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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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承依旧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看起来没有任何改变。我开始准备联系工作,生活开始变得有意义得忙碌。
我开始逃避一切和安承有关的东西,至少我很少再去应采的酒吧。那是一种很弱者的行为——出于本能的逃避。我不给自己任何多余的理由接触安承。
安承安承,我无法和他一样,安然承受。那么沉重而窒息的东西,是粘稠度极高的热巧克力酱。我不想去尝试,在巧克力里被淹没到无法呼吸的感觉。
我想,安承于我,是很美味的巧克力。只是要得到它,会付出价超所值的代价。巧克力于生命,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除非已经和罂粟一样上瘾。所以,在我上瘾之前,我必须远离这块还不错的甜品。
当我再次和安承去酒吧的时候,才知道,应采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
那天安承拉着我出了校门,我想要甩开他的手,他不放。只是连头也没回得一直向前走,经过那条条熟悉而久别的路。事实上安承走在前面用力拉着我走在旁人的眼里并没有什么,或许他们会觉得发生了什么着急的事。只是和一个前几天还吻过我的男人拉着手走在大街上,对我是痛苦的认知。尤其是我还知道,这个人,或许是喜欢我的。
到了酒吧门口,安承才停住脚步,放开我手,站在跳跃的霓虹灯下背对我很久。他转过头的时候我几乎呀得叫出来。
那个沉稳的总是走在我前面的安承,露出那种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说:“你在躲我。”声音里没有颤抖,只是委屈得像孩子一样。
我诧异,走了这么多路竟只为了说这句?
“没有,我在忙着找工作。”这是实话,只是实话背后,是一点点破碎的私心。
“应采要走了。”
我想,哭的那一瞬间其实和笑并无很大区别。同样是扬起的嘴角和弯下的眼眸。只是心里的落差是大到可怕的。
那个笑的错觉只维持了一秒都没有,他就哭了。而我还在反应他的那句话。
“怎么回事?”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紧紧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颈项。那里传来温热濡湿的触感,我才反应过来他在哭。
胸口被压得有些疼痛,真正的无法呼吸的感觉。
“怎么回事?”我又轻轻问了一遍。他摇了摇头,柔软的发摩擦着我的侧脸,有些刺痛有些痒。
我无法回头无法转身,甚至快要无法思考。只是觉得这样的姿势一定会有很多人侧头观看。若他是女生,一定会有人摇头大叹这个世道啊;只是安承是男的,两个一米八左右的男生相拥,还有一个在哭泣,怕是被老人看到了会让他们心脏一阵得痉挛吧。
我苦笑,试着挣脱。他抱得更紧,像是要抢走小孩子的玩具那样,赌气得把玩具抱得更紧。
那么紧那么紧。我抓住那些快要逃光的理智的尾巴,告诉自己,即使是再紧的拥抱,只要是属于眼前的这个人,我也不能就这样沉溺下去。
我无计可施,只能就这么站着,站到双脚开始发麻。那么亲密的动作,我可以很清晰得感觉到安承抽泣的动作开始渐渐平稳,洒在脖项的热气也变得不这么絮乱。
他终于放开我,空气又可以自由出入肺部的感觉让我觉得不适。他说:“进去吧,应采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