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运 Ⅴ 水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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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鬼佑七拼八凑的从御影、天祈那了解到一切时已是一星期后的事了。
“这里是魔法之都普丽西拉。天祈是这儿的女王。我是这儿的公主,凌夜,也就是天祈的女儿。不对不对!应该叫她‘妈妈’……可是好奇怪啊,要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为‘妈妈’,真是别扭……不过这是喝了‘精灵之泪’的结果。嗯,要适应,要适应……还有,御影是我的爸爸,也是坠影的双胞哥哥,所以,我要叫御影‘爸爸’,叫坠影‘叔叔’。还有水神水澈阿姨、风神伴风阿姨、火神火夕阿姨……我的外婆叫千草,外婆有一个双胞姐姐叫千叶,还有一个小十岁的妹妹叫未芒。而未芒又被称为‘精灵少女’,在很久以前就失踪了……好复杂,脑袋都弄混了,哎!”鬼佑头大的叹了口气。
鬼佑举目四望,发现普丽西拉的风景其实也挺不错的,眼前这个广场就是如此。(毛毛虫:这个广场称之为圣域,圣神殿位于其中心地带。其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条林荫大道,通往风水火地四神殿。圣神殿的正前方有一个花圃状的水池。池中种植的是普丽西拉的标志性植物——泪之痕。蝙蝠侠:是啊是啊!我就是想这么说的~毛毛虫:……)
“这里好像是叫‘圣域’……吧?为什么要叫这种名字呢?”鬼佑趴在栏杆上看着池中竞相开放的淡蓝色花朵,“好漂亮的花啊!”用力吸了吸——“好香啊!”,不过这花好奇怪呢!就像没有根的浮萍在水池中漂来荡去的。一阵风吹过,鬼佑愕然的发现池中的花居然随风飞了起来!其中一朵飞到鬼佑面前,鬼佑顺手抓住了它。
有花朵和花枝,却没有花叶和花根——真是奇怪的花!这种花好像是叫“泪之痕”……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呢?玩弄着手中的花,鬼佑突然有种想吃了它的冲动,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但鬼佑却觉得想吃了它是件很正常的事。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这种想法很正常呢?”鬼佑皱眉想了想,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出理由也就干脆不去想直接扯了一片花瓣往嘴里塞。
“小心!”
从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制止了鬼佑的行为。鬼佑疑惑的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一脸担忧的蓝发女子。
蓝发?五神殿里的人拥有蓝发的好像就只有——“水澈阿姨?”鬼佑不明白为什么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而且刚才是她的声音吗?可是爸爸明明说过水澈阿姨是哑巴啊!到底怎么回事?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水澈生气的夺过鬼佑手中的花,‘难道天祈他们没告诉过你泪之痕是不能食用的吗?幸好被我看到了,如果没人发现的话你这会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对,对不起……”鬼佑羞愧的垂下头,心里却还在纳闷:为什么水澈阿姨明明没开口我却听得到她的声音呢?难不成这也是魔法?
‘知道错就好!’水澈松了口气,捧起鬼佑的脸,‘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知道吗?’
“嗯……”鬼佑乖乖点头,“那个……水澈阿姨……”
‘什么事?’
“我……可不可以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个……嗯……为什么您明明没有开口说话我却可以听到您的声音……?”发现水澈变了脸色不禁有些怕了,“我,我,我……我的意思是……水澈阿姨的魔法好厉害呢……对不起……”怕得低下了头。
一只温暖的手覆上鬼佑的头,鬼佑抬头,对上了水澈温柔的眼眸。
“水澈阿姨……?”
‘小傻瓜!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因为我好像说错话了……”
‘不,你并没有说错什么话……’
“真的?不是骗我?”鬼佑表示怀疑。
‘我为什么要骗你?’水澈疑惑。
“因为水澈阿姨人很好啊!所以……所以为了安慰我……”真是的!为什么我老是这样?!明明说过要做个好孩子的,明明说过……
‘不是这样的哦!’
“不……是……?”鬼佑惊讶。
‘凌夜是个好孩子呢!’水澈笑着拍拍她的头,‘凌夜并没有说错话哦!我只是很惊讶而已,因为从没有人说过听得到我的声音,你是第一个呢!’
