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乱世劝君须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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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关破,任天游的第一反应是有内奸,宗耀祖因为爹爹宗越离的失踪已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胁生双翅,直飞奔到凤鸣关,去找爹爹的下落,本来宗耀祖要去参军,任天游却不让,只说是宗越离吉人天相,必然会逢凶化吉,让他只管放心地在府中等候,任天游坚持不允他离去,宗耀祖也无法,整日里长吁短叹,人憔悴了不少,铁锦凤看在眼里,不免同病相怜,多半陪着他温言劝解,两人感情日益深厚。
但就在此时,一个睛天襞雳从风阳关传来,大将温达成携带十万余众军士,二十多万担粮草私逃至离风阳关五百里外的清云山上,占山为王,再也不听从朝庭的号令,并叫嚣道,只要佑德帝不出兵征讨,他便保持中立,若然出兵讨伐,他立马投向高楚国,到时候里外应和,天佑国马上就有亡国之祸。
消息传至京城,比凤鸣关落入敌手还要震憾,朝中大臣纷纷议论,有说那温达成平日里自诩对佑德帝忠心不二,是过命的生死之交,关键时却狠狠的在佑德帝胸口上插了一刀,真是人不可貌相呐,有人说温达成是不世之才,这么多年来屈服于人下,早就心怀不满,这下正好乘乱自立为王,日后指不定有一场天大的富贵呢,更有甚者,私下里派人去联系温达成,以求避身之所,高楚国还没有攻进来,天佑国内部却自己先乱成了一团。
而佑德帝听到温达成私逃的消息,一口鲜血顿时喷出,没说上一句话,人已陷入了昏迷,柳碧芝再阴狠,终究是个妇人,此时已慌了手脚,急忙派人召了任天傲进宫,等到任天傲进了承天宫,已是掌灯时分了。
承天宫内,烛火摇曳,佑德帝倚在龙榻上,厚厚的明黄色锦被,在烛光的映照下灼灼发亮,盖在他身上,更加显示出佑德帝脸色的灰败,柳碧芝在一旁轻声饮泣,一双眼睛已是通红,愈见楚楚可怜。
任天傲进来上前正欲行礼,佑德帝已恹恹挥了挥手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行那些个虚礼做什么,来人赐座。”早有宫婢轻手轻脚拿来锦墩给任天傲坐下,任天傲坐下轻声问道:“父王,您感觉怎么样,太医怎么说的?”
佑德帝淡淡道:“太医说是急怒攻心,并没有大碍。”
任天傲松了口气道:“那儿臣就放心了。”
佑德帝叹道:“父王这个病痨身子,治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好,如今是内忧外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任天傲一眼。
任天傲道:“父王正当英年,只要把身子养好了,必能将高楚国打得落花流水。”
佑德帝道:“我天佑国地大物博,富庶之乡,那高楚国早就有虎狼之心,朕即位初期,那高楚皇楚霆就派兵来侵犯过一次,被朕和温达成,宗越离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灰溜溜的回了国,以后再不敢来犯。。。。。。。。。。”说到这里,目光闪动,悠然神往,脸上也难得焕发出发光彩,深深沉浸在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岁月中。
半晌,佑德帝才收回神思,重重叹了口气道:“宗越离失踪,温达成私逃,军情如火,刻不容缓,可恨我天佑国现在竟无可用之才。。。。。。。”他此时极为愤慨,用手猛然的在床沿上拍了一下,一时间气息不顺,连声咳嗽起来。
柳碧芝连忙轻轻给他抚着后背,柔声劝道:“皇上,您都几天没有好好吃顿饭,好好的睡个觉,现在可别太操心了,太医吩咐了要静养,不然身子怎能受得住。”
佑德帝忽然怒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静养静养,就是因为这个病要静养,十余年了,朕没有开殿选拔可造之才,你们自己看看,现在的满朝文武之臣,老的老,病的病,年纪最轻的京城府尹,也有四十多了,如今国难当头,竟无人可用,这是祖先血汗打拼出来的江山,若是毁在朕手里,朕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此时的佑德帝怒气勃发,话音未落,已是连声剧咳,鲜血又从嘴角溢出,柳碧芝看得肝胆俱裂,迭声直叫道:“快传太医,快传太医。。。。。。。。。”承天宫内顿时一片忙乱,人声鼎沸,闹哄哄乱成一团。
佑德帝皱眉道:“慌什么,朕一时还死不了。”这句话已是说的虚弱之极。
柳碧芝泪眼朦胧,用纤纤玉手掩住佑德帝的嘴,抽噎道:“皇上快莫说这不吉祥的话,您要是有个好歹,臣妾也不活了。”她此时泪如泉涌,伤心欲绝,什么看都不像作伪,任天傲不由心中狐疑。
佑德帝深深凝望了柳碧芝一下,晒然笑道:“朕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说话间,太医已经进来,诚惶诚恐的把了脉,只说是过度劳神伤了元气,需要静养一下,佑德帝不耐烦道:“又是静养,你们除了这句话,能不能说点别的。”太医顿时大气也不敢喘,佑德帝也有些倦怠,服了太医开的养气安神的汤药,沉沉睡去。
见他睡熟了,柳碧芝招了招手,任天傲会意,跟随她来到偏殿中,摒退下人,将门窗紧闭,
柳碧芝走到一张锦墩前坐下,开口问任天傲道:“傲儿,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任天傲也是心乱如麻,闷闷答道:“孩儿现在头昏脑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容孩儿回去细细想一下,明天再给母亲答复。”
柳碧芝道:“现在守在要道郢思城的是我们的自己人,多撑几日应是没有问题,你要早早做打算。”任天傲郑重的点点头离去。
这天夜里,任天傲眉头紧锁,在书房内烦燥不安的踱来踱去,一众下人皆是胆颤心惊,生怕惹怒了太子殿下,没有好果子吃,穆义心中打鼓,偷偷去请了申青如来,与在整个太子府,也只有申青如敢在任天傲面前说说话了。
申青如先吩咐厨房炖了一碗浓浓的羊肉羹,亲自端了送去书房,刚进书房门口,就听见任天傲粗声道:“穆义,别来烦我。”
申青如娇声道:“殿下,是我。”任天傲回头看见是她,语气稍有些缓和道:“天寒地冻的,夜色又已深了,你不去休息,跑这里来做什么?”
申青如走上前,将手中的羊肉羹放在书桌上,笑道:“殿下也知道天寒地冻夜色已深了么,我听下人们说你回来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喝碗浓汤暖暖身罢,天大的事也不能饿着肚子呀。”
任天傲叹道:“放着罢。我实在是吃不下去。”申青如道:“如今国事不顺,我也略知一二,有什么烦心事,殿下不妨对我说说,我只静静的听着,您看行么?”
任天傲看着她如清泉般的双眼,心里无端放松下来,略略生出些微暖意来,便将今日佑德帝的言语告诉了申青如,申青如静静的听完了事情的始未,也皱眉凝神想了半天,才怯怯开口道:“殿下,我有个想法,你想听么?”
任天傲望着她笑笑道:“你说来听听。”
申青如一字字道:“殿下莫若亲自领兵征讨高楚乱军。”听了此言,任天傲双目圆睁,惊道:“青如,你说什么?让我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