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会战 第八章 王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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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辰时,蒙良、蒙适和犀牛带着昨夜早早就回到北郊大营的十几个甲士,快马加鞭的向王城龙田赶去。三人隐隐觉得有一种不祥之兆,对前一晚在林中碰到怪人的事情绝口不提,只告诉别人由于风雪太大,迷路了。
几个时辰后,顺利回到龙田,先去王城禁卫军主将太子亥初处述职报到。费虞提前就将安置蒙良三人的虚职准备好了,三人一到,按大乾官吏就职程序走了一遍,便算交差。
费虞已经颁布乾王法令,凡妄议市井童谣及誓师折旗之事者,一律视为妖言惑众,以扰乱军心论处,皆斩立决!
但流言蜚语,无孔不入,岂是法规所能禁绝的。市井坊间,酒肆茶庄,早将誓师日怪风摧折军旗和童谣谶言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添油加醋,变本加厉。甚至有谣言传出,大将蒙拓已投靠丹琅,不日就要杀向王城。
一时间,国都上至贵胄,下至百姓,商旅走卒,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蒙良等回到大将军府,坐在一起商议对策。蒙良只感觉危险在向蒙氏家族渐渐逼近,但却不知道如何防范。便去拜访丞相景岳,景岳看看兄弟两个,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外有虎狼窥视,内有奸佞小人,君上却浑然不觉,不知推行德政,励精图治,反而相信什么童谣谶言,将社稷大事决于鬼神预言,大乾国事危矣!”
景岳又道:“强敌当前,实在不应将猛将调回。二位将军,在此危急关头,好生呆在禁卫军中尽职,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待我伺机向大王进言。”
蒙良闻听,连连点头应是,从此和蒙适带着犀牛在禁卫军中安心尽职。
不久,前方战报传来,蒙拓小小的打击了一下丹琅炎天的粮道,丹琅居然只留下五万人马驻守前沿,其余退回到丹琅境内去了。
整个冬季,双方都是小打小闹,相安无事。乾王熙又开始安于享乐,似乎早将前方战事忘于脑后,也没有再提替换上将蒙拓的事情。但这只是暴雨来临之前的平静,波澜不起的海面下正酝酿着强烈的风暴!
翌年三月,春暖花开,丹琅上将军炎天又提兵犯境,在乾野布下阵势,蒙拓依然拒垒不出,乾王熙三番五次督促蒙拓出兵与丹琅决战,蒙拓只是以乾军训练不足,战机不成熟为理由拒绝出战。
乾王熙按捺不住,偷偷给了费虞一道密令,责令公子昊和费其候独自出兵。二人有了密诏撑腰,瞒了蒙拓擅自出兵,会合乾武步卒与黑羽骑军共八万,如怒涛一般攻向丹琅在乾野的营垒,没想到丹琅大军十分脆弱,一触即溃,将守了一个冬天的乾野都放弃了,向后退了几十里方才稳住脚跟。
闻听此消息,国都上下弹冠相庆,以为威胁尽去,便又恢复了歌舞升平。
一日,乾王熙在朝堂之上会同文武官员议事,文武官员为获胜的消息刺激,一个个兴高采烈。
“对于丹琅的战事,寡人有新的决定,众卿不访进行朝议,尽可畅所欲言。”乾王熙一开口,大殿之上立刻鸦雀无声。
“丹琅大军并非想象般凶猛,相信众卿都以知晓,”乾王熙看着殿上的大臣,“在公子昊的攻击下,一触即溃,现在已经退到丹乾平原上去了,现在正是彻底摧毁丹琅军主力的时候。”
乾王熙接着道:“而我乾军主将蒙拓,年老体衰,在龙卫郡已经守了一个冬季,寡人不忍,欲将他召回,众卿以为如何?”
费虞首先站出来说道:“蒙拓将军确实老了,胆气衰弱,只拒垒固守,贻误战机,早该回家颐养天年,不适合带兵了。”
朝堂上多是阿谀奉承之人,立刻有更多的人站出来附和,纷纷奏道:“手握重兵,却拒垒固守,虚耗国库粮饷!”
