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夜宴-再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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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哥加油!加油!哎呦,要输啦!”我抱着“恒源祥”坐在草地上,笑得肚子疼,“恒源祥”颇有感触地“咩”了一声。远处的李笑站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上衣被他抓在手里,他瞪着对面的法拉利,法拉利也呼哧呼哧,可是前蹄仍然咄咄刨地,丝毫不服。
李笑试图用假动作,往左一晃,法拉利立刻往左迈步,李笑赶紧从右边跑了过来,法拉利嘶鸣一声就追,李笑也毫不示弱地大吼一声,一人一马在草原上奔跑,简直比闪电还快,最后还是法拉利追上了李笑,横着拦在他面前。
“死马!”李笑恨恨叫了一声,把衣服狠狠扔在地上,“就不知道让着点我!把你剁碎了吃马肉!”
法拉利又一声嘶鸣,低头咬住李笑的衣服,跟着李笑后面向我们这边走来。我笑得直流眼泪,他见我这样,一屁股坐在我身边,躺在草地上,枕着手臂不满地嘟囔:“我输了你还笑!”
我清了清嗓子,收敛了笑容,故作正经地看着他,伸出食指摇晃着道:“人,是不可以跟马斗的……”
他一骨碌直起身子,叫道:“喂,我只不过是看西风最近没什么精神,想检查检查,谁知道这死马——”他一指法拉利,法拉利用鼻子喷了个气,他立刻叫道:“就是你这死马!有异性没马性,连主人都不认了!”
“人家西风是法拉利的女朋友,法拉利当然不让你碰了。”
“我哪知道西风没精神是被这家伙给偷吃了?!”他可激动了,“再说我是人呐!又不是马,摸摸西风怎么了?你不是也经常摸法拉利吗?”
我强忍着笑,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托着下巴叹了口气:“就是说啊!唉,男人呐……”
他同感道:“对!男人——不对!男人怎么了?现在是马的问题,不是人的问题。”他见我一直笑,吼道:“你现在是在笑话我吗?把‘鄂尔多斯’放下!”
我摸着小羊羔的脑袋说:“这是‘恒源祥’。”
“这两只羊长得一样,我怎么能分得出来!”他被我逼到崩溃的边缘了,“不管是‘鄂尔多斯’还是‘恒源祥’,都给我放下!不然我今天晚上就让它们全变成‘小肥羊’涮着吃!”
我充耳未闻一般摸着“恒源祥”的脑袋说:“你有没有发现爹地最近心情很不好,特别容易发火?”然后故意把耳朵凑近小羊,假装听了听,点头道:“嗯……嗯……我也觉得他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林——栖——雁——”面前的男人咬牙切齿,伸手将“恒源祥”抱走,放在一边,逼近我,一字一字道:“我最近是火比较大,你也知道,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那种欲望特别强烈,你是不是想帮我消消火啊?嗯?”说着就慢慢往我身上靠过来,赤裸的胸膛就要贴在我的鼻子上,因为奔跑而沁出的汗水还未干,混着刚刚躺过的泥土和青草的味道,一下子充斥了我的听觉、视觉和嗅觉,我的脸瞬间红成了煮熟的螃蟹,叫道:“英雄,我错了!”
“晚了!”他一下子压在我身上,直接把我压在了草地上,故作狰狞叫道:“小娘子,好好伺候大爷,你还有一条活路——”说着就低头亲下来,我咯咯直笑,叫道:“哎呦,大爷饶命!嘴下留人!”
“不行,满门抄斩!”他说着就继续“嘴上工作”,我赶紧别过头向那边叫道:“西风救命!”听见西风喷了下鼻子,李笑立刻回头命令道:“法拉利,给我拦着西风!”
“不要脸,吃女人豆腐还要马做帮凶!”我撅起嘴瞪他一眼,他微微怔了下,呐呐道:“林儿,你再做一下刚才那个表情。”
“不做!”
“林儿……”他把头埋在我颈间,声音暗哑。
“干嘛?”
“我想要……那个……”
那个是哪个,鉴于以前的经验,我立刻就识别出来他的想法,很不客气地指出他的不良思想:“李笑同学,你知不知道你要求的‘那个’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很不好的称谓?”
“我知道,”他抬起头笑得不怀好意,“野战嘛。”
“知道你还敢想?把你的不良思想给我删掉!”
