的,和鸣人很像啊。倒也不见外的过来做到了好的旁边。
“我叫水门波风,你叫什么?怎么会看得到我?”
“我是通灵人,叫麻仓好。”
“通灵人?”显然,波风并不明白通灵人是什么。
“说白了就是阴阳师,连接阴阳两界的人。”
“哦,难怪你能看见我。”
“你和鸣人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父亲,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波风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愧疚,和好一起看着星空,徐徐讲起了12年前的事情。
“12年前九尾妖狐攻击了村子,为了保护村子,我把妖狐封印在了刚出生的鸣人身上。鸣人用自己的身体封印了妖狐,明明是英雄,为什么村民们会说他是怪物呢?我对不起鸣人,这么多年了,让他自己这样孤单的成长。”波风的神情很悲伤,同时,还有失望。
是的,很失望,没想到,村子竟然这么腐朽了。紧握拳,可是,没有血。自己已经死了,没有痛感,可是,心却痛的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哼,愚蠢,人类永远是这样,贪婪,无知,愚蠢,太渺小了。”人类,已经堕落了啊。
好依旧是笑,笑得高傲,笑得轻蔑。
月下的好,身上披着柔和的月光,笑得淡漠,仿佛世界就在他的脚下,他在高处俯视世界,看着卑微的人类挣扎。
“你……真不像个孩子。”波风半天才反映过来。
“孩子?我今年已经一千多岁了呢。”好说完,波风石化……
“一千……不会吧……”
“有什么不可能呢。”
波风信了,难怪对着他没有对晚辈的感觉,哪是晚辈啊?当祖宗都可以了!
好听到了波风的想法,笑了,是真正的笑,虽然只是一瞬。
“呐,你不想笑的吧?为什么总是笑呢?”波风没头没脑的一句,好却愣了。
“不笑,那怎么办?哭吗?”好仍然在笑,可是笑容里却多了苦涩。
千年来,面对了太多的背叛,杀戮,龌龊,悲伤,孤寂。心早已伤透,悲伤到了极点,已经哭不出来了呢。所以,只能笑。笑自己的悲,笑世界的黑暗,笑人类的渺小。
掩藏自己千年的悲伤和孤寂,笑已经成了本能,已经不能不笑了。可是,自己却没有学会真正的笑。
好不言,波风也不语,波风知道,自己一定是让好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可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调节气氛,自己也苦恼着。
“你说,活着有什么理由呢?”良久,好再次开口,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要不是波风听力好,还以为是风声呢。
“这个……每个人活着的理由都不一样啊。”波风一脸的苦恼,他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比如,为了守护某个人或是守护某个地方,为了梦想啦……”
看着波风那努力想着问题的样子,好觉得很有趣,真的是干净的灵魂呢,呵呵。
“你有想要守护的人吗?”好问。
“啊,有啊,我儿子鸣人。”波风一提到鸣人,波风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温柔。
“哦。”
“你没有吗?”
“哼,守护那些背叛我,想要杀了我的族人?”好冷笑。
“对不起……那,梦想呢?”波风小心翼翼的问。
“梦想啊,现在,已经没有可能了吧。”好的语气有着失落,却也有着释然。
波风看着好,突然觉得,好是孤独的,他的世界仿佛只有自己。
“对啊,我的世界只有我自己。”好说,波风惊讶,不明白好为什么知道自己所想。
“呵呵,这就是原因,我拥有灵视,别人只要有想法,我就能听到。这时我天生就拥有的能力,怎么样,是不是很让人讨厌?”
