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教主的名字就被熏衣骂了，刚才说教主不举……
    干笑两声，“新婚燕尔的，怎么有空来这里转悠？”
    箬竹好像没什么反应，我就开口央求：“你们俩谁和熏衣比较好，帮忙解释一下？”
    陈皮抬头，“他吧。”
    “真不知道宫主是聪明还是笨，我现在怕那些修罗怕的紧。”
    “我刚从那边过来，她们不会寻仇的。”
    “那边什么反应？”
    箬竹耸了耸肩，“没反应，人已经埋了。她们可是修罗，死人堆里混大的。倒是教主，第一次杀身边的人。”
    三人默了一会儿。
    陈皮忍不住开口，“是银苕么？”
    箬竹道，“你怎么猜到？”
    “有一回我看到她往你杯子里下药。”
    “被你换了？”
    “我是想换，教主先喝了。”
    箬竹的眼神有意无意扫了我一下。
    “秦公子在这里的时候，宫主没对他怎么样吧？”
    “没有，好得很。”这丫今天不太对，我望向大黑。
    “你放心好了，没少什么零件。”哥顿了顿，“我追出去了，想给秦公子一点银两，可是他不要。”
    他怎么可能要。以他的承受能力，没有一出门就自尽，我已经很宽慰了。
    不记得箬竹什么时候走的，缠了大黑半天还是在小别院的矮榻上睡了，虽然没罗汉床舒服，唉，罗汉床。
    我只是不喜欢目前的位置。在一口12修罗加柴的锅里炖着。
    既然是地宫，不用担心山洪干旱什么的，我从没见过这么结实的房子，估计就是地震一时半会也不会塌。
    这里没有需要阳光的植物，却有需要阳光的人。
    捕风堂没了副堂主效率果真降了不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个地方。沼泽啊，仙雾啊，难道都是幻觉？或者说，连森林也是不存在的？
    大黑什么都肯告诉我，唯独出口一事，只字不提。
    “你教我功夫，好不好？”虽然下半辈子注定混吃等死，眼下实在很无聊。
    那袋飞刀是神算子带回来的，真不想见这两样东西。
    哥把那个褡裢挂在我身上，好重，我给他当了半天刀架。他在百米处放了几颗樱桃，一飞一个准，我借口说外面的蜡烛晃得我眼疼，就在屋里练吧，他就在屋里找了个厚实的屏风，贴了一个苹果大的圆，过了十日，他跑去看那屏风，猛然发现那个圆已经不见了，屏风上还多了一个大几倍的窟窿。
    又过了几天，哥还在对着那个窟窿生闷气，我却悠哉悠哉呆一边喝茶。消失多日的辰烟晃了进来，走的极轻极快，我都来不及把屏风藏起来毁尸灭迹。
    “好久不见”卡在喉咙里，只见他皱了皱眉，对着边框上还插着一把刀的屏风说，“这是什么？”
    哥愣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
    “我想学暗器的，学不会，呵呵。”
    “我来教你。”他背着手走出别院，“走啊。”
    哥的功夫也是他教的，不是活得好好的。就算资质不一样~~
    “哥，你有什么要说的没？”
    “用心学。”他垂下眼睑，不看我。
    ***
    辰烟修长白皙的手指提着一株艳红的樱桃，放了一个在架子上，“快点！”
    “飞不中会怎么样？”
    “侍寝。”
    “飞中了呢？”
    “侍寝。”
    “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说呢？”他把樱桃的茎拔了，细长的手指连同樱桃一起放进嘴里，慢慢咬下去，手指还在下唇抹了一下。
    想我上你就直说。真是虚伪。
    深呼吸一下，拾起一把刀，对准，闭眼，“嗖”下就出去了，再睁开樱桃已经没了。
    哦耶~~~要是选岔路口运气也这么好，老早就能走出这迷宫一样的地方了。
    “喂，你没说要三个！”他无视我，又放了两颗，一共四颗。
    最无趣的游戏，就是你上场时规则又变了。
    叹气。再叹气。
    一投不中。二投不中。三投中。再没中过。
    他走过来，拔掉我手中的刀，“一点力气都没有！”
    懒得辩。
    一手按住我的肩，一手捏住我的右手，触碰到他手指的刹那，竟是一阵战栗。
    “看那边。掷力取准点时，应高于标靶数寸，才可以击中目标。须注意的是距靶越远，出手时的刀头和手臂越高。”说着说着头也低下来了。
    “专心点。还有，你脸红了。”脆弱的脸颊被蹭了两下居然就、就红了……
    他的食指抚摸着刀上的阳文，我从未仔细看过，那是一个字：烟。
    没看清楚他的手型，刀就飞出去了，呵呵，他也没中。
    他凸起的腰带顶着我的后腰，让我误以为是什么什么。
    他僵在那里，看着三颗樱桃。
    我摔了20把刀出去，灭了对面10根蜡烛，扭头一笑，“回家睡觉。”
    面若冰霜，媚眼如丝。
    清亮的瞳仁里，空洞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