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空谷咏叹 第三十二章 血色·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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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闪烁,在夜幕之上谱写空寂之章,月之明亮,在无尽苍穹诉说万世苍茫。
日夜交替,一瞬而过,即如堕落,只存于一念之间。
同一时刻,玄月之下,多少人面朝西方,喃喃自语,夜冰冷,孤寂的背影尽显哀伤。
暮漠然走进Originalsin,在幽暗的角落坐下,对于今日Originalsin的空旷有些疑惑。即使爱得莱德交流赛即将结束,人也不可能这么快散去才是,难道是有任务?可也不会全部同时出动啊,这样的巧合简直就是微乎其微。
静下心思,环顾四周,倏然发现附近之人大多都是夜月城的直属队伍,究竟发生了什么?
阴暗中,两个修长的身影骤然闯入双眸之中,那两个人,应该是噬夜和什么煜的吧!记得上次寂月遭到暗杀,还是他们出手相助,如此……
暮径直向着两人走去,黯绿的眸子伸出犀利的光芒。
“噬夜?”低沉柔和的声音传入正与安泰络斯•;煜交谈的噬夜耳中,眉头微蹙,一丝疑惑沁上心头。
“嗯?”冰冷平静的嗓音中不难听出警惕之意。
暮见状,微微摇头:“可以过去再说吗?”指了指之前所坐的那个幽暗的角落。
噬夜轻轻点了点头,对此并不在意,带着安泰络斯•;煜走去。
三人悠闲慵懒的坐着,高贵的气质,淡漠的疏离,神秘而冷酷。
“上次,我妹妹的事情,多谢你们出手相助。”温文儒雅的声音带着十分的真诚传入两人耳中。
闻言,两人便知晓说的是寂月,安泰络斯•;煜不禁耸了耸肩膀。
见两人并无太大反映,接着问道:“可知道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
暮端起桌上的心痕,优雅的放于唇边轻抿,心痕,他此刻的心之痕迹,唯有寂月,那个坚强却无比脆弱的绝美少女。
环顾四周,噬夜自然知晓暮所指何事,声音幽远而染着无奈:“空谷学院或许再难翻身了,今日之后,还能剩下几人?”
身体一颤,突然想到寂月现在正身处空谷学院,观看那该死的血族比赛,心中隐隐担忧,若这些突然不见的执行者与使徒都冲着空谷学院而去,他可不敢保证寂月能安全无恙。
端着酒杯的手因为突然涌进脑海中的不安情绪而用力握紧,“砰”清脆的碎裂声在诡异阴暗的气氛中炸响,似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愤怒。苍蓝色心痕随着杯子的碎裂而滴落,却在未碰触到暮的华丽斗篷时,便被一旁激射而来的暗紫流光吸食殆尽。
安泰络斯•;煜把玩着手中的散瞳戒指,一脸疑惑地望向失态的暮:“这么好的酒,浪费了岂不可惜?”
闻言,暮轻抿双唇,心中思绪千回百转,任何胆敢伤害寂月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哪怕是你传说中的远古神祗。
“寂月在空谷学院?”许久,一直默默静听两人谈话的噬夜冰冷的打破了一时沉寂,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意思异样,但向来熟悉好友的安泰络斯•;煜却是猛然一怔,随后,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
“嗯,我先走了,两位自便。”话落,暮优雅的起身,只是神情并不如来时那般轻松自在。
银色月辉,如水银流淌,遍布大地,将万物笼罩于朦胧之中,似雾非雾,似烟非烟,孰幻孰真,难以看清,却使这苍茫世间,显得越发清冷。
纯白的玉兰在黑夜中随着清风摇曳,婆娑的身影神秘而凄惶,仿佛难以忍受这孤寂的黑暗,不断释放出浓郁的花香。
