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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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喧闹的街道,映照着夕阳的光辉,显得虚幻,美丽。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两道身影显现得那么突兀。
瞳妊低头不语,但他紧抿的薄唇已经说明了一切。张老板看着眼前坚持的人,无奈的叹息,心中五味杂瓶,瞳瞳啊瞳瞳,这次让你跟我出来,到底是对是错。你天真,单纯,似在这世道上显象那么独特,唯一。这是你的优点,却也是你的缺点,在这复杂丑陋的世道,你该怎么存活下去。你突然而来的要求,让我惊疑也欣慰。被这世界的一角所迷惑的你,想继续在这世间走下去,可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会失望,因这丑陋的世界,会让你心寒,如白纸的你,如何在外面走下去,只希望开发你的人善良更正,同时你也让我欣慰,孩子长大了,想要靠自己走下去。哎……罢了罢了。
张老板复杂的看着瞳妊,摇头叹了叹。“不后悔吗?即使总有一天会失望,那时,挺的下去吗?”瞳妊抬起头,眼眸里闪烁着坚定的神色。“不会,我会挺下去,坚持下去。”张老板沉默了半饷。“就算会被伤害?”瞳妊用劲点了点头,“就算会被伤害。我也会挺下去的。”张老板垂下眼角,无奈的勾了勾嘴角。“我还能说什么?长大了啊。真的长大了。”瞳妊见张老板答应,光彩溺满了眸子。“张老板,谢谢您,我楚婶婶那儿……”见瞳妊犹豫不决,张老板笑了。“小家伙儿,现在才想到你楚婶婶啊,放心吧,她那儿,自由我去说,你就放心在外面走吧。”瞳妊眯了眼,笑着点了点头,张老板见状,只感无奈,拿出一袋金银,递向瞳妊。“拿着吧,这些钱,足够你在外面走很久了,在外面走时,处处防着,这外面不比村子,偷儿灵着呢,别到时饿死在街头,我们还不知道。”张老板用力摸了摸瞳妊的头。瞳妊羞涩的笑了笑,伸手接了过来,“我知道了,谢谢您,张老板。”张老板翻了翻白眼,“还张老板呐,还客气什么,我张六就一傻老头儿。直接张爹爹不就得了,还跟我直白儿了?”瞳妊顺了顺,眼睛一亮。“哪敢,我到是想,只是怕张老板不高兴。”张老板一巴掌拍上腿。“会吗?怎么会。咱们瞳瞳这么可爱,哪会不高兴?高兴疯了还不成。看,还张老板,再叫错,我可抽人儿了啊。”瞳妊甜眯了眼,忙开口唤声张爹爹,把老人儿乐的吃了糖似的。
伸手替瞳妊理了理衣袖,拍了拍他的肩,“该走了,天快暗了,再迟可就走不了了啊。”瞳妊不舍得看着张六,吸了吸鼻子,两泡儿泪花儿就闪开了。“张爹爹,我舍不得您。”张六一听,心里也难过起来,可表面却瞪眼儿道。“臭小子,老头儿我都没哭,你哭什么,看你这两泡儿泪花子,忽悠我呢?得,得,就你这样儿,出去可得给我混得个人模人样回来,不然别来见我这老头儿。”瞳妊见他吹胡子瞪眼的,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六见他终于开晴起来,松了口气儿。推了推他,“快走吧,快走吧。别呆这碍我了啊。”瞳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把他的样子深记在心里。点头。转身,离去。
离去的背影,迎着夕阳,那么的温暖坚定。踏着毫不迟疑的脚步走向自己未来的身影,在人群里显得那么完美,唯一。渐渐的,淹没在人群里。
张六静静得看着那抹身影,直到消失。偷偷抹了抹眼角。挑起扁担,转身往城外走去。
楚家门口,一抹胖胖的身影伴着门框,看着村外连接着天边的小道,似无尽头一样,楚研心里没来由的慌了,直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小道上,楚研连忙迎了上去。越走近楚研越惊恐,自己盼望的那抹身影呢?直到站定在张六面前,楚研还在四下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久久的,才盯着眼前的张六。“瞳瞳呢?瞳瞳在哪儿?”张六看着眼前平静眼里却神色翻滚的楚研,暗暗叹口气,“瞳瞳走了。”楚研眼神闪了闪,“走了?走哪儿?”张六见本神情翻滚却故作平静的楚研,无奈道。“去外面走去了。”楚研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道。“外面走去了?你怎么能让他外面走去了,他还那么小,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呐?是你吧?对,一定是你,是你让他去的吗?”见楚研失控的指责他,张六无奈的叹息。“是瞳瞳自己要求的。”楚研瞬间安静下来。“为什么?”张六放下扁担,拿出烟斗点燃。“瞳瞳大了。”楚研垂着头,没作声,张六见她这样,无奈道。“阿楚,你知道,我也知道,村里人都知道,大家都是打心眼儿里疼瞳瞳的,现在还能有他这样一人儿,不容易啊,但是也总不能一直让他在村里耗下去,这样着实可惜了。瞳瞳今儿认了我这张爹爹,我也不舍这样,可不舍又能怎样?他大了,就算今天不走,总有一天,他也会走的。幼鸟终会长大,飞向天空的。”楚研还是没吭声,不过从她紧抓的衣角可看出她内心的痛苦。“阿楚……”张六低低唤了她一声。“为什么不回来看了我再走,我还没叮嘱过他,外面不比家里,注意身子什么的。我还没说……”楚研哽咽的说着,张六上前拍拍她的背,叹道。“就是瞳瞳太了解你了,他回来,还能走得了吗?他能舍下你?就算他可以不顾你,一走了之,可是他会吗?他不会,他会乖乖的陪着你。不是吗?”楚研低低的啜泣起来。张六挑起扁担,拉起她,往村里走去。
楚研默默跟在他身后,久久不语。直到他们到了村口,楚研才低低问了句,“他会好好的对吗?”张六微笑点头,楚研盯了张六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笑开起来。“我也相信,他会好好的。”张六赞同的看着楚研,然后,两人一改先前的气氛,笑容满面的往村里走去。因为他们知道并相信着,瞳妊会好好的。因,他是那么的善良。
背后,唯美的夕阳隐没在远处的高山后面,告知着人们,夜,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