“林儿,人家额尔乌和乌兰上个月看大夫,孩子都一个月了,海日汗和高云前些日子也成婚了,就连法拉利和西风都……”他喏喏道,“你看——”
“乌兰这么快有孩子那是因为额尔乌是神人,居然一次就中奖。”
他立刻笑嘻嘻地道:“你要是也肯让我买张彩票,说不定咱们也能一次就中奖。”
“李笑,党和人民这么多年白教育你了,一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我是以结婚为前提啊!”他冤枉的看着我。我笑着伸出手:“那,抽水马桶呢?”
“抽水马桶、抽水马桶,妈的,我就没想过一个抽水马桶居然能成为我‘性福生活’最大的绊脚石!估计哪天做梦梦到抽水马桶我都得跪着叫爹!”
我被他咬牙切齿的表情给逗得直笑,最后认真道:“咱们认识才两年,谈恋爱才一年多一点,我本来是想互相再熟悉熟悉,毕竟热恋过后就是冷静期,怎么好那么快就结婚呢?而且咱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完成,情剑还没练好,宝藏的事情也悬而未决,我也不是没想过……那个……一个是我有点害怕,另外就是这个时空有没有那些措施什么的,这么多事情,总不好拖家带口的去解决吧?”我顿了顿,见他低下头道:“你说的也是,我满脑子都想怎么拴住你,这些事情本来该我考虑的,居然要你去担心。”
“不过呢,”我语气一转,故意拉长声音,“最近情剑倒是挺顺手的,身边的朋友也都结婚了,看得我也有点心痒痒,而且鉴于你恋爱期间一直表现不错,所以我决定,那个抽水马桶不要了。”
他愣愣抬头,半张着嘴忘了合上,半响惊喜地跳了起来,叫道:“林儿你刚才说什么?抽水马桶不要了?”
“嗯,可以不要了。”
“真的?!”他大叫一声把我抱起来转圈,哈哈笑着:“太好了!我的噩梦消失了!我可以结婚啦!”
“别转了别转了,我晕了!”我笑着叫道,他立刻将我放在草地上,笑道:“好好好,我不转了,可不能让我未来孩子他妈有什么差错。”说完蹲在我面前看着我,自言自语道:“忍……不忍……忍的话最多三天,不忍……不忍……林儿,我忍还是不忍啊?”
“忍什么呀?”
“就是……那个……”
“李笑!”我一拳头敲在他脑袋上,“我把你的大脑打出来好好洗一洗,叫你满脑子那种思想!”
“那我忍着好了,我去筹备婚礼,我保证三天就能弄好。”
“你呀,你——”我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额尔乌的声音远远传来:“李兄弟——林妹子——王都来人了——”
我们对视一眼,海日汗派人来了!
半个月前罗摩的大汗病危,海日汗筹备迎娶高云也是为了完成大汗的心愿,同时也可以给大汗冲喜,谁想到大婚第三天,大汗还是去世了,海日汗毫无悬念的成为新一任的大汗,整个罗摩的统治者。他实在太过出色,就算其他兄弟有心争夺王位,却也无力动手,倒不如选择敬佩这一位草原上最耀眼的太阳,稳定王位新旧交替的罗摩。
“海日汗邀请我们参加新汗祭天?”我叫了起来,那个王都的信使恭敬道:“大汗已经派来了王都的马车和差遣的仆人,因为额尔乌的夫人身体不便,所以大汗特别吩咐给他们夫妻带来一些补品,只请你们两位到王都参加祭天大典。”
我看向李笑,他对那个信使道:“多谢大汗的美意,我们收拾一下东西便动身。”
我高兴极了,回到毡房里一边打包用品一边笑道:“太好了,我还没去过王都呢,还能看到高云和海日汗,还能见识大汗祭天的大典,好像做梦一样!”
李笑无奈地笑着劝我:“就知道你想去。先别太激动了,这还没到王都呢。还有,见了海日汗要注意一些,他现在在人前是罗摩的大汗,总要给他面子。”
“知道啦,你们男人的世界面子最重要。”我装了一大堆东西,看的李笑直摇头:“海日汗肯定什么都给咱们准备好了,你拿这些干什么?”
“说的也是。”我最终决定只拿上贴身的腰包和无双剑,摸摸“恒源祥”和“鄂尔多斯”说:“妈咪只是出去十天半个月,很快就回来了”。最后抱着西风的脖子说:“不要跟法拉利吵架,要相亲相爱。”这才在李笑翻着白眼的生拉硬拽中坐上了马车。一路上果然是吃喝不愁,想要什么,刚一出声就有人骑马靠过来服务,我得意地靠在马车上:“原来做有钱人感觉也挺不错的嘛!”
李笑捏着我的鼻子摇了摇,笑道:“要不然咱们也拿出点东西去做有钱人?”