“真的?”鬼佑还是不太相信。
‘是真的。’
“不骗我?”
‘不骗你。’
鬼佑终于露出了笑脸:“太好了……我还以为我又要被讨厌了呢……”
‘小傻瓜!’水澈一脸心疼,‘怎么说这种话呢?难道这些年来坠影没有好好照顾你吗?’
“啊?……不是的不是的!”鬼佑慌忙解释,“坠影叔叔他对我很好,只不过……”
‘只不过?’水澈担心的蹙眉。
“我……是我的错……我总是惹大家生气,总是做些让人讨厌的事……所以,所以大家才会不喜欢我……”鬼佑越说越难过,头埋得低低的。
啪!
鬼佑捂住被打痛的脑袋抬头望向水澈——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打。
‘小傻瓜!’水澈心疼的抚摸鬼佑的痛处,‘打痛了没?’
“没……”鬼佑连忙摇头,“可是,为什么……?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你没做错。你什么也没有做错。凌夜,你知道吗,其实小时候的我也和你一样,老是认为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自己一无是处,还老是麻烦别人,再加上没办法说话,就更加的自卑……那时候甚至想过去死……还好这一切都过去了,因为有人对我说,人活在这个世上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是因为还没有找到活着的意义。如果一个人活着连为什么活着都不清楚岂不是太可悲了吗?不清楚的就靠自己去弄清楚,一味的处在原地认为自己是最可怜的人就已经放弃了活着意义。所以不要去想些有的没的,为找寻自己活着的意义而活,不是很好吗?’
“不太明白呢……”鬼佑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不过我知道水澈阿姨是想让我不要再这样自卑下去能够喜欢上自己,对不对?”
‘对!’水澈欣慰的笑了。
“嗯!我会努力的!”鬼佑努力做出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这就对了!’水澈被她的样子逗乐了。
“对了水澈阿姨,是谁告诉您这些话的呢?说这些话的人好厉害呢!”
‘是啊!他的确很厉害呢!’水澈的脸上飞过一抹红晕,渐渐陷入回忆中,‘他啊,是我见过的人最……’突然回过神来,见鬼佑正看着她不禁羞红了脸,‘啊,我的意思是……是……’
“水澈阿姨,您想说什么吗?”鬼佑茫然。
‘不不不,没……没什么……’水澈干笑两声,‘啊,对了!你说你听得到我的声音——是真的吗?’
“嗯!”怕对方不相信鬼佑特用力的点头,“水澈阿姨的声音好温柔好好听呢!”
‘是吗?’水澈脸红,‘原来我的声音也很好听啊……’自言自语,‘好想听听自己的声音呢,哪怕只有几分钟……到那时一定要让他听听我的声音!不过,有可能吗……’神情黯然。
“水澈阿姨……?”她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怎么看起来好像很难过似的?
突然自嘲的笑笑,水澈看向鬼佑,转移话题,‘不过好奇怪呢,从没听说过有能听到别人内心声音的魔法,真是奇怪……不过这也许正说明凌夜将会是位优秀的杰亚呢!对了,凌夜还是古洛吧!也该到选择魔法的时候了。你想学哪种属性的魔法?’
“我啊……”搔搔头,鬼佑有点不好意思了,“听说魔法可以改变发色,所以我想学地属性的魔法,我想变成黑发的话就不会再被人嘲笑了……可是……”垮下脸来,“坠影叔叔不肯教我……”
‘要他教人的确……’水澈也只能无奈的笑。
“不•要!”坠影斩钉截铁的拒绝。
“可是坠影……”御影一脸为难。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坠影一脸不爽,“凭什么我要教小鬼头魔法?我没时间也没耐心!”
“可是,现在也只能求你帮忙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千草女王曾有过旨意,王室成员的魔法导师只能是我们五守护神,而学了地属性魔法的只有你和我,而我的身体又不好。——全国上下只能拜托你了啊!”御影无奈的恳求。
“那就让小鬼头选择其它属性的魔法!”
“坠影!”
