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老板诉说狱中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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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爽回来很少出门,只有定时到餐馆吃饭,多数时间蜇伏在家里。偶尔也会有亲戚、朋友之类的人来看望他。不来则矣,来了就自然会说些这些年受苦了之类的话。不说这些也就罢了,一说就难免勾起张爽这几年在劳动改造中遇到的好多不快。
在整个改造中张爽深知狱警们工作的艰辛,很多狱警都把犯人们当成朋友来对待。
刚进去时,自己不安心,总想伺机逃跑。也许是张警官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苦口婆心地给自己做工作,使自己真正明白了生命的含义。
张爽现在想来,如果没有张警官的开导,自己那时真想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
但在狱中,张爽也亲历了许多,至今想起就有一种愤怒和感慨。他说:
“他妈的也真是邪门,做什么都有圈子。就连关人的牢房里也形成了圈子。以前我只是在电影、电视上看到,每一个监室都有老大,新犯人都得效敬他,不然,什么闻马桶、抬马桶、打扫监室卫生这些脏活、累活有得你干的,弄不好还得挨打,打得你鼻青脸肿,管教干部一来大家都心有灵犀似地说:不知道。我是真真正正地体验了这个生活。”
刚开始那几个月,张爽没少受这些待遇。后来,刘敏来看他,带来了一些好烟,他双手供奉给了老大,才慢慢地减少了这些待遇,特别是说到闻马桶,张爽想着就想吐。
本来张爽也想通过自己的拳头在监室树立起自己的威信,但他想这些人的罪行大都比自己重,自己只是一个过失犯,犯不着再闹了,说不准一闹还得加刑,不就等于雪上加霜。这样一想,张爽在监室里很低调,不惹事更不会生非。正因如此,还获得了半年的减刑。
听他说起狱内的生活,来看他的人都会听得津津有味,因为那毕竟是高墙之内的生活,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更没有切身的体验,所以大家也就感兴趣。但每每说到这些时,张爽,有一种感觉,这些人大都把猎奇的兴趣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渐渐地他就会省掉那难忘的情节,免得在已经快愈合的伤口再撒盐,腌得自己心痛。一句往事不堪回首,就带过了。
回来快一个星期了,张爽还是很低沉。他准备在家休整一时间,再帮助老婆经营好又来餐馆,但是还没有等待他全部调整过来,老婆成天总是催促他出去走走.禁不住老婆刘敏左说右讲的张爽,他才渐渐地来餐馆走走看看,不然他真想就这样过下去。餐馆里一到早、中、晚三个时段人来人往,加上刘敏、英子她们有说有笑的,他的心情也慢慢地好了起来,也会同英子开开玩笑之类的话了,偶尔也会同顾客罢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