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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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山庄外。
火光浮动,在黑夜中异常妖娆,也异常诡异。
人生躁动,到凌雪山庄大门口却又都安静下来。
羽牧从山庄里走出来,优雅飘逸,白衣翻卷,举手投足间不可掩盖的气质,温润的脸上带着一抹笑,但没有蔓延到眼中!
池寒和凌武紧随身后,威严的气势不容忽视!
见到山庄外皆是武林中举足轻重之人,羽牧含笑道:“羽牧何德何能,让诸多德高望重的前辈如此劳师动众,且进山庄坐下来谈!”侧过身轻举手,请众人入庄。
几十个武林中的门主堡主帮主皆一一进入山庄,来到大堂中坐下。
大堂中气氛诡异到极点,没有人说话,或者,谁也不想开这个头!卿墨坐于堂上,不发一言!
羽牧站起身,脸上依旧带着一抹笑,既然他们不说,那我何必再为难他们,何不痛快的自己说!
“不知诸位前来,有何要事?”
见羽牧自己开了这个头,有人便也不客气了!
“公子,想必这件事情你也早就知道了,近来,频繁有武林中人遭到暗杀!”羽牧轻点了点头。
“那公子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羽牧轻笑,“这件事情并未查实,不可妄下定论,羽牧不知是何人所为!”
“公子难道不知这件事情已经有了进展?”
羽牧给了他一个“我就是不知道”的眼神,那人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嗓门豁然提高。
“这件事是白狼所为,公子有何感想?”
“不管是黑狼所为还是白狼所为,这与羽牧何干?”羽牧眼神如剑,刺得那人生疼,竟使他不知如何讲下去。
惊雷门门主见那人驳的无话可说,倏然站起,嗓门如惊雷:“公子,我叫你一声公子,那是敬你是位人物,我们既然来找你,我们就有理由!难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白狼的关系么?”话语中流露的是对羽牧深深地怀疑甚至是无疑的判刑!
羽牧笑的有些讽刺,“既然你们都已经敲定了,那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眼中冷意蔓延开来。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席中有人道。
羽牧无奈至极,“你们听过我解释吗?在踏进这扇门前,你们便已经断定这刺杀事件与我有关,你们不就是要我承认么?既然如此,我怎能负了你们的好意?”从未有过的耻辱!
“公子何必如此!”
羽牧看向那人,眼神中充满了疑问,仿佛在问:我不如此,当如何?
“其实我们也不相信公子会做出这种事,但公子帮助狼族,却是事实!”呵,攻心之策!
“我帮助狼族,那是因为白狼值得我帮助,他们并非无端嗜血的暴徒,更不是会将人陷入不仁不义的无耻之徒!”语气平淡,但诉说的是心中的控诉!
“这么说,这杀害武林人士的凶手还是善良之人,正直之辈?”满是挑衅。
羽牧轻笑,若要污蔑人就是这么简单!只要死死咬住他,不死也会让他遍体鳞伤!
“你们为什么断定白狼就是凶手?”语气淡然,没有温度!
说到证据,受害者家属自然最有发言权!
傲雪庄少主站起身,悲痛道:“家父被害现场,发现了白色的长指甲,应该是家父与凶手打斗过程中,被家父扯下来的!诸位,只有白狼才会有这样的指甲!”说着,从手里拿出一个布包,将那指甲捏在手里给所有人看。
只见那指甲长而尖锐,指甲尖呈倒钩状,坚硬锋利!那确实是白狼的指甲,只有白狼才有这样雪白的指甲,黑狼有的则是同他们毛发颜色相同的墨色!
在座的所有人对这证据深信不已,更在心里笃定凶手正是白狼!
“我这儿也有证据!”浩清门门主站起身,将手中的东西举起,是一团带有血色的白色绒毛!那绒毛并非纯白,还带着些杂灰色,但显而易见,这也是白狼的标志!
所有的证据直指白狼,羽牧心中有些黯然,看来为了陷白狼于不义,有人是不遗余力了!这样的敌人对白狼,很是危险!
“这么多证据,公子有何话说?”语气咄咄逼人!
“无话可说!”语气仍旧清傲。
这句话显然让在座很多人觉得很满意!
“既然已经证实是白狼所为,那么我们自然是要替死去的英杰们报仇的!”此话一出,同仇敌忾!
“可是,白狼长居雪山,难以循迹!”
“那么,这就要拜托白衣公子了!”
那人看向羽牧,威胁意味十足。羽牧目光微聚,从来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威胁自己!周身杀气急聚,手中的玄铁宝剑也随着主人的温度急降!
“若我说不呢?”墨色的眼眸如寒潭,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都知道,他,不会屈服!
“那就由不得公子了!”
一听此言,羽牧朗声潇洒的朝天一笑,清寒的眼神扫视全场,“奈我何?”嘴边的笑容竟有些邪魅,有些讽刺!