“还是不要了,虽然有人伺候着,但是要是能和你一起在外面骑马我肯定更开心。”
通往王都的路程不算短也不算长,刚巧够我把路上的风光看个够。马车跑的不慢,不到六天就到了地方,怪不得海日汗能经常来伊克淖尔族,他自己骑马的话估计三天就能到。
这马车是王宫的,护送的人是王宫的,因此就直接进了王宫。我看着建造简单却不失威严的巨大宫殿赞叹:“原来海日汗有房子住啊,我还以为他也住毡包呢!”转念一想,叫道:“有房、有车、有一份好工作,真是金龟婿啊!”
李笑正在喝水,呛了一口,咳嗽了半天。
我们被安排在一个环境不错,装潢不错的院子里,王宫的侍女给我们准备洗澡水和新衣服,说晚上参加晚宴用。
“哇,这海日汗也太客气了。”我拿着那一套精美的衣服感叹着,就听人通报王后来了。此时的高云都快认不出来了,且不说衣服多华美,气质也都高贵了无数倍,人倒是没变,见到我们很开心,问了许多族里的事情,还说海日汗整天念叨着没有李笑跟他摔跤无聊得很,就连新衣服都因为我们是景国人的关系,准备了景国的衣服。最后又特别邀请我们参加晚宴,这才离开。
李笑我们两个分别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底下的侍女给我们收拾停当,有点太华美金贵,弄得我们两个看着对方直笑,这海日汗不了解景国的审美观,以为华丽就行了,显得我们两个倒像是要登基的皇帝皇后。我赶紧把李笑脖子上的累赘给撤下去,外罩也给脱下来,说:“这样还顺眼一点。”说着,把自己那长的夸张的外罩也给脱下去,这要是穿着走路,走过的地方都不用再扫地了。
于是,我挽着李笑的手就这样走了出去。
草原上生活的我们,无忧无虑的我们,本来打算过几天就结婚的我们。
就这样走出了平静的生活。
那天我们走向夜宴的每一步,都踏着熊熊的战火,那天我们对视的每一个笑容,都掩埋进浓浓的硝烟。
命运已经将我们推到了风口浪尖,未来的最后一场故事已经拉开帷幕,整个世界都要改变,整个历史将被所有曾出现在我们生命里的人所撰写。
而那时的我们沉浸在幸福中,完全不知道,只是互相爱着,爱着。
体味过生离。
却不知什么是死别。
……………………
罗摩的王宫,就算庄严华贵,也总透着草原的爽朗和豪迈。
两边都是高高的火架,烈火熊熊,将夜晚也照得明亮。这场晚宴设在了宽阔的庭院里,天上明月高悬,身边晚风徐徐,再加上这赴宴的高兴心情,我倒真觉得周围的一切都美好了起来。
侍卫分开刀剑,给我们行礼,海日汗正拿着酒杯与下座的人说着什么,高云坐在他身边,美丽端庄。海日汗目光扫过,见到我们就放下酒杯,哈哈大笑走了过来。李笑偷偷捅了我一下,我这才想起来他之前的吩咐,学着他单膝跪在地上,行礼道:“参见大汗。”
海日汗一愣,然后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本来我是想说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多礼,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们两个给我行礼,我觉得浑身舒坦。”
他这一句话出口,若是别人肯定尴尬,可是李笑我们两个深知他的脾气,反倒觉得气氛轻松了不少——海日汗还是海日汗,一点都没变。李笑抬头笑道:“行了,这不是给你点面子吗,别得寸进尺啊。”
“大胆!你们居然这样跟罗摩的新大汗说话,想让我叫人把你们两个拖出去喂狼吗?”海日汗故意一瞪眼睛,我“噗嗤”笑了起来:“尊、尊贵的大汗,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把我们两个打扮的像土财主,自己穿的……穿的像个皮毛商人……哈哈哈……”今晚的海日汗穿的真是华贵无比,脖子上围着洁白的狐皮,一边的肩膀到腰间裹着锃亮的豹皮,就连靴子上都包裹着漆黑的皮毛,虽然高贵而且威风,但是真的把平日那个海日汗的爽朗给遮住了。
海日汗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似乎红了一瞬,皱着眉道:“起来吧起来吧,估计现在整个罗摩也就你们两个敢跟我这么说话,现在我的亲兄弟都得喊我大汗,以后再见到额尔乌也只能生分了。”
“我们两个不是罗摩人,当然不怕你了。”我一边站起来一边笑着说。海日汗将我们领到一个下座的位置,虽说是下座,但离他也比较近,估计能坐这里的人地位也不低,李笑我们感激他的好意,便坐下了。刚刚坐下,就听见通报:“图索真王、赞达王、勃乐儿郡主到——”
几个衣着华贵的人走了进来,海日汗笑容满面地走过去迎接,一边道:“图索真,好家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小子偷偷在卓卓家成了亲,居然也没喊我去喝喜酒!”