寂月淡漠凝视着场中争吵不休的众人,绝美的音容浮现出嘲笑,黑色双瞳平静依旧,深邃而犀利,似能看透这时间百态,万物沧桑。深沉的色泽,如夜,神秘,寂寥,让人甘愿堕落其中。
“寂月,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萘纱眼见着空谷学院与奇曼学院双方到时激烈争吵,却越演越烈,心中不禁担忧,然,望向身边那清冷的少女,却见她依旧淡定,不由有些紧迫的问道。
闻言,寂月抬头仰望苍穹,久久凝视,或许,下一刻,那满布星辰的天际就会发生彼岸花吧!血星既显,轮盘碎裂,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或许将要显现了吧。
“寂月?”建身边绝美的女子依旧不曾言语,心中越发不安,萘纱大着胆子再次焦急呼唤。
“天道无常,命运多殇。”幽远的声音似来自远古的苍凉,此刻少女那清冷的身影染着些许茫然于凄凉。
话音刚落,看台上的众人便是一声惊呼。循声望去,却是之前那名为比特的少年手捂着胸口,不住后退,眼中浮现着妖冶的血芒。
鲜红的血液从胸口汹涌而出,一滴滴流落在地上,刺眼而凄伤,甜美的血腥气息混合着浓郁的玉兰花香再度绽放。
“为什么,杀我?”话落,少年向后倒去,双眸依旧紧紧盯着那茫然不知所措的裁判,血色瞳孔中存着强烈的憎恨与不甘,双手似使出了全身力气向前伸出,在虚空中骤然收紧,仿佛要抓住那逝去的年华与未来。
最终,身体重重倒下,手缓慢舒展,终究还是留不住那既定的命运,知道消散之前,依旧双眸大睁,满是不解与迷茫。
地上,一簇簇鲜红的血色之花伴随着甜美的血腥之气,静静绽放,那般繁盛,那般唯美,浸透人心,无比哀凄……
“就算要报复也不必如此吧?”蓼银沉声说道,双眉上挑,眸子中似闪烁着火光,显然极为愤怒。
“谢尔达•;菲舍尔!你做什么?”空谷学院副院长希伯来•;伊格纳茨也一脸疑惑,大声质问双瞳茫然的空谷裁判。
“不,我没有,副院长,不是我做的,是他自己。”谢尔达•;菲舍尔一脸惊慌的指了指比特倒下的地方。
然而,那里,除了一片血色,再无其他,空寂而诡异。处处显露着方才所发生的惨剧,见此,谢尔达•;菲舍尔脸色蓦地煞白。
“你当我奇曼学院之人均是傻子吗?没看见那孩子临死前的不甘?还大言不惭的说他是自杀的?”蓼银朝着谢尔达•;菲舍尔愤怒地大吼,那孩子虽然给自己添了很大麻烦,但他却没有想过要他的命,始终,那样残忍嗜血的孩子绝对有培养的潜力。
“不甘?那我空谷学院的儿郎呢?不也被残忍的杀害了?只差没吸干他的血而已!”希伯来•;伊格纳茨同样愤恨的给于回击,他知道自己是斗不过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但是别忘了,这里是空谷学院!
寂月冷眼望着台上所发生的一切,柳眉微皱,精致细腻的音容浮现出一丝疑惑。
风中弥漫的血气,使得少女平静的心泛起了丝丝涟漪,那名为比特的少年将死时,双眸中盈满的疑惑与茫然从何而来?难道连自己要死了都不知道?那不舍与憎恨又从何而来?
月下,林中鸟儿传出凄惶地鸣叫,似悲鸣,似哀吟。在这诡异的氛围下,纷纷飞起,驮着银色辉芒向着若隐红光的西方离去。颤动的空气中,似有痛苦的灵魂在不甘地哭泣,发出声声怨恨的咒语。
永远都是这样,只知道在人死后,追讨解释与赔偿,有谁真正为那逝去的生命哀伤?又如何抚平那怨恨的目光?
“够了,方才就算是我们失手误伤,你又何苦让人报复与他?”蓼银再一次打断了几人地争论,似下定了决心,阴暗邪肆的双眼中闪烁着残忍暴虐的幽光。
手中泛着深沉诡异的黑芒,却被那善于伪装的夜幕掩葬,身体已在众人毫无防备之时跃起,向着谢尔达•;菲舍尔奔袭而去。
在众人震惊的神色中,一掌击中了谢尔达•;菲舍尔的胸口,血再一次染红的大地,血色之延续,不曾停歇,在今夜,或许只是起点。
寂月平静淡定的双眸瞬间闪过一丝悲哀,预言之事,似乎比想象中来的更快呢,只是,此次,会延续多久?又有几人能得以逃脱?
遥远的西方,血色越发鲜艳,月独明,宛若悲悯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