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残妃:情若愁城,虚掷青春可换一心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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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の白容裔:
白容裔是抹布变成的妖怪。旧抹布由于长期被使用而变得破破烂烂,身上永远散发着馊臭味,于是便挂在屋外的绳子上无人问津。日子一长,它心中便积聚了深深的怨念并化为妖怪,在深夜里,它像蛇一样从绳上游下来——
^_^本系列是引用《百鬼夜行》里的原型,架空写的故事哦,背景是我国古代哈~
未央宫内箫鼓奏,红烛摇曳幽香透,佳人舞点金钗溜。怎料,一声惊雷乍响,打破了歌舞升平的繁华,几队侍卫冲了进来,雪色刀刃直指高台,嫔妃舞姬们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不已。
帝王南宫珝松开环着的美人,执起案几上的赤金酒爵,嘴角扬起无奈的笑意:“看来王叔还是不甘心啊。”
敬王负手走了进来:“识时务者为俊杰,皇侄自幼聪慧,知道该如何做,只要你乖乖让位,我定会保你全身而退。”
南宫珝将爵中酒一饮而尽,随后从袖口拿出早已拟好的诏书,扔在案上。
“阴城是个好地界,皇侄就移驾去那里颐养天年,如何?”敬王展开诏书,满意地点头。
“随意。”南宫珝站起身,环顾四周,似乎在找他想带走的东西,众人以为他会拿什么珍稀的宝物,谁知他却走向旁边的紫檀木架,从之前换下的锦袍里拿出一支三四寸长的小玉笛,塞进衣袖。
“皇侄身边还真是美女如云啊。”敬王打量着备受惊吓的嫔妃和歌舞姬,奸猾的眼睛已经透出色令智昏的神情。
“全由王叔处置。”
敬王虚咳了两声,装模作样道:“愿随阴城侯走的,只管跟去,朕绝不强人所难。”
此话一出,嫔妃舞姬们面面相觑,昔日君王已沦为废帝,她们进宫本就是为荣华富贵,谁是那痴情的傻子,陪废帝去荒凉之地受罪,因此纷纷朝新皇行跪拜大礼,恭贺声中,唯有一人站了起来。
“我是一卑贱的乐女,当初学艺时师父教我要从一而终,我便不想改了。”女子欲朝南宫珝走去。
敬王身侧的侍卫上前拦住了她,想借此邀功:“你如此美貌,何必犯这等糊涂?”
女子淡淡一笑,抬手摘下发髻上的银簪,在脸颊上划出几道血痕:“人各有因,还望皇上放行。”
“可惜痴情的因,未必能有长情的果。”敬王耸耸肩,阴鸷的目光盯了女子一眼:“你们的故事,朕很愿意看看。”
被新皇警告,女子却丝毫未见慌乱,从容地绕过侍卫的佩刀,走到南宫珝面前:“小女子宁心,以后请多关照。”
“宁心,好一个平宁恬心的名字。”南宫珝用丝绢擦拭她脸颊的血迹:“是特意为我取的吗?”
*
于是,宁心跟随南宫珝,去了荒凉偏僻的阴城。
阴雨绵延、湿雾不散,阴城因此而得名。这地方确实适合废帝居住,终日阴云蔽日,阴霾漫天,看不到任何前景,只能无尽颓靡。
然而,南宫珝竟住得十分安逸,他不理会外面的凄风苦雨,虽然侯府比皇宫小了数十倍,但他依旧潇洒地在这方天地里维持着昔日的“繁华盛世”,赏歌舞、饮美酒,夜夜笙歌。
最初的一年,南宫珝还是将“患难见真情”的宁心视为座上宾的,也给了她名分,把她纳为侧室。可那半张被毁的容颜,终还是久看生厌,宁心是知趣之人,见南宫珝冷眼相待,也不自讨没趣,常常推说自己抱恙,让他眼不见为净。彼此也算相安无事了许久,直到那个女子进了侯府。
由于南宫珝退位时才十六岁,尚未册立皇后,三千嫔妃佳丽又都归了新皇,只剩个容颜半毁的乐女。新皇为表自己仁德,特意在南宫珝十八岁生辰那日下旨赐婚,将自己的义女云裳郡主下嫁给他。
阴城总算添了些喜气,整个侯府张灯结彩,众人皆为迎接云裳郡主而忙得不亦乐乎,唯宁心将自己关在房中,闭门不出。
南宫珝去了两趟,也没能劝和,最后只得甩下狠话:“使这种无聊的性子,吃亏的是你自己!”
南宫珝的狠话没起作用,让宁心踏出房门的,是云裳郡主的命令。
“姐姐好歹先进府,如今本郡主和侯爷大婚,她自当前来观礼。这门婚事可是皇上钦赐,她若不来,便是对皇上不敬!”
宁心只得来到正厅,坐在云裳郡主给她安排的角落,那里偏偏放着一盏红檀雕花座灯,烛火的光晕直照她受伤的右颊,愈显丑陋。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又觉无用,片刻后便放了下来,举杯饮酒,但菱唇却未沾到分毫。
“看来这喜酒不和姐姐的胃口。”
“我一闲置的妾室,似有若无,郡主身份高贵,何必对区区小事介怀。”宁心淡笑着,一如惊雷乍响的夜晚,带着流血的伤痕,从容地做出抉择。
此时,她的伤口好像又开始渗血了,在烛火的光影中,甚至还泛起浅浅的金色。她慌忙用丝帕遮挡,在云裳郡主起疑的目光中,南宫珝蔑声斥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不就是要我感激你一辈子吗,放心好了,总有个角落给你留着。”
“那就谢过侯爷了。”
云裳郡主抿嘴娇笑,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一半:“听闻姐姐曾是乐女,今日为我们贺喜,何不尽兴抚琴一曲?”
“一年未弹了,生疏得很。”
“无妨啊,只要有心就好。”
宁心无法,只得起身走到琴案前坐下,她的纤纤素手原本掩在衣袖中,此刻便一览无余。十个指尖,竟全都染成浅金色,流转着惑人的光泽。
云裳郡主吃了一惊,正欲盘问,南宫珝却握住了她的手:“真是不可理喻,总要做些出其不意的举动来哗众取宠。”
“还是蔻丹漂亮。”南宫珝轻吻云裳郡主的柔荑,云裳郡主娇羞而得意,不禁抛下疑虑,不再将宁心视为劲敌,反正她今后注定是自己脚底的泥。
这番云泥之别的较量,让宁心彻底跌入侯府的尘埃,从此无人问津。南宫珝时隔一两月会去小坐片刻,但就像他承诺的那样,给她留寸许余地罢了。也有好事者躲在房门或窗外偷听,谁知却是一片寂静,相对无言唯有两相厌。
“既是如此,为何还要见面?”新来的小仆从忍不住好奇。
年长的仆人皱起眉头,正要训诫他少说话多做事,怎料素来安静的小屋竟突然吵杂起来。
“你给我出去、出去!”宁心喊道。
门外候着的仆从丫环们由于太过惊愕,一时间竟做不出反应,只听见南宫珝不甘心地还嘴,语气不是愤怒,反而像是、负气。
“怎样,我说的不对吗,你当初不就是想在我身上赌一把,既是赌就会有输赢,怎能这般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