一个清脆娇俏的女声叫道:“四哥是怕三哥你喝了酒大闹一场,把卓卓家的毡房给掀啦!”
“胡说!你三哥我喝了酒只能让大家更开心,再说卓卓家是咱们罗摩最富有的家族,那么多毡房,我哪掀的过来?”海日汗顿了顿,叫道:“我的弟媳呢?高云早就叫着要见她,她们两个小的时候还是赠过辫子的姐妹,已经有五六年没见了。”
黑衣服的男子终于开口道:“她怕来见大汗穿的不得体,在换衣服呢。”
“以前在一起打猎的时候,也没见她害羞过,到底是成了亲的,知道害羞了。”
一旁年轻的男子笑道:“四嫂一直就和咱们罗摩的女子不同,平日挺大方,要是教训起人来,大道理一堆,啰啰嗦嗦的,倒有些像景国的女人。”
娇俏女声道:“五哥,你偷偷说四嫂不是,看我不告诉她,让她教训你,啰啰嗦嗦把你念死!”
几个人都大笑起来,海日汗道:“走,咱们过去喝酒。”一行人就走了过来,那几个人分别坐在海日汗和高云的两侧,看起来是海日汗的兄弟姐妹,都是罗摩的贵族,地位不低。
我看了一眼那个声音清脆的娇俏女孩,惊讶地拉了拉李笑的衣襟:“笑哥,你看那个女孩是不是……”
他点了点头:“刚才看见她也觉得眼熟,应该就是咱们曾经帮过的女孩子。”
“这么巧,”我觉得有点吃惊,“她是海日汗的妹妹吗?”
李笑笑着道:“这个世界说不定就是这么小,也说不定这是咱们和海日汗的缘分。”
正说着,海日汗对那个黑衣服的人和另一个年轻人道:“四弟、五弟,你们不在的时候我结识了一对朋友,这两个人呐,男的一点也不输咱们草原男儿的豪气,倒是比我还洒脱,女的更是聪明大方,说话做事有趣得很,一定要给你们介绍介绍。”说着就向我们这边道:“这位就是李笑,我的结义兄弟,旁边的是林姑娘,”他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是我兄弟的女人,估计也快叫一声弟妹了。”
我白了他一眼,随着李笑端起酒杯,那边的人也颔首致意,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这时候那个勃乐儿郡主突然一声大叫:“是你们!”
众人都愣了愣,勃乐儿郡主从座位上跑下来,跑到我们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我们一番,点头叫道:“没错没错!就是你们!衣服不一样了,我刚开始没认出来!”
海日汗惊讶问道:“乐儿,你认得李兄弟和林姑娘?”
“王兄,他们就是当初救了我和塔敏姐姐——不对不对,是四嫂,他们就是救了我和四嫂的大恩人!”
这一下众人更是惊讶。李笑微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没想到郡主居然还记得。”
“当然记得啦!怎么会是小事呢?”勃乐儿郡主叫了起来,“那个血魔是个怪物,把我们罗摩好多女孩子抓走练功,那些女孩子都变得像干尸一样,要不是你们,我和四嫂现在已经是干尸啦!”
海日汗赶紧道:“乐儿,果真是他们救了你?”见勃乐儿点头如捣蒜,他拍了拍脑门,叫道:“竟然会这样!”说完走下座位,来到我们面前,道:“你们两个不但是伊克淖尔族的恩人,是我的王妃的恩人,还是救了我的弟媳,我的妹妹的大恩人,这么大的恩情,叫我海日汗如何报答?”
李笑微笑道:“这是我们和罗摩的缘分,也是咱们兄弟的缘分,不过都是举手之劳,何谈报答?”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通报:“图索真王妃到——”
勃乐儿郡主立刻冲着门口叫:“四嫂快来呀!救咱们的恩人在这里!”
门口的人果然快步走过来,正是当初那个长相比较温柔,心思细腻的女子,她此时穿着上等的衣服,打扮庄重中透着贤惠,一脸惊喜地看着李笑我们两个,开口道:“两位恩人怎么在此处?”