“不会啊,这又不是你可以选择的,为什么要讨厌你?”波风不以为然,而他的心里,亦是如此。
“你可以对我诉说,反正我是灵,除了你,没有人可以看见我。这里承受的多了,太累,你可以对我说说。”波风指了指左胸部位,真诚的说。好觉得,心里很暖。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通灵界。千年前,我出生在麻仓家,叫麻仓叶王。我出生的时候就拥有强大的巫力,被内定喂麻仓家的下任家主。我天生就拥有一个能力——灵视。只要是别人心里所想,我就可以听到,这个能力,我无法封印。
我生活的地方叫平安京,那时,妖魔作乱,而最为强大的大阴阳师安培晴明死去了,人类再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存在,因此而恐慌,而强大的我的出生,带来了转机。于是,人们把我当作第二个安培晴明,希望得到我的庇佑。
可是,渐渐的,他们开始惧怕了。我的力量,渐渐强大,强大到他们无法控制的地步。人类就是这样,希望得到强者的庇护,可是又在同时惧怕着。于是,暗杀接踵而至,就连我的兄弟、父亲、族人也是。
可是,我拥有着灵视,所以,他们从未成功过。
一开始,我在忍耐着,可是,我一直通可以听到,人类的贪婪,丑陋,阴谋……渐渐的,我对人类失去了信心。
相比于丑陋的人类,我更喜欢和单纯的鬼在一起相处,而他们就利用这点,说我是被鬼吞噬了心,联合所有阴阳师来围剿我。
我一人迎战上百人,激战了很久,即使我很强大,还是会渐渐觉得乏力。而就在我一瞬间的恍惚的时候,我的第一家臣,我唯一相信的人,在背后偷袭我,将我杀死。
可是,那时的我已经有了控制轮回的能力,我,已经是永生了。于是,我对他们说,我将得到精灵王,毁灭人类的世界。
500年后,我在星之圣地转生,为了不让他们怀疑,我在那里成为了十祭司之一。
十祭司是星之圣地的守护者,星之圣地是精灵王的居所。精灵王是全知全能,拥有着无上智慧的精灵之王。每500年,精灵王会举行一届通灵人大战,选择一个最强大的通灵人成为通灵王,这个人将拥有精灵王的力量和智慧,并且可以完成自己的一个愿望。
成为十祭司的我瞒着麻仓家,在哪里成家,有了妻室,在他们完全放松了警惕的时候,我得到了火灵。又是激战,只不过比上次更加的激烈,而杀死我的,是我的朋友。
呵呵,第一次杀死我的,是我相信的家臣,第二次杀死我的,是我相信的朋友。还真是讽刺啊,明明杀我的时候那么的决绝,可是,脸上却露出悲痛的样子,说什么是为了保护世界。可笑!
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
又过了500年,我再次在麻仓家转生,同我一起出生的,是我的半身,我的弟弟,叫做麻仓叶。麻仓叶明分不清哪个是我,于是决定,2个都杀。而我那所谓的父母,一口一个正义,一口一个为了这个世界的。可笑啊,即使我是刚刚出生,可是,渺小的他们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呢。
我打散了叶明的式神,毁了父亲的脸,就由火灵抱着我离开了。
于是,我一直在外面流浪,寻找同伴。我已经错过了2次通灵人大战,这次,绝对不能错过。
可是,最后杀死我的,是我的弟弟,我的那个半身。
原本,我的灵魂是会被打散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母亲出现了,把我送到了这里,避免了消亡,可是母亲却彻底的消失了。我明白,一个灵魂得到救赎,就需要一个灵魂的代替,母亲,怕是为了我而消亡了吧。
我答应母亲要好好的活,可是,要怎么活下去?又有什么理由活下去呢?”
好平淡的说着自己千年来所背负的一切,看着好那倔强的小小身影,波风觉得很心疼。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啊?为什么他要忍受这么多?
他,已活了一千多年,可是,他却没有快乐和幸福,他所拥有的,只有背叛、伤害、猜忌、杀戮……
他,一直都在笑,可是他却不会笑。
他,一直都是希望得到救赎的吧?
或许,只要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手,拉他一起走,他就会放弃一切的报复吧?
可是,没有人来,所以,他只能孤独的走那条路,走那条明知道是错误的路。
波风想握住好的手,可是手却从好的身体穿了过去。
“呐,一起走吧,总会找到的,找到活着的理由。”波风认真的说,好笑了,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