“拥兵自重,无视君上尊严,多次违抗王命,拒不出兵!”
“料敌失误,明明丹琅不堪一击,却畏敌如虎,任由国土沦丧!”
“于敌军相持半年,却相安无事,有通敌之嫌!”
“……”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一时间朝堂上众议纷纷,将蒙拓驳得体无完肤,几乎到了十恶不赦的地步。
“行了!”乾王熙低喝一声,“就依众卿建议,将蒙拓召回,除去大将军之职,降爵一级。”
“大王不可——”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一人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原来是丞相景岳,他刚刚从龙卫郡军中回来,知道朝堂上正议罢黜蒙拓兵权之事,急匆匆跑到殿上,正赶上乾王熙下令。
“罢黜了蒙拓,”景岳焦急之色不禁溢于言表,“大乾再无领军之人啊!”
“丞相言重了,”费虞转向景岳,几乎要挡在他身前了,“想我大乾立国百年,名将辈出,不说别的,就说尚在阵前的公子昊,就是国之干城,深通用兵之道,丹琅军虎狼之师,不也望风而逃么!”
“大乾再无领军之人,丞相也太言过其实了吧!”乾王熙亦是十分不以为然。
“不是这样,臣刚刚从军前回来,丹琅军大败,弃城而逃,臣和蒙拓仔细推敲,实在疑点众多,恐怕是炎天诱敌之计啊!”景岳急得直冒汗。
“诱敌之计?!”费虞针锋相对,“怕是你们嫉妒公子昊的战功吧!”
“你……你个奸佞小人!”景岳气得直哆嗦,指着费虞骂道,“你不要坏了大王的大事!”
“行了!太放肆了,朝堂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乾王熙勃然大怒,“寡人意已决,召回蒙拓决议不改,公子昊依然统领黑羽骑军,至于中军……寡人将亲往龙卫郡,督阵中军!散了吧!”说完便要拂袖而去。
费虞得意洋洋,带着一众党羽正要离开,不成想景岳“噗通”一声跪伏在地,涕泪纵横,抱住乾王熙的双腿死谏。乾王熙额上青筋直蹦,被白发苍苍的景岳拖住双腿,踢又不是,哄又不听,狼狈异常。费虞等见状,忙上来拽住景岳袍服似图将他拉开,无奈景岳铁了心将双手扣死,任凭费虞等人死托硬拽就是不放松,几次差点将乾王熙拉倒,朝堂上乱成一团,乌烟瘴气。
一时乾王熙无计可施,万般无奈只得让了一步,喊道:“老丞相莫拽——莫拽!我答应你,可将蒙良和蒙适调回龙卫郡,这总行了吧?”
景岳一听,心中一喜,抬头问道:“那蒙拓将军呢?”一分心手上一松,被费虞等一下拉开。乾王熙好不容易脱了身,头也不回的向殿后走去,口中怒道,“召回蒙拓的事儿已经定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君无戏言,第二日蒙拓便被召回收了兵符,降爵一级,暂回府养老。蒙良带着犀牛被调回怀恩前沿,降为千夫长,统领一千乾武步卒。蒙适则调离黑羽骑军,改为统领五十辆战车的裨将。乾王熙留下太子亥初驻守王城,自带费虞前往阵前督率七万中军。
乾王熙的到来,立刻使三军士气高涨,人人奋勇,当日公子昊和费其候主动出击,小胜丹琅,又向前推进十里。
很快丹琅上将军炎天派人下来战书,约乾军在丹乾平原上会战。公子昊和费其候自恃接连获胜,觉得丹琅虎狼不过如此,洋洋自得,在乾王熙面前大夸海口,极力撺掇乾王熙与丹琅决战。乾王熙心中更是不住的暗骂蒙拓年老昏聩,要是早早出击,丹琅可能在年秋季便被击败了。于是派了使者回书,欣然应战,相约三日后辰时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