“总之我不要!这么麻烦的工作不要找我!”坠影不耐烦的转身准备走人。
“唉!”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御影背对着坠影重重的叹气,坠影果然中计的停下脚步回首蹙眉看着御影。
“哥……”坠影不是不知道御影想干什么,但听到他的叹息声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女儿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达成!可坠影又不答应……唉!看来只能亲自出马了!不就是心脏有问题不能随便使用魔法嘛!这种小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御影一脸的视死如归。
“我说哥……”坠影开始感到郁闷了。
“即使有什么大问题也不过就是一死嘛!反正人都会死,只是早晚问题而已。”继续视死如归~
“哥……”
“唉!本来还想看着凌夜结婚生子的,看来不太有可能了……”御影开始伤心欲绝。
“哥,你……”
“没关系!反正为了女儿,我什么都豁出去了!”又开始视死如归~
“哥……”
“可是还是好想看看孙子长什么样啊……”再次伤心欲绝~
“你别再说了!我答应你总行了吧?!”能不能不要老是玩这招啊?!
“真的?!”御影立即两眼放光的抓住坠影的双手,“我就知道我的弟弟最好了!”
“是,是吗~”坠影干笑两声。——有这种哥哥还真是不幸!“如果没事我就去找小鬼头了~”累啊,哥一定是被那个死天祈给带坏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还真是说得一点都没错!坠影无奈的转身走人,御影却突然叫住他:“坠影!”
“什么?”坠影回头。
“那个……”御影犹豫了一会,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声说,“我是想说……嗯……那个……关于心脏的事,我不是故意要使你为难的,只是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拿这件事来……嗯……你不要太在意啊!”
“哥……”坠影皱眉,脸色显得很难看,“有些事并不是说不在意就真的能不在意的!”
“坠影,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御影有点慌乱。
“没事我先走了!”不想听他再解释什么,坠影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坠影……”看着远去的他,御影懊恼的垂下头,右手下意识的捂住心脏部位。——坠影,对不起,哥哥我,真的太自私了……
“我说实沉……”夜音一脸无奈。
“啊?什么?”实沉回过身来一脸茫然,“有什么事吗,夜音大美女?”
“我说……虽说以后不一定有命看风景了,但用得着天天盯着下面那个花园看吗?”
“可是不看的话就可惜了啊!——这么好看的风景~”实沉一脸潇洒。
“……”夜音开始头痛了,“算了,跟你这种人谈论这种事简直是浪费时间……”突然问,“你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实沉茫然。
“那个寒月……”夜音脸色一沉。
“听说她是个优秀的杀手,比希翳强上几万倍。只是短短几天而已,就已经完全掌握了火属性魔法,现在只要再找几个人练练就应该差不多是个高手级别的杰亚了。——不错呢!看来这次老大找到一个好下属了!”实沉一脸的云淡风轻,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几天而已,你认为一个人类可以有这么大的进步吗?”夜音皱眉。
“那么,你的意思是……?”实沉附和似的问。——对这种事他一向兴趣缺缺,只希望夜音说完该说的话快点走人。
“我总觉得有精灵……”
“精灵?”
“精灵可以把自身的魔法传继给他人又不损伤自身的魔法……”
“你是认为有精灵传继了魔法给寒月?”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那么,你认为是谁让精灵这么做的?老大吗?你可别忘了,老大可是杰•亚!我可还没发现愿意跟杰亚亲近的精灵!”实沉想也不想就否决了她的想法。
“可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所有的精灵都不愿意亲近杰亚!”夜音显得有点激动。
“那也是。”实沉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那些把杰亚当‘娃娃’的精灵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是吗?你该不会想告诉我那些精灵突然良心发现想帮助他们的‘娃娃’吧?而且,你认为老大会是精灵的‘娃娃’?”
“我……”夜音无言以对。
算了,风景是看不成了,我还是走人吧!实沉叹了口气,无奈的选择离开,与夜音擦身而过时拍拍她的肩膀:“夜音大美女,记住我的话:不要太多事,否则你会后悔的!”悠哉离去。
“我知道。可是……”夜音垂下头,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可是即使会丧命也好,炎烈的事我真的没办法不管啊!我知道我很愚蠢,可是……
轻轻推开门,鬼佑的小脑袋钻了进来。房间里,御影正坐在桌前忙碌着。鬼佑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御影的声音便从背后飘了过来:“是凌夜吗?”