黑衣服的图索真走过来,对我们说道:“原来正是两位侠士救了我妻子和妹妹的性命,你们又是我们罗摩大汗的结拜兄弟和朋友,请接受图索真最真挚的谢意!”说着就双手交叉放在肩膀上,向着我们鞠了一躬。他这一鞠躬,那个叫塔敏的女子和勃乐儿郡主都跟着做同样的动作,李笑我们两个赶紧阻止道:“使不得使不得,几位不必客气,我们真的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救了这么多人,还不算大不了的事情?”海日汗拍了拍李笑的肩膀,“我看,你们就留在王都,我封你为罗摩的波塔王,让你的子孙永享罗摩人的尊敬和爱戴。”
李笑我们对视一眼,都傻了,片刻后才回过神。他赶紧道:“千万不可以!”
海日汗不解:“为什么?”
“我们本来就没做什么大事,就这样被封了个王,实在不合适。你们罗摩的王,不是王族出身,就是战功显赫,我李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是会几招功夫,混口饭吃的江湖人罢了。”他看向我,“再说,林儿她不喜欢那种生活。”
海日汗看了看高云,高云问我:“怎么,你不想自己的丈夫成为尊贵的王,做草原上的英雄,受人尊敬和爱戴吗?”
“他要是做了王,就要每天为了百姓操心,为国家劳神,要效忠自己的大汗,要为了这个国家上阵杀敌……”我看向李笑,见他笑着看着我,继续道:“然后他就没时间陪我啦!然后我们就吵架,然后他再娶几个小妾,然后我就受不了了,先杀了他,再自杀!”
我说的斩钉截铁,众人都被我最后几个字震得呆住了。好半天海日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我说道:“好!好!好!你这个女人啊,我这个兄弟算是栽在你手里了!好,我不让他当什么王了,免得他被你杀死,哈哈哈~~”
于是各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酒聊天。李笑我们坐回去,他在我耳边轻声问:“你不会真的杀了我吧?”
“废话,当然不会了,那不是赶紧挡住海日汗的热情提议嘛!你要是真找了小三小四,我直接跟你离婚就行了,我在古代的行情也不差,还怕找不着第二春吗?”我骄傲地哼了一声,“那你呢?真不想当那个什么王?”
“算了吧,我还不知道海日汗?看着挺耿直的,心里小九九多着呢,别人长一个心眼儿,他长仨,早就憋着劲儿要把我留在罗摩,明里暗里提了好几回,都被我挡回去了。他想让我为他的江山做牛做马,我才不干呢!”他坐直了身子,一挑眉,“本大爷是一个金贵的人,这辈子只给老婆孩子做牛做马,别人免提!”
我“噗嗤”一笑:“你也不怕别人说你没追求!”
“我本来就没什么追求,最大的愿望就有两个,一是到重案组做个刑警,二是中张五百万的体彩,买个好车开开。”
“哦,老婆孩子就不在你最大的追求里啊。”我又哼了一声,他嘿嘿赔笑:“那是以前,现在我混上江湖了,也有法拉利了,最大的愿望就是跟你结婚。”他顿了顿,继续嘻嘻哈哈:“等结了婚,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要个孩子,最好是两个,一男一女,先生男的,再生女的。”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
“笨蛋,男孩子是哥哥,能学会有担当。”他理所当然,“再说我可体会过当别人弟弟的感觉,实在是不爽,特别是你哥学习比你好,长得比你帅的时候。”
“哦~~原来你哥长得比你帅呀~~~”我故意拐着弯儿说话,他冲我龇牙,我笑着道:“放心吧,别人不知道你的价值,还有唐老知道呢,咱们李笑可是什么宇宙特殊因子呢,研究价值不是金钱可以计算的。”
他本来一张怒脸冲着我,突然用手指横着摩擦鼻梁,嘿嘿笑了两声,在我耳边道:“所以说你不嫁我嫁谁呢?咱们这两个‘特殊因子’,要保证后代的血统纯正啊。你没见过那名种狗还有名种马,都是要配种的吗?”
“你才配种!”我嘴上吃了败仗,而且我发现自己总是在跟他斗嘴的时候吃败仗,有点气急败坏了,叫道:“你这么能贫,改名叫李贫嘴好了,叫什么李笑!”
“我再能逗,也得有人捧呐,”他用筷子在我头顶敲了一下,“林捧哏。”
“李贫嘴!”
“子曰:‘我不贫嘴谁贫嘴’,”他得意地挑起眉毛,“子曰:‘贫贫更健康’!”
