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三十章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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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了金乌镇的客栈后,百合恢复了意识。
她惊讶地看着三个男人,又环顾了四周一番,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肮脏凌乱的衣服,“公,公子……昨夜,发生什么了?”
百合对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没有任何印象,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在春玉坊内。她极其慌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发现脸上的面纱不见了,可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面纱在哪里,只能用衣袖遮着脸。
“别挡了,”江蔚宁这才发现百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他走过去拉下百合的胳膊,说道:“不必遮挡,我早就发现了。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吧。”
江蔚宁一语中的,说出了百合内心深处的秘密。
自打一年半前,她去了一趟巾帼寺回来后,就发现自己有点问题了。脸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黑色的印记,还经常会突然失去一段时间的记忆,甚至是做一些自己从来没做过的事情。
百合身为春玉坊的花魁,脸就是她的命。脸毁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只能日日带着面纱,给众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江蔚宁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接着道:“很抱歉我不能让她离开你的身体,但是我会尽可能的帮你。你身为春玉坊的头牌,即便你现在不卖身,将来那老鸨也会把你卖了。你这张脸,早就不能再回去了。所以,你可以考虑看看,要不要做我的侍女。”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江蔚宁在告诉她自己的处境,也让百合想明白,跟着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三郎他……”百合突然跪下磕起头来,哀求着,“公子,奴家不愿再回到春玉坊卖身了!可是,奴家心里有一人始终放不下,求求三位公子,让奴家见见三郎吧!”
百合说着说着泣不成声起来,江蔚宁最见不得美女哭,心疼地不行。他赶紧扶起百合,问道:“你说的三郎是谁?”
“是昨日在春玉坊内闹事的那个男人。”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云盛突然开口。昨日回到客栈后,他就派影去调查了一下,现在云盛知道的事情说不定比百合知道的都多。
江蔚宁疑惑地歪着头,他想起昨天百合还说那男人是死皮赖脸之徒,甚至看到男人被打也不为所动。如今百合的话听起来,倒像是他们真真是一对苦命鸳鸯了。
百合拈着手帕擦干眼泪,哽咽道:“三郎于奴家有恩,奴家也一直倾心于他……”
说起百合的身世,也挺可怜的。她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可惜早年丧母,父亲又是个好赌好喝的流氓。
她父亲每次喝了酒便会对百合拳打脚踢,不仅如此,还在雨夜里将年仅七岁的百合关在门外,不许她回屋睡觉。
这样悲惨的童年一直持续到百合十二岁那年。
孩子小的时候看不出来长得好看,只多少瞧出个清秀水灵,如今长到了十二岁,竟是个漂亮美艳的女孩儿。她那禽兽父亲看着日渐漂亮的女儿起了色心,想强要了去。
在他把女儿压在身下不顾她拼命哭喊,正欲扒去女儿的衣衫时,讨债的人砸开了房门。
男人掏不出钱来还债,被打了一顿之后将怒气全部发泄在了百合身上,直接将衣衫凌乱,满脸泪水的女儿丢给了讨债的人,还说道:“她那浪蹄子样儿卖到青楼去能换不少银子,权当是还债了!”
