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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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各怀心事间,天边升起了绚烂的晚霞,夜晚终于来临了,淡然依旧坐在琴师席位上,平静的抚着曲子。
云罗露在薄纱外的双眸不时看向他清秀俊隽的面容,下午他问的那个问题困扰了她整整一个下午,脚下的舞步也不禁有些凌乱。
感觉到她的不在状况,他抬眼看她,目露警告。
她只得收回飞到他身上的心神,意兴阑珊地继续跳舞,此时,纳昆领着几名宫廷卫士来到舞馆,一见到纳昆,她的眼中不禁一亮,好戏终于要上场了。
老板见有贵客上门,连忙热情地邀请他到厢房中入坐,又轻声对他说,“君姑娘今晚只跳这一曲,这曲完后,就来侍候大爷。”
“好,好,好。”纳昆满脸猥琐的笑意,挥手示意老板退下。
琴声终了,云罗躬身对着一群目瞪口呆地流口水的臭男人福了一福,便轻轻地走进厢房,那几名宫廷卫士虎视眈眈地瞪着她。
她轻声一笑,“怎么,陛下就这么点胆子,奴家乃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舞伎,你也如此害怕?那还是算了。”说完,她转身便欲离去。
纳昆的脸红了红,挥手示意卫士们到门外等候。
“如此这般小娘子可满意?”
她的杏目微微弯起,“呵呵。”笑意间,挥拳击向纳昆的面门。
纳昆一惊,忙叫道,“来人!”
宫廷卫士们飞身而入,拔出剑对着云罗。
她仍是笑,微张拳头,手心中,一只花腿蚊子飞了出去。
纳昆尴尬地笑笑,“你们去街上逛逛,不要在这里煞风景。”
卫士们领命而去,他的手伸向云罗的面纱,对她面纱下的娇容,他可是好奇得紧。
云罗轻轻挥开他的手,“陛下,您是否记得在王宫中,奴家说过,您若看了奴家的脸不要后悔。”语毕,一把扯下面上的面纱,目露精光。“陛下,我等你得等得好苦,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这名舞姬竟是文单国女帝云罗?他当即便欲叫人,云罗伸出手钳制住他的脖子,“说,冰澈关在哪里?”
“天……天……牢。”他面容惨白,哆哆嗦嗦地说。
“很好,带我去!”
语毕,她押着纳昆便向舞馆门口走去,君淡然见她已顺利得手,露出优雅的一笑。
一众卫士见新君竟被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钳制着走了出来,立即便围了上来,君淡然轻笑道,“你们不要冲动哦,你们的国王现在在文单国女帝手上。”
文单国女帝?众卫士莫不大惊失色,这名绝色舞姬竟然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杀人魔头,文单国女帝,当下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二人往天牢方向而去。
到了天牢,牢头哆哆嗦嗦的手打开了关押冰澈与暮晚的牢房门,暮晚自行走了出来,对着云罗深深地一揖,“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她顺手将吓得半死的纳昆交给暮晚。
冰澈!她一眼便认出那名被吊在铁链之上的男子是冰澈,她几乎是红着眼眶冲了进去,“冰澈!冰澈!”
他那烂成条状的白衫上全是血,长裤上也全是血,披散下来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身上满布新伤旧痕,“冰澈!”她的心里疼痛难当。
他已陷入了深度晕迷中,身体严重脱水,根本听不见她的呼唤。
该死!她低咒道,吩咐牢头取出钥匙打开他的铁链枷锁,将他放了下来,正想要抱起他的时候,淡然走了上前,一把抱起冰澈,“我们走,此地不宜久留。”
“好。”她颔首。
暮晚抓着纳昆,淡然抱着冰澈,一行人慢慢地走出天牢。
纳昆的身子抖动如筛糖,“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云罗的唇角扬起一抹微笑,语气中透出肃杀之气,“我不会杀你,你是冰澈的胞弟,杀了你他会伤心,要如何处置你,等冰澈醒了由他作主。”
几人买来马匹,纵身上马飞奔出清迈,身后,一众兵士胆颤心惊,无人敢上前。
五日后,一行人顺利到达会晒,早已作好接应准备的的会晒守将付尽忠远远地便迎了上来。
淡然抱着仍然昏迷不醒的冰澈进了付尽忠准备好的房间。
付尽忠对着云罗长揖在地,“付尽忠叩见陛下。”
她抬手示意他,“你起来罢,御医呢,叫他过来。”
“是。”他依言站起身答。
“还有,将此人关起来,不要对他用刑,看紧他。”
“是。”
她说,“没事了,你下去吧。”心中担心冰澈的情况,当下举步走进冰澈的房间。
赫然看见淡然正抓着冰澈的手,“君淡然,你做什么?”
他看了看她,笑,面若轻松,心情却十分凝重,“瞧病。”
与他相处的这一个月里,她知道他几乎无所不能,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她,她也不知道,淡然对她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似说笑,索性问道,“他情况如何?”
他摇摇头,据实以告,“相当不妙,他气虚体弱,失血过多,性命堪虞。”
她气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你这个庸医!”
庸医?这个女人,“那你大可以等你的御医来了让他诊治。”
她放开他的衣领,说,“你出去吧。”
他似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举步走了出去。
房内就剩下云罗一人对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冰澈,她在床沿坐了下来,伸手轻轻地拨开遮住他脸的长发,这张脸,日日夜夜思念的这张脸,冰澈呵……
他的呼吸声几不可闻,他的一张俊脸已瘦得严重变形,颧骨高高地突起,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这一个月,他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呵,她不敢想象,一团怒火在胸腔中熊熊地燃烧,纳昆,如果冰澈不能醒过来,定必将你挫骨扬灰。
“云罗……”他痛苦地揪着眉,唇中吐出模糊不清的呓语。“云罗……”
御医此时走了进来,“陛下。”
她挪开身子,让御医为冰澈诊病。
御医翻了翻冰澈的眼睑,又仔细地抓起他的手腕查了查脉后,“扑嗵”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贵妃他……”
见御医这种反应,她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他怎么了?你快说。”
御医哆嗦着唇说,“他小产后失血过多,又遭受了严刑拷打,恐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什么!冰澈他……她俏颜上的血色瞬间失去,脑海中一片空白。
看着她失常的样子,御医也不敢站起来,一直站在门外的淡然走了进来,挥手示意御医离去。
御医忙不迭飞快地退了出去。
冰澈!难道连冰澈也要离去,不!不能这样,她的脑中一片混乱,不能这样,连冰澈也要离开了,身边还有谁。
淡然的星眸中露出深深的哀痛,她这个样子,他真的好心痛,他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逾越。
云罗若无所觉地被他抱着,心里全是冰澈,冰澈也要离开了,先是倾城,然后是冰澈,难道生命中最爱的男人,注定要一个一个的失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