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突变起险失分寸,意难测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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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默然闻声赶忙回身,只见白雨瑕脸色惨白,晕倒在柳若兮怀里。
肖默然没来由一阵心慌,抢了两步到白雨瑕面前:“若兮,这是怎么回事?”
柳若兮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昨晚上还好好。今天早上白姐姐说有点儿头晕,想是可能昨晚没睡好,就没在意。谁知刚才就晕了。”
肖默然稳了稳心神。对柳若兮道:“先别慌,把她送到屋中,我看看。”
说着抱起白雨瑕回到屋中,放在床上安顿好,急急地拉过她的右手开始把脉,都没有发现自己一向稳定的右手正在发抖。
柳若兮见了,心里颇不是滋味,可还是软声安慰道:“肖大哥,你先镇定一下,这里可只有你能就得了白姐姐。”
肖默然定了定心神,继续给白雨瑕把脉。过了好一阵子才松手,眉头紧皱。
柳若兮见了颤声问道:“肖大哥,白姐姐她……”
肖默然这才反应过来柳若兮还在旁边:“嗯?没事儿,雨瑕她中毒了。虽然很少见,但却不难解,我这就去抓药。你先在这儿照顾她。”
说着便出门抓药去了,留柳若兮一人在屋中照看。
不多时,肖默然煎好药回来,只见柳若兮正在帮白雨瑕擦汗。
肖默然走上前:“若兮,辛苦你了。药好了,让雨瑕服药吧。”
柳若兮点点头,起身就要接过肖默然手中的药碗。
谁料肖默然躲开她的手道:“若兮,刚才你忙了半天了,先去歇着吧,这里我来就行了。雨瑕中了毒,不知是针对她的还是针对我们大家的。你先回屋,我一会儿也给你看看。”
柳若兮不自然地收回了手,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出去了,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肖默然坐在白雨瑕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把药喂给白雨瑕。
待药喂尽了,又伸手探了探白雨瑕的脉象,见脉象平稳了很多,才放下心来。
肖默然把药碗放在床边的矮桌上,坐在一旁等待白雨瑕醒来。
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他人的事情格外上心。以前在逍遥宫的时候,师兄弟们练功、认药材也都会受伤,中毒。可没有哪一个让他这么揪心,连婉云都没有。
虽说他疼婉云,可知道宫里敢惹婉云的几乎没有。如果婉云受伤,多半是她自己胡闹弄的,肖默然还少不了说她几句。
上次从采花贼手里救下柳若兮,虽说有些担心,可也没有像这样坐立不安,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
这次见到白雨瑕忽然倒下,肖默然第一次庆幸自己在逍遥宫中学了师父所有的医术,平时对毒物也颇有研究。
看着白雨瑕睡在床上,肖默然的目光温柔如水,他低声自语:“快醒来吧,告诉我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又坐了一会儿,肖默然想到白雨瑕醒后可能会有些渴,便起身去找小二要水。又想起方才答应柳若兮去帮她看脉象,就去了柳若兮的房间。
柳若兮见他来了,显得十分高兴,问道:“白姐姐怎么样了?”
肖默然勉强笑了笑:“毒已经解了,不过还没醒。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我帮你看看。”
说着上前给柳若兮把脉。
看了一阵,觉得并无大碍,肖默然又皱起眉来。
柳若兮见状,问道:“肖大哥,有什么烦心的事儿么?”
肖默然眉头紧锁:“我在想,什么人给雨瑕下的毒。如今你我都没事儿,那么着个人应该是只针对她的。难道还是因为郝大夫的事儿?”
又想了一阵,自然自语道:“我见她中毒时的脉象,颇像以前被江湖人追杀的用毒高手刘莫离得手法。不过她自一次追杀后就不知去向了,难道空山曾经得罪过她?”