也幸亏那几个男人还算有点良心,看着瘦小可怜的百合不忍心欺负。最后找来了个破棉衣裹住百合,送去了春玉坊。
春玉坊的老鸨待姑娘们都挺好的,对百合也算不错。可坊内的姑娘们各个漂亮不说,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什么也不会的百合就成了最低等的姑娘。
原本,她也不是花魁。按照坊内的规矩,满了十六岁就要接客的。
直到十五岁那年,她遇见了张家三公子张玉。
起因是有个男人点了百合,原本她只是陪酒,可那男人喝多了就对她动手动脚。春玉坊内是不允许未被开苞的姑娘伺候男人的,所以百合一直拼命地挣扎。
这一幕正巧被邻桌的张玉瞧见了,百合手臂上那枚猩红显眼的守宫砂在和男人撕扯间露了出来,张玉就去替她解了围。
之后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也就相熟了。张玉似乎也是真心喜欢百合,不仅花了大价钱买下百合初夜没有碰她,还许下承诺要帮百合赎身。
张家原本也是算有钱的,可惜败落了,张玉从一个少爷沦落成了平民,也就没钱来给百合赎身了。
“赎不赎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有奴家就够了……”
江蔚宁摸着下巴思考片刻,才道:“见一面,说清楚吧。”
楚霄用胳膊肘怼了怼江蔚宁,小声道:“你让他们见面,到时候她再跟那男人跑了。”
“不会的。”江蔚宁嘴角一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看着楚霄,眨了眨眼睛。
经过在马车上与叶情的对话,江蔚宁多少能感觉出叶情是无法违抗自己的命令的。所以,即便百合最后想和张玉在一起也没用,只要江蔚宁一声令下,叶情就会完全占据百合的思想和意识,顺从江蔚宁的命令。
其实,他并不想做这恶人,平白无故地拆散人家好好的一对鸳鸯。
江蔚宁和百合刚站在春玉坊的大门前,就被坊内的龟奴围了个水泄不通。老鸨那尖锐的哀嚎声差点刺穿了江蔚宁的耳膜,“百合啊!娘的好姑娘!娘为了找你差点把这金乌镇给翻过来了!”
老鸨扒着百合左看右看,还抱着百合蹭来蹭去,那一脸的脂粉都蹭掉了不少。还未等百合出声解释,老鸨就指着江蔚宁破口大骂起来,“好你个登徒子!昨晚瞧着你们出手大方,没想到竟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你竟然私自掳走百合,你对她做了什么!”
江蔚宁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做。他正想着眼下这情形,该如何开口说赎身的事情。
云盛和楚霄都没跟来,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江蔚宁突然感觉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们不在身边,万一和这老鸨谈崩了怎么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越来越依赖他们了。
百合制止了老鸨的尖叫声,说道:“妈妈,三郎他……”
“你还敢提他?”老鸨眉毛都快竖了起来,手叉着腰,一脸嫌弃道:“那死小子今儿一整日都在坊里呆着,都快把我生意搅黄了。兜里连个屁都没有,还想来给你赎身?呸!还当自己是张家的三公子呢!”
百合听后,顾不上再跟老鸨解释什么,扔下江蔚宁在原地就跑进了春玉坊。
江蔚宁拽住了老鸨将要离去的胳膊,“开个价,小爷要给百合赎身。”
老鸨狐疑地打量起江蔚宁,瞧他那一身服饰虽简单,面料却是上乘,她知道江蔚宁是不缺钱的主儿,不然昨晚也不会留下那么多银票。
纵使百合再天姿国色,也是个青楼女子,赎身也不过百两银子。可那老鸨心里算盘打的极妙,她可不愿意随随便便就答应下来,她眼珠滴溜溜一转,昂着头说道:“百合虽是青楼女子,但从未卖过身。我坊内的姑娘最次等级的,少说也要七十两银子,不知公子能出多少银子?”
江蔚宁听得出来,这老鸨明显就是不想放人。百合留在这里对她来说有利无害,赎身或者不赎身,老鸨都是稳赚不赔的,她无非是想多捞些银子罢了。
“三百两,”江蔚宁伸出三根手指,看着老鸨一脸不愿意,他慢悠悠地道:“加上昨晚留下的,总共是四千三百两,就算是京都最有名的兰心阁的头牌,赎身价也不过五千两。”
那老鸨盘算的精,他江蔚宁盘算的更精。
青楼这门生意看似赚钱,实则花销巨大。春玉坊一个月除去开销也顶多有百两的收入,就姑娘们的品次而言,百合这个花魁也不会超过五百两。
江蔚宁和老鸨细细掰扯了一番,见那老鸨心思动摇却还是不肯松口,便故作哀怨道:“若是你不肯就算了,就当是我那四千两被人抢了去,也不知道这金乌镇的官府办事效率怎么样……”
话说到这份上,老鸨再不愿意也得松口了。若是因为一个姑娘牵扯到了官府,那这春玉坊还怎么做生意呢?
老鸨微微叹了口气,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说道:“小公子,刚才之事多有得罪……奴家这就去拿百合的卖身契来。”
作者闲话:
宝子们,不好意思啊。最近在抓紧复习,快考试了,都没有时间码字了,所以一直没有更新。原谅我一直没有存稿,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