我捂着肚子闷笑,戳着他的大腿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曰‘去死’。”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攥在手心里,低声笑道:“李贫嘴曰‘要死一起死’。”
他的每一个发音我都好像能感到他喉咙里声带的震动,不由得红了脸,用另一只手去掐他的肉,他“哎呦哎呦”地低声叫,嘴里小声道:“师太,你就饶了贫道吧!”
“下流!”我手上压根儿就没使劲儿,他自己在那装的投入,我正犹豫要不要真的用力拧他一下,省的他整天没个正经,就听见门口的侍卫通报:“月韶使者到——”
门口慢慢走进来两个人,这两个人走的虽然慢,却每一步都让人移不开视线,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光辉一下子都被他们吸在了身上,仿佛世上再没有更美好的画面。
天上明月高悬,地上火光灼灼。男子一身青色衣衫,如湖水碧绿,如翠竹新雨,手上一把折扇,扇坠随着他的每一步摇晃出一片晶莹的光芒,眉目含笑,举止风流,潇洒自在,浑然天成。女子一袭粉白长裙,金丝勾花,深浅渐染,落落大方,绝色的容颜非但没有娇羞清丽之态,反而尊崇无限,贵不可言。
她笑意款款,走过的地方让人移不开视线,纷纷收敛笑容正襟危坐。她走到海日汗正下方,轻轻福身一拜:“月韶雪凤公主同大司丞白如风,代表我月韶皇帝陛下,恭贺罗摩新任大汗大婚之喜,顺天登基。”
海日汗爽朗一笑:“早有耳闻这天下第二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公主太客气了,替我多谢月韶的皇帝陛下。两位快请坐。”
“谢大汗。”墨雪和白如风在下首最尊贵的位子上坐下,身后站定的两人正是白杨和清雅。我张大了嘴巴看向李笑,李笑也颇感惊讶:“没想到今晚的宴会上也邀请了月韶的使者。”
“我的天啊,居然是墨雪和白如风耶!我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他们了,怎么白如风是什么月韶的大司丞?那是什么——”我话还没说完,门外的侍卫又报:“景国使者到——”
若说刚刚那两人进来的时候吸收了世上所有的光辉,那这两人走进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霎时被抽空了。
这个男人负着手走进来,仿佛走进的不是别国的王宫,要见的也不是别国的国君,仿佛走在自家的庭院里,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每一步都结结实实踏在地面上。青蓝的衣衫上染着淡白的印花,衣领袖口精致整齐,腰间的鎏金镂花爪下嵌着麒麟翡翠,手上的白玉扳指贵而不俗,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能一个人只手撑住。
仿佛只看他一眼,就能透过他看到天下间所有的江河湖泊,锦绣山川。
江山千万里,谁与赠君王。
他身旁的女子,乳白薄衫,眉目清秀,安静如画,却让人在男子磅礴的气势下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那样坚定,那样勇敢,目光如海洋,仿佛能容纳天下所有的爱和温柔,仿佛不怕天下所有的痛苦和波折。
一动,一静;一个散发,一个收纳;一个是电闪雷鸣,一个是雨后初晴。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似乎连呼吸都忘了。男子一步步走向海日汗,海日汗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当他走到海日汗正下方的时候,海日汗居然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表情凝重,浑身散发出无比的尊严与高贵,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海日汗。
这是罗摩的大汗,草原的君主。
“晋州侯郑清,携夫人恭贺大汗登基。”
“晋州侯不必客气,请坐。”
我的呼吸突然有些紧张起来,看着郑清和冯乘衣坐在另一侧首座,书剑和醉月站在他们身后,居然不自觉地想起一句话:“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为什么月韶的使者是墨雪和白如风?为什么景国的使者是郑清和冯乘衣?这只是巧合吗?如果单纯是巧合,难道说命运在安静地运转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又开始暴跳起来?我微微侧过头去,想将自己隐藏在阴暗里,李笑抓着我的手,坚定地道:“躲什么?你又不欠他们钱。”
“他们出现的地方,只有麻烦、麻烦和麻烦,”我别过头,“我怕麻烦。”
“可是我不怕,”他微微笑着,凝视着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怕。”
我心里一暖,喃喃开口:“笑哥……”
“只要你站在我身边,我就有勇气做任何事情,”他抚摸着我的脸,一字一字道:“我就感觉自己是超人,有无限的能量。所以林儿,你也别怕,我们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未来人,我们有的是知识和脑筋,我们可以面对也可以解决所有的麻烦。”
我在他亮亮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好,我们要挺起胸膛做人!我林栖雁是了不起的人,我什么也不怕!”
门外的通报声响彻整个王宫,声音充满尊敬和庄重。
“拓沙焱王陛下,娜依王后驾到——”
火红!