你们已经将我的自尊践踏,纵使是天,是神,也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更何况是你们!
厅堂中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几十个门主帮主一脸愤色,似乎一句不合便会动手!
池寒,凌武见状,握紧手中宝剑,上前一步,护在羽牧身旁,只要对方稍一动弹,便会让手中宝剑出鞘!
两方对峙,一方几十人,而另一方则只有寥寥三人!但只有三个人,就有了给人不容忽视的气压!
羽牧眉目如常,波澜不惊,面对这样的场面能有如此定力的,没有几人!
明月凉如水,冷酷的看着这个场面。
月光下,一个黑影翻飞,攀上了凌雪山庄高高的围墙,蹲下来,看见堂中那抹白色的身影,不禁笑了!
大堂中,没有人发现外面无故多了一个人,当听到外面传来声音,都一阵诧异。
“哼,还说是武林各门派德高望重的首领,我看都是些以多欺少,乘人之危的无耻之徒!”那声音中带着不屑,带着鄙视!
厅堂中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被人奉承惯了的,此时被人这样辱骂,顿时暴跳如雷,也顾不得眼前的形势,冲出大堂寻找那人踪迹。
月光皎洁,寒冷的光倾洒在围墙上,墙上的黑影静坐在那,一只脚弯曲着踩在围墙上,另一只则顺着围墙任其荡下,手自然撑在膝盖上,好不慵懒,静的像一幅画,只有黑衣招展,发丝飞扬,他的脚下似乎还有一个坛子。
有人看见了他,在黑夜里看的并不清楚,便有人喊道:“是谁?”
那人唇边勾起一抹邪气的笑,眼睛向下瞟,“不是要找白狼吗?”
听到回答,所有人不禁一愣,转而又邪笑起来,本还愁找不到,现在却自己送上门来,那不正好?
“彻浪?”羽牧轻声唤道。
见到羽牧也出了大堂,彻浪才起身一跃,从围墙上跳了下来,也不管其他人那恨意滔天的目光,抱着酒坛径直走到羽牧跟前。
咧嘴一笑,将手中酒坛举起到羽牧面前,“我说等你回家还要和羽牧共饮一杯的!可我等不及了!我就带着美酒来找你!”说完将酒坛封土扒开,顿时酒香四溢。
那酒再不是那夜喝的烈酒,而是真正的佳酿——香雪酒!
羽牧默默看着眼前这个托着酒坛的男子,感慨万千,但心里那点冷硬真的化开了,一坛美酒,承载着无数的不言而喻;承载着两人间更贴近的距离,心与心的距离;更承载着他们俩相同的命运!
面对这样的彻浪,羽牧无话可说,唯一回应他的,是在众人面前,两位绝世男子痛饮坛中酒,旁若无人!
卿墨在一旁看着,无奈?嫉妒?不甘?他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羽牧,那个原来会对自己笑的男子,再没有正眼看过自己,那样的表情,他曾经见过,但如今,却变了对象……何时,才能再看那一抹温润如水?
喝尽坛中酒,彻浪将酒坛摔在地上,碎得彻底,碎得痛快!
再次抬头,充斥眼中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暴戾,“你们不是要杀白狼报仇么?上啊!!!”彻浪的吼声震天。
周遭的人早已按捺不住,方才就想动手,却又不想落个趁人之虚的恶名,便也隐忍着,见到彻浪发难,那又怎会客气?
“锵锵锵”纷纷拔出自己的随身宝剑,直朝着彻浪刺去。
这些人都是武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武功自是不会差,彻浪堪堪避过几剑,然剑招过于密集,只见有几剑直刺彻浪门面,转眼间便会刺中彻浪。
彻浪脚下使力,向后划了几步,避过了几剑,但只见有一剑紧追不舍,彻浪退到了台阶前,想要退到台阶上已是不及。
电光石火间,玄铁宝剑擦着彻浪的眉毛从侧面将那剑截住,玄铁宝剑似灵蛇般缠住那人剑身。那人不禁一滞,他没有想到,这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玄铁宝剑到了公子手里竟如软剑般反卷灵活,只觉得手中一痛,手中宝剑已经掉落在地。
羽牧并无心伤人性命,又与几人交了手,将他们的利器挑去。池寒凌武也早已陷入战斗!
空暇间,羽牧发出一声尖锐哨声。
哨声过后,七十七条身影跃上了墙头,正是七十七隐士!
突生变故,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些黑影,充满煞气如鬼魅般的身影。
七十七隐士?这支素有“死亡幽灵”之称的组织,站在了他们的眼前,一股凉意从心而生。传闻,七十七隐士出动,血溅当场!
羽牧一声令下,七十七隐士齐身跃入院内,场面立即扭转!
羽牧和彻浪因此得了空,立即趁此时机跃上墙头,施展轻功,遁入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