“啊,是,是我……”鬼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显得很局促。
“站在门口干什么?有什么事进来说吧。”御影对着鬼佑温柔的笑。
“哦,哦……”鬼佑不好意思的慢慢挪了进去,“那个……我没有打扰您吧……?”
“怎么会呢!”御影笑着将鬼佑拉到身侧,“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鬼佑有点紧张,“我……嗯……我……”
“没关系,慢慢说,我听着呢!”御影温柔的握住鬼佑的双手。
“我……”掌心传来御影双手的温暖,鬼佑不觉平静了不少,“我来是想……嗯……那个……坠影叔叔他……同意了吗?”
“怎么,你没碰到他吗?”他刚才不是说去找凌夜了吗?
“碰是碰到了,可是,坠影叔叔的表情好吓人……”见到我只说了一个“滚”字……果然还是不同意啊……鬼佑苦着一张脸。
“是吗……”御影的神情黯淡下来。——我的话果然伤害到他了……
“爸爸……”
“什么?”御影回过神来,发现鬼佑一副要哭的样子,“怎么了?”
“坠影叔叔他……是不是讨厌我?”虽然他对别人的态度也不是很好,但对我的态度是最差的——坠影叔叔一定是讨厌我了……
“不会的,坠影他只是嘴巴坏了点,他不会讨厌你的。凌夜要对自己更有信心才行啊!”
“嗯……”但愿如此……啊!对了!“那个……爸爸,您不能教我吗?您与坠影叔叔不是双子地神吗?”
“这个啊……”御影苦笑笑,“爸爸的心脏有点问题,所以……”
“天!”鬼佑一声惊呼,“爸爸的心脏怎么了?是心脏病吗?严不严重?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突然又内疚了,“对不起……如果我知道的话……”还是换另外属性的魔法吧……可是,我真的好想变成黑发……
“不是很严重,你放心吧!”御影给了鬼佑一个大大的笑容,“对了,‘心脏病’是什么病?”
“啊,‘心脏病’就是……嗯……就是心脏病了……”你在说什么啊?!这么白痴的回答你也说得出来!鬼佑话一出口就懊恼得要死又不知道该怎么纠正自己的回答,“大概,是这样解释的吧~”鬼佑你这个大白痴!
“是吗?”御影微笑,“不过爸爸的心脏并不是病了,而是受伤了。”
“受伤?”鬼佑惊愕。
“对,受伤。”御影表情淡然得就像在说别人的事,“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呢!那时候我还只有十岁。为了救人,情急之下就用匕首刺伤了心脏……现在想想当时真的很孩子气呢!”
“那……爸爸想救的人救到了吗?”爸爸好伟大!
“救到了……”御影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郁。
“那就行了啊!既然想救的人救到了也就没什么好后悔的了,不是吗?”鬼佑脱口而出,说完后有点纳闷——我干嘛说这句话啊!爸爸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是啊!我也曾经这样想过呢!”御影的表情一黯。
“‘曾经’?!”不是吧?!难不成爸爸真的后悔了?!
“对,曾经……现在,我真的很后悔……如果当初……”
“我不明白!”鬼佑激动起来。爸爸为什么要后悔?!即使心脏受了伤可救了人是好事啊!“既然救到了人那爸爸为什么要后悔呢?——因为心脏的问题?”不会的,对不对?虽然因为救人使心脏受了伤但至少救到了人不是吗?!爸爸不会后悔的,爸爸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御影难过的看着一脸不解的鬼佑,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咬咬牙,一声叹息,“有些事凌夜是不会明白的……”
“爸爸不说我当然不会明白啊!可我只明白一件事——救人是好事啊!爸爸,你为什么要后悔呢?”努力想从御影眼中找寻什么,却发现他的眼中充满后悔,不禁好失落,“爸爸好自私……”
“对不起……”御影终于受不了的搂住鬼佑,难过的低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尘渊……”
“爸……爸?”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而且,尘渊是谁?
门外,沉默的站了许久的坠影用力捏紧拳头终于选择离开。
哥哥,原来,你一直后悔救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