火红的颜色瞬间涨满了我的眼帘。
古铜色的肌肤沉稳,雕刻的棱角威严,微卷的黑发松松地挽着,张扬在风中,映着火光,尽是睥睨天下的狂傲。
狂傲,只有这个男人有资本狂傲,就像是茫茫沙漠中肆虐无情的旋风,就像是戈壁上光芒万丈让所有人匍匐在地的骄阳。
他是操纵人生死的王,让人不敢正视,他的每一步都夹带着咆哮着的肃杀之气,混着刺鼻的鲜血,兵刃的击撞,战马的嘶鸣,千百万将士的怒吼。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个让人战栗的君王站在众人中间,身边是同样一身火红的女子,身段玲珑,眼波含水,占尽世间所有妖娆。巧笑嫣然,气势凌厉,这不是一个养在高阁的小姐,这是一个战场杀敌无数,快马驰骋在大漠的女将军。
这是拓沙的王后。
海日汗和高云走了下去,草原的雄鹰和白云,有着比蓝天还高洁的品格,比大地还辽阔的胸怀,有着与生俱来的勇气与豪迈,散发着能让人追随一生的金色光芒。
这便是草原的儿女,是真正的英雄。
海日汗和高云双手交叉,向着拓沙的王和王后行了礼,凌霄和娜依也同样回礼,一手放在对面的肩膀,一手从腰间划过,微微弯下了腰。
“焱王陛下和王后亲自来到罗摩,是我们罗摩人的荣耀。”海日汗请凌霄上座,因为在座众人只有海日汗和凌霄的地位最尊贵,因此他们两人并列坐在上首。
海日汗端起酒杯,高声道:“今日各国尊贵的客人光临,我罗摩倍感荣幸,海日汗将罗摩最好的马奶酒敬给各位客人,愿我们罗摩和各国世代结好,永休干戈!”
座位上罗摩的人齐声道:“天佑大汗!”众人齐齐将碗里的酒喝干。
我干了碗里的酒,轻轻“咦”了一声,李笑一直都在注意我的脸色,此时立刻问道:“怎么了?”
“这马奶酒好香啊,”我皱起了眉。他轻笑出声:“酒香怎么了?”
“海日汗上次拿着一袋子酒来咱们那,说是王宫里的好酒,原来王宫里有更好的酒,什么草原第一勇士,小气得很!”
李笑愣了一下,笑着摇摇头:“林儿,你故意轻松气氛,不想让我担心。好,咱们就谁也不担心谁,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庭院中蜂拥出许多罗摩的女孩子,穿着美丽的服装,戴着同样的练垂,一群英姿飒爽的男子紧随其后,吹起了号角,敲起了大鼓。罗摩的民族乐器也是马头琴,琴声辽远悠扬,低沉的像凝重的夜幕,能让人欢快地跳起舞,也能让人伤心地落下眼泪。
现在的琴声是欢快的,号角铮铮,鼓声震天,女孩子们笑着向尊贵的客人行礼,纷纷跳起了最美得舞蹈,舞蹈轻盈,女孩子的笑声更轻,回荡在天幕下,久久不散。她们跳着笑着,向尊贵的客人敬酒,唱起了祝酒的歌曲。
越是尊贵的客人就越受礼遇,喝的酒也就要更多。白如风要替墨雪喝,墨雪笑道:“这是人家的心意,怎么能推辞?”说完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一滴未剩,抹了下嘴叫:“再来一碗!”
这样豪爽的女子就连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们都未曾见过,纷纷叫好。
郑清的地位也不低,他也一次都没推辞过,别人敬酒他便喝,不假思索就一口喝干,只将酒碗给放在一旁。倒是显出他的酒量惊人,一旁的墨雪和白如风既没有他喝的快,也没有他那么干脆利落。
可是最惊人的是凌霄。
不仅因为他面前敬酒的人最多,还因为他喝了一碗以后就赞叹道:“好酒!可惜不过瘾,换大碗来!”
于是王宫的侍女给他端来大碗,他仍然一口喝干,对海日汗道:“你们罗摩有马奶酒,我们拓沙有葡萄酿,改日大汗到拓沙做客,本王必定用王宫里最好的葡萄酿招待!”
海日汗哈哈大笑,与凌霄干了一碗。
白如风放下酒碗,对海日汗道:“我听说罗摩的男人从小便会骑马射箭,更是摔跤能手,不知今晚能不能看到他们的身手?”
“射箭不用急,明日祭天大典之前,勇士们要在一个时辰之内猎回最好的猎物献给天神,哪个带回来的猎物最好,就是咱们草原上第一的神射手。”海日汗呵呵笑着,“可惜本汗不能参加了,不然这第一神射手的名头,绝不会送给别人!”他顿了顿,继续道:“要看摔跤还不容易?”他随手一指,“木达姆,巴鲁,给尊贵的客人露一手看看,可不能丢咱们罗摩的脸面!”
两个佩刀的大汉应声走到场地中央,跳舞的女孩子们都站在外围,琴声也停了,号角呜呜奏响,鼓声阵阵,两个大汉开始摔起跤来。
这摔跤的技术不少,确实有不少看头。我看得直抽气,对李笑道:“你也跟他们似的和海日汗摔?海日汗那么壮,不得摔死你!”
“切,你没看见我摔他的时候呢~~”他不忿儿地说,见我不相信地扁嘴,又加了句:“虽然从来没赢过他,不过我就使劲儿摔他脸,别人看了也觉得我没让他好过。”
我笑着竖起大拇指。
摔跤结束赢来一片喝彩。海日汗对郑清道:“本汗也听闻景国的剑术高超,高手辈出,不知今天侯爷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
郑清微微笑着说道:“摔跤与剑术,不过是地方不同,各有所长罢了,既然大汗想看看景国的剑术,”他顿了顿,“书剑,你去演练几招。”
书剑从他身后站出,应道:“是。”便走到中央,刚刚抽出剑,海日汗就开口:“诶,光比划怎么能看出厉不厉害?也要跟我们摔跤一样,有个对手才行!”犹豫了一下又道:“不过我们罗摩人懂剑术的可不多……对了,李安答会使剑!”
高云笑着点头:“李少侠的剑术我见过,真的是好厉害,就那么‘刷刷刷’几下,就把马贼手里的兵器给打掉了。”
我心里一惊,皱着眉看向李笑,李笑苦笑着耸耸肩。那边勃乐儿郡主也凑热闹:“那可不是!我们当时跟血魔打架的时候,李恩人的剑使的可好了!林恩人也很厉害,他们两个联起手来,把血魔给吓得!”小丫头完全扭曲了当时的记忆,把我们给神话了。
白如风高声问道:“血魔?郡主说的,可是魔尊的徒弟,专吸人血练功的血魔?”
勃乐儿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的徒弟,可是他确实是吸人血的,害了我们草原上好几个女孩子,要不是三哥四哥把他给打跑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他手里呢!”
海日汗道:“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妖魔鬼怪,我和图索真就拿着弓箭在毡包附近埋伏着,那个血魔一出来我就给了他一箭,他力气大,那么大的斧子给抡得呼呼响,我当时也来了脾气,上去就夺他斧子,心想比力气我还能输你不成?本来差点就能给抢过来了,谁知道图索真一箭射中他后腰,他吓得转头就跑,奶奶地,跑的还挺快。”
图索真接口道:“你这脾气一上来谁也拗不过,他杀了咱们草原上的人,早该给马托死,你还跟他较劲去了!只恨当时没射死他,让他有机会把乐儿和敏敏掳走。”
“想起来就有气,”海日汗一拍大腿,“这混蛋比狐狸还狡猾,带着乐儿她们东躲西藏,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咱们追了三天三夜愣是没追着!要不是李安答他们相救,我真该一掌拍死自己了!”
白如风凝重道:“魔尊的武功深不可测,他的徒弟也定非普通角色,这李少侠能从血魔手里将郡主她们救出来,想必武功不弱。”
海日汗得意道:“那当然了,能让我海日汗相中的汉子,结义的安答,自然是英雄豪杰。说起来,他们也是景国人,我这才知道原来景国也有的是豪气的好汉,不全是对着一园子花依依呀呀作诗的,哈哈哈~~~”
他这话说的真诚,不过还是让人捏了把汗,有心人想利用刚才那句话挑拨关系容易得很,可是海日汗这样豪爽的人,让人无法动什么坏心思,而郑清也不是小气的人,他非但不小气,还跟着海日汗笑了起来,说道:“大汗倒是说到我心里去了,读书治国固然重要,若是兵力不强也无法安邦,我们也该学学罗摩的好汉,从小多练习骑射,国富也要兵强,此乃固国之根本。”
“侯爷也是读书人,说话也文绉绉的,”海日汗笑着道,“你手下的勇士已经站了老半天了,咱们还是看看你们景国的剑术吧。”身子一转,冲着我们的方向叫道:“李安答,你就上来和侯爷的勇士较量较量,反正你们都是景国人,输赢都不怕。”