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有女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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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花儿今天穿的是条蓝花布裙子,两条黑油黑亮的麻花辫子盘在脑后挽了个髻,整个人俏生生的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豌豆儿花。可恨现在不是清晨,要不然还可去采朵花儿插在发髻上。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怎么样,头发有没有乱,糟了,似乎中午吃饭时裙子上粘了点油渍,这可怎么办呢,肯定被他看到了!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邋遢的女孩子呢?哎呀,真是的,我真应该在屋里打扮好了再出来见他的!
豌豆花儿一边在心底懊悔着,一边偷偷抬起头来不时瞅上眼前俊俏的年轻人一眼。他长得真好,比村东头王叔家二狗好看多了,皮肤真白,眼睛真亮,看人的时候会紧紧盯着你,让人心里像装了只小鹿般砰砰跳,笑起来的时候呢,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也会笑得弯弯的,看到他笑自己也会莫名其妙跟着开心,呀!他正在对我笑呢!真是羞死人了,我的脸好烫,肯定又红了!
正在和豆花娘说话的骆晨星感觉她女儿不时在瞅他,便友好地对她笑了笑,没想到那女孩子立刻低着头捂着脸跑进屋了,骆晨星的笑脸也有点尴尬。
豆花娘却敏锐地瞅到自己一贯大大咧咧的女儿意外羞红的脸和扭扭捏捏的小动作,立刻便猜到这丫头的那点心思,她不由得细细打量眼前的年轻人。嗯,相貌还不难看,说话文雅,谈吐不俗,待人也平和亲切,一看就知道是出身良好。不过他那手比豌豆儿花还白净,又似乎对农家的事一窍不通,莫非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子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但是若真是这样的人老头子怎么会把他留下来,刚才听这年轻人说似乎还收了他做弟子,那老鬼眼界可高着呢,这么多年就没见他收过什么徒弟,莫非眼前这年轻人真有什么过人之处?我可得好好思量一番才行!我自己正是吃了看人看走眼的大亏,可不能再让豆花儿和我一样,守活寡守一辈子!
豆花娘一边在心里计较着,一边笑眯眯地拉着骆晨星,手底却暗暗运劲,悄悄探着他的武功。骆晨星被豆花娘热情地拉着手不由得受宠若惊,又有点不好意思,脑子里转了半天也想不到该说点什么。
似乎一点武功底子也没有!豆花娘状似随意地放开骆晨星,心里面却不无失望。没得半点防身的功夫,将来怎么照顾豆儿花,我怎么能把豆儿花的终身托付给他呢?
骆晨星却不知道这么一瞬间豆花娘已经转了千百转心思,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昏暗不由得有点着急,忙对豆花娘请求道:“豆花婶,您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能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事实上他也不好意思说完,豆花婶却很体贴地打断道:“哎呦你说我怎么糊涂了,我光顾着跟你说话,都忘了看天色了。豆花儿,豆花儿!你杵在屋里干啥?快收拾袋麦子出来给骆公子!”豌豆花儿在屋里应了声,接着便听到“砰砰”有什么东西撞地上的声音。
“这丫头!手忙脚乱的,我进去看看,让骆公子见笑了!”豆花娘笑道。
骆晨星慌忙道谢,豆花娘让他在院子里坐会儿,自己进屋里去了。豌豆花儿看到娘进来了,悄声说道:“娘,咱们留骆公子吃晚饭么?”
豆花娘看自己丫头那欣喜又羞怯的神情,心知再不可让她得机会与骆晨星进一步发展,便装作不耐烦道:“他留在这里吃饭,让他师傅饿死去?人家赶着要回去呢!”
豌豆花儿一听,脸立刻垮了下来:“他师傅哪天不是到处讨吃的?又不差饿上这一顿!”
豆花娘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女儿:“怎么?饿死师傅可以,饿死徒弟就不行了?”
豌豆花儿恼羞成怒地一甩袖子:“娘你不想留人家吃饭就算了!我是看他可怜,跟了那么个师傅,有上餐没下餐的,更加连口热饭都吃不到。”
豆花娘被女儿这么一说,心想也是,那孩子虽然不适合做自己女婿,可也讨人喜欢,跟了那么个死鬼师傅估计还没吃过饱饭呢。
想到这不由得心软了,豆花娘便对豌豆花儿说道:“留他吃饭也不是不行,不过娘得先跟你把话说清楚。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什么想法娘也管不住,不过有一条你须得听好:你将来找的夫婿,头一个条件就是必须会武功,那种风吹吹就倒的书呆子娘才不要呢!”
豌豆花儿听到娘肯留骆晨星吃饭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后面的条件,她根本就没听进去。心里面也颇不以为然。娘总是要自己将来找个武功高强的夫婿,可是光有武功人却不合自己心意又有什么用。那种五大三粗的武夫自己看着就倒胃口,不像外面的骆公子,一身书卷气,光看着就很舒服,要是他再与自己在花前月下吟吟诗,作作对,那该是多么美妙啊!
所以她连忙敷衍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哪会有什么想法!娘我去跟他说吧。”说着就想出去,豆花娘却一把把她扯回米缸边:“你给我乖乖地呆这儿,娘自己去跟他说。女孩子家的也不知道矜持点!”
豌豆花儿吐吐舌头,却也不敢再和娘争,免得被娘看出心思来。装模做样地舀了一会儿麦子,待看到娘走出去了,连忙溜到墙角听他们讲话。却只听到骆晨星一个劲地拒绝,坚持说天晚了,要赶紧回去照应师傅云云。
豌豆花儿听到这便有点灰心,本以为好不容易劝娘留他下来吃饭,谁知他却傻乎乎地坚持要回去照顾师傅。不过这也好,说明他是一个重情的人,如果自己将来跟他在一起,他也一定会对自己这么好,绝不会像父亲那般三心二意。
想到父亲,便又想起娘这些年来受的苦,不由得叹了口气,收拾下心情回到米缸边,专心地给骆晨星装麦子。心疼他回去后还要分给那懒鬼师傅吃,便趁娘亲不在把那袋子装得又紧又满,好让他吃饱点。
豆花娘进屋时,自己女儿已经把袋子扎好了。看到那鼓鼓囊囊的袋子豆花娘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倒是个老实孝顺的好孩子,宁肯自己饿着也要赶回去孝敬老鬼。老鬼几时积了福,收了这么个好徒弟?他那破什子门派挑个徒弟千难万难,却偏偏让他捡了个现成便宜!”待看到豌豆花儿俏生生地站在身边把袋子递给自己,又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里嘀咕着:“可惜就是不会武功!”
豌豆花儿从窗口看娘把麦子送给骆晨星,骆晨星恭敬地道谢后便转身离去了。暮色苍茫,他的背影渐渐隐入沉沉暮霭中。
(两个比较主要的配角上场了,接下来小星星要去跑江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