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杂种，竟敢跑到这偷东西……洪第打他……”说着柳商便带头把拳头砸向蝶翼幼小的身子。"打，打，打死，这个丑八怪……“而蝶翼只能蜷缩成一团，用双手护住头部和怀里的馊掉的馒头，默默承受着如雨点般的拳头。
    柳彦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见蝶翼不能反抗，更加兴奋，把蝶翼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打到最后没力了才放过小小的蝶翼，相揩着走开了。蝶翼见他们兄弟走远了，才小心翼翼地拿出怀里的馒头，看了眼馒头，偷偷咽了口口水后，又小心翼翼地把馒头收到怀里，向屋后狭小的柴房走去。
    “娘，你看，我们有东西吃了！”说着蝶翼从怀里拿出他从厨房头拿的馒头，递到蝶纭的面前。
    “翼儿，娘不饿，你吃就好了。”蝶纭把馒头推回给蝶翼，“娘，你吃，翼儿已经吃过了，娘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东西娘会受不了的，再加上娘生病了。娘你快吃吧！”蝶翼边说边把馒头撕成小片喂到蝶纭的嘴边，他知道娘不是不饿，而是心疼他，想把唯一的馒头让给他，所以才说不饿的。
    “翼儿，娘真的不饿，再说娘也活不久了……”蝶纭还没说完蝶翼便打断了她的话，“娘，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不行的话我去求爹爹，让爹爹给娘请大夫。”说着便要跑出去找柳彦。
    “翼儿，别去！娘没事，不用去找什么大夫，也不用去求他，娘就是死也不要去求他。”“可是娘，你会死的，娘死了就没人疼翼而了。”蝶翼看着蝶纭苍白的脸哭着说，“怎么会呢。”蝶纭温柔地擦蝶翼脸上的泪水，却听到一声闷哼。
    “翼儿，你怎么了？”蝶纭心焦地问，“娘我没事。”蝶翼不想让蝶纭担心，便说了个小谎。小屋的黑暗让蝶纭看不清蝶翼的情况，秒便拉着他的手到窗口前，就着微弱的光看清蝶翼的伤，抬头才看到蝶翼苍白着脸，冒了一头的冷汗，“翼儿，你怎么了？都冒冷汗了还说没什么，你……”说着一连串的泪珠从蝶纭的眼中滑落，滴在蝶翼的手上，微咸的泪渗到蝶翼的伤上，让蝶翼低叫了声。
    蝶纭听到蝶翼的低叫，低头一看。看到蝶翼满手的伤，吓得赶紧松开抓着蝶翼的手，“翼儿，还疼不疼？”蝶纭轻抚着蝶翼满是伤痕的手，着手上已经满是深深浅浅的伤痕。“娘，不疼了……啊，我忘了我还有活没干完，娘，我先去干活了。”说着便跑了出去。
    蝶纭看着蝶翼跑远的身影，陷在回忆中，不知她当初做得是对还是错……
    “娘年怎么了？”蝶翼一回到他们住的小房间，就看到蝶纭躺在地上，脸色比早上更苍白了，蝶翼心惊地摇晃着蝶纭，就是唤不醒昏迷的蝶纭，叫了几声后就跑去找柳彦。
    “爹，娘病了。快去找大夫！”蝶翼抓着柳彦的衣服下摆，哭着让柳彦去请大夫。柳彦却冷着一张脸，一脚踢开了蝶翼小小的身子，“滚开，小杂种，谁是你爹？那个贱人病死了最好，省得又在外面偷汉子！”“爹，娘快死了，爹你快去请大夫好不好。只要爹去请大夫，翼儿以后会干很多很多的活，不会再偷懒了，爹，去请大夫好不好！”蝶翼不放弃地求着柳彦，却又被柳彦一脚给踢开，“小杂种，我不是你爹，再叫我一声‘爹’有你好受的。”说完柳彦走出了大厅。“爹……爹……”蝶翼不停喊着远去的柳彦，却没人搭理他，连奴仆也不搭理他……
    蝶翼叫了一会，还是没人回应，他用袖子擦干泪，跑回到柴房，看到蝶纭依旧是他离开是躺在地上的样子，但是身体已凉。
    “娘！娘，你快醒醒，翼儿在娘身边，娘快醒醒好不好，明天翼耳回带很多很多好吃的回来给娘吃，娘你快醒来……”无论蝶翼怎么喊，蝶纭也没有回应一声。
    “来人，把这贱人用草席包了扔出去，省得弄脏了这里。”柳彦的发妻赵美媛一听蝶纭死了，连妆也没画完就急着跑来看热闹，见到蝶翼抱着蝶纭僵硬的尸体哭得好不凄惨，便一手用丝帕掩着口鼻，一手指着蝶纭的尸体命令一旁的下人。
    一旁的下人听到赵美媛的命令，拥上前去，一半人拉开伏在蝶纭身上的蝶翼，另一半人搬开蝶纭的尸体用草席包好。“放开我。”小小的蝶翼不断挣扎着，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仆人把蝶纭的尸体包好抬出去。
    “丢远些，最好丢到山上给狼啃掉她的尸首，看她还能用什么狐媚样去勾引人，哼！”说完就带着来时的人走了。
    “对了，这个小杂种给我好好留着，我要蝶纭那个搔蹄子死了也不能安生！”离去的赵美媛似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吩咐，说完又扭臀摆首地走了。
    这一年，蝶翼十岁。
    “老爷，夏府又来信了。”说着一个仆人手中那着一封信跑进了柳府的大厅，“死奴才，要死啦？喊那么大声想死啊？”柳家的大公子柳商伸着懒腰，一边咒骂着，“大少爷，是柳家又来信了，夏府说再还不出钱就要封了我们的府邸。”拿着信的下人胆怯怯地说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来大少爷的拳打脚踢。
    “什么？怎么我才一个月没会家就搞成这样，封了老子的家叫老子住哪？老子上窑子怎么拿得出钱找姑娘？不行，我得去问一问老头子，这到底怎么回事……”柳商边说边往外走去，身子还摇摇晃晃，显然是刚从妓院花完钱了又回家拿钱的。
    “老爷，这可咋办呀，再还不出钱，倩儿就得到夏府为奴了……倩儿从小就是大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赵美媛苦着一张脸在柳彦的身后呢喃道。“哭什么哭，老子又没死！”柳彦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的怒道。赵美媛吓得不敢出声，张着一张嘴啊在哪。
    “娘，听说夏府要封了家……”柳商还没说完就被柳彦的怒视瞪得住了口，“你这畜生，整天就知道迋妓院，家里出大事也不见人影，现在倒好，还来问这事……”柳彦怒气冲冲地说倒。“娘。”柳商悄悄扯了下赵美媛的袖子，示意她帮忙说说好话。
    “老爷，商儿也不事有意的，再说了……对了，蝶纭那个贱人不是生了个丑八怪吗，就拿她抵给夏府不就行了吗，反正夏府只说要老爷的子女去给他们当下人，又没说是谁。”赵美媛想起了蝶翼，开心的说道。
    “对啊，我咋没想到那个小杂种……对，就这么办。”柳彦听到赵美媛的话，茅塞顿开，便呼人去找蝶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