想了半晌,肖默然还没有缕出什么思绪。一抬头,见到柳若兮神色不自然地坐在他身旁看着他。
肖默然不好意思的笑笑:“若兮,我太担心雨瑕了,忘了你还在这儿。咱们今天是走不成了,你早点儿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说着就别了柳若兮,想想还是放不下白雨瑕,决定回去守着。
不知过了多久,白雨瑕自昏迷中醒来,待要睁眼,觉得一阵头痛欲裂。她喘了好一阵子,才睁开眼。
白雨瑕环视了一下房间,发现肖默然一手支头,在桌子上浅眠。窗外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好似周身都泛着银光,给白雨瑕一种安全感,让她觉得一下子好了很多。
看这状况,肖默然守在这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想到这儿,白雨瑕心中涌出一种幸福感。她又看了看肖默然,嘴边扯出一抹笑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清晨,白雨瑕醒来,一睁眼就对上肖默然含笑的双眼。她赶忙挣着要起来。
肖默然扶住她:“你中毒了,昨儿刚解,先别忙动。”
说着帮她把枕头垫在身后,伸手拿过桌上晾好的水递给白雨瑕:“睡了这么久,定是渴了,快喝吧。”
白雨瑕听了,才觉得自己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接过水杯小口小口的喝。一杯水下去,方觉得舒服了许多。
她靠在肖默然弄好的枕头上问道:“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中毒?”
肖默然摇摇头;“原因还没查明。不过看毒性,应该是刘莫离的毒。而且我和若兮都没事儿,只有你一人中毒,看来是针对你的。”
白雨瑕奇道:“针对我的?难道是因为郝大夫那件事?可是我没听说过我们空山和刘莫离有什么愁啊。”
肖默然点点头:“所以我才想不明白。若是因数年前江湖人追杀她之事而起,也不该只找空山派的麻烦,还牵扯出一个不会功夫的郝大夫。”
白雨瑕低头思索了片刻:“空山和刘莫离得关系,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爹应该知道。不如我写封信回去问问,说不定郝大夫和我中毒的事情都能水落石出。”
肖默然觉得白雨瑕说的有理,吩咐小二取来纸笔。
白雨瑕中毒初愈,便口述肖默然代笔。信写好后,交给小二,请他找人快马加鞭送回空山。
信方写好,柳若兮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早点:“肖大哥,白姐姐,我一早起来没见着你们,刚才见到小二,听说你们还没用早膳,所以就端来了,快趁热吃了吧。”
肖默然接过来:“若兮,辛苦你了,昨天也让你担心了,可有休息好?”
柳若兮颔首笑道:“还好,就是有些担心白姐姐。”
说着又转过身问白雨瑕:“白姐姐身体好些了吗?”
白雨瑕也笑着回答:“好多了,若兮,多谢你惦记。”
这边肖默然已摆好碗筷,招呼柳若兮过去吃饭,自己却端起一碗粥走到白雨瑕床边:“雨瑕,你才好,就别下来了。”
白雨瑕红了脸:“肖大哥,我哪有这么虚弱,还是自己来吧。”说着接过粥,吃了起来。
肖默然见她喝了粥,又帮她看了看脉象,发觉一切正常后,才放心下来,坐在桌边开始用早膳。
三人又闲话了一阵,白雨瑕因肖默然照顾她一夜,颇觉得过意不去,便催促肖默然去休息。肖默然推辞不过,只得回房歇着,留柳若兮照顾白雨瑕。
两人沉默了半晌,白雨瑕才轻声问道:“肖大哥真的在这里照顾了我一晚上?”
柳若兮笑道:“可不是,昨晚我说我来的,他硬是不让,非要自己在这儿守着不行。”
白雨瑕红了脸,又小声问:“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柳若兮想都不想:“他是个正人君子。人很好,医术又高明,对谁都彬彬有礼的。”说着声音也低下来:“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好的人。”
白雨瑕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对柳若兮说:“若兮,我累了,想歇会儿,你也回去歇着吧。”说着躺下来,面朝墙不再和柳若兮说话。
柳若兮轻声说了句:“你好好歇着,我先走了。”就带上门出去了。
白雨瑕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找,想着刚才柳若兮说的话。
她承认,柳若兮说的很对。肖默然的确是个君子,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原则。
一路上见他给人治病,医术也是极好的。对病人虽然疏离却也及其负责。
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好,但听柳若兮这么说,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和柳若兮比起来,自己好像不够温和,有时也会和肖默然抬杠,他会不会因此而觉得自己不够温柔呢?
想着想着,白雨瑕的脸开始发红:自己什么时候有的没的开始在乎肖默然对自己的感受了呢?
白雨瑕又胡思乱想了一阵,越想越不明白,终是抵不过毒刚解身体虚弱,又睡了过去。
由于白雨瑕中毒,三人又在镇上多留了几日。还好发现得及时,肖默然解毒的本事也不弱,再加上熊老爷给的一大笔盘缠,三人住得还算舒心。
住了几日,白雨瑕的身体也养好了。三人在镇上收获不小,再也不用肖默然做云游郎中了。
三人收拾了行李,启程往落枫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