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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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枫,果然来了!”竹影在车外低声对端木子枫低语道。
“嗯,来了就好!表示我们的预测没有出错。看来京城里和江南那边布置得也差不多了!不然他们来得就不会比比我们预期的晚了一天了!”端木子枫此时异常清醒,一双邪魅的眼神在朦胧的晨曦里熠熠发光。
“什么来了?”有点不清楚状况的我一边从榻上支起来身子,一边疑惑而茫然地问。虽然感觉睡眼惺忪,精神不济,头昏昏沉沉的,但空气里弥漫的萧杀之气仍如严冬里的寒气,扑面而至,不禁也开始隐隐紧张起来。
“嗯,想必京城那边的事情馥儿办得很顺利。不过他们似乎也很自负,居然敢向你亲自挑战!”竹影变得有点幸灾乐祸地应道。
“他们是谁?谁来了?还骑了马的呢!”正以为两大帅哥不甩我的时候,端木子枫似乎终于再次证实了我的存在,“给你说你也不明白。为了你的小命着想,等会我们没叫你出来你就别出马车,知道了吗!”这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了吗?!忘着掀开马车帘子,走出马车的背影,脑里依然一片茫然……不过可以确信,我现在出去无疑自找死路,自救不成反而连累他人,说不定就被他人牵着脖子做人质了!
黑衣人一行大概十一人,个个蒙面骑马,身材矮小壮硕,参差不齐。似乎是刚从旁边的小林子里突然冲下来,马儿还不停地喷着鼻息,似累了,也似鄙视着敌人!黑衣人此刻正以一种怪异的阵法包围在马车周围,蓄势待发。端木子枫优雅地整理罢了衣衫,才缓缓抬头对着正站在跟前看似漫不经心地竹影微微一笑,最终两人彼此交换了下神色,对于目前情形的解决之道,尽在不言中——
很显然,四周的黑衣人,依内息及各个步伐来判断,均居武林中高手行列。虽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份来处,却似乎忘了,对某些人而言,根据内息也是能判断一个人的武功来路的道理。
烟雨楼,是你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手?
端木子枫左手很随意地接过竹影抛过来的树枝,在手里掂了一掂,把玩着。
杀鸡焉用牛刀!对于杀人而言,他端木子枫向来追寻的就是:如果非要把杀人也勉强当成一种乐趣的话,他是非常喜欢让自己和别人在享受的过程中快乐的死去的。比如他的独门的《清歌曲》,不论是以琴,还是以笛,都能让听者“欲罢不能”。现在天下间还能在他《清歌曲》中保持头脑清醒而不被其所惑的人很自信的讲,不会超过五个。对付眼前这群,自是用不上他的《清歌曲》的,倒是手中的树枝满适合的。竹影还真能帮他找武器!
竹影则随手取出了袖中的折扇,那把纯属他在这炎炎夏日,舟车劳顿的休闲之物。他并不轻敌,对付眼前这帮乌合之众也是游刃有余。不过想到此刻呆在马车中的那人,还是打起几分应敌的精神。如果若梦真有什么闪失,首先不能饶恕的便是自己……
风动,身起。
影起,身落。
破阵对于端木子枫和竹影而言,就如厨师切菜一样容易。
听着马车外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重物落地的“砰砰声”,我再也忍不住好奇掀起马车车窗一角的窗幔向外看去。
只见大约十个黑衣人以各种姿态瘫倒在地上,未见一丝血迹,但是生是死无从探辩。离马车较近的端木及竹影两人依然一身整洁,依然一副散漫之态,似乎从未曾动手。但却站在原地,未曾移动半分。
“喂,你们怎么还不上来!”我不禁拉开窗幔,嚷道。架打完了不就可以走了么?
但见两位帅哥未曾回答我半个字,却突然不约而同地向我或者说向马车冲过来——
马车坏了!整个车身都向右偏倒过去。端木子枫比竹影快一步冲到马车跟前,从马车里立刻拽出了我。待再看竹影时,竹影已摆平了这最后一个黑衣人。看这黑衣人情形,显然不是竹影动手造成的,而是自尽。从小到大都怕见死人的我不禁往端木子枫身边靠了靠,拽着他衣袖的手隐隐发抖。
“第一批死士——”竹影把黑衣人的尸体踢到一边,看着瘫痪的马车,皱眉对端木子枫道。
“嗯,现在已经十五了,二十快了!”端木子枫望着天边那轮明月,有点感叹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得分头行动。”说着,看了看此刻仍然紧紧拽着他衣袖的手,“以后几天,这种刺杀的情形可能还有多次,竹影,你先快马赶至清池,按照计划先做布置,同时,通知凰阁的璃洛,叫她好好配合此次的行动。我要先回紫凤阁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交代,到时我会直接赶往清池。”
说话间,竹影已经把马车内的东西尽数搬了出来。我终于松开了某人的衣袖,开始一起整理了起来。在怕,也不能忘了本职工作!其实东西本就不多,半盏茶的时间,什么都收拾好了。除了我的背包外,还有两个行囊,端木子枫和竹影一人一个。吃的用的两大帅哥各一半一半。
望着东边已渐露出的鱼肚白的天空,很识趣地告别竹影,嘱咐完路上小心之类的,便与端木子枫而行。
山间小路,蜿蜒在郁郁葱葱的林间,通向未知的远方。
我跟在端木子枫后面亦步亦趋的走着。感觉有点向那似乎很遥远的第一次远足,不过时间变了,空间变了,心情也变了。
“端木子枫,我们到紫凤阁大约还要多久?”实在有点受不了周围的空寂感了,整个山间,就听到我一个人重重的脚步声,及越来越粗重的喘息。端木子枫走在前面飘飘忽忽的,若不是先前有趁机探过他温热的体温,真怀疑自己前面的就是一个不真实的影子。
“嗯~,快了!你也叫我子枫吧!”懒懒的声音从前面飘来,“馥儿、竹影他们都是这样叫我的,如果没有意外出现的话,大概明天晚上就能赶到紫凤阁了。”
“你是说虽然我们兵分两路,也极有可能两边都遭遇伏兵吗?”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
“嗯,这些人来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按时到清池的!”
“清池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些人要在路上阻止我们呢?”肚子越来越饿了……
“清池也在江南呀,你不知道吗?你家不是在江南吗?”端木子枫身影一顿,怀疑地转过身看着我。
“那个……呵呵……是的。”都怪自己饿晕头了……
“是的还不知道清池?”
“从小爹娘不让我出门呀!出来了,也听人提起过,没见过!”,古时候,有点地位和家教的家庭应该都不喜欢女子出来抛头露面吧。
“……”
“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吗?”又累又饿,趁着一大早赶路,裙摆已经被露水染湿了半截,走一步,得扯一下,不然估计现在已经摔得灰头土脸了,虽然说我现在的形象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女人就是麻烦!”说着闪过身子,前面出现了一块大石头,“我们去石头那里歇一下吧!”
一听可以休息,突然来了精神,提起裙摆就忘石头跑去。
放下背包,取出刚塞进去的部分糕点,分了一些给子枫,自己开始若无旁人的吃起来。
子枫也终于给我解惑了,原来刺杀我们的人是烟雨楼派来的。
说起烟雨楼,据传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到底烟雨楼为何如此出名呢?”我边吃,边好奇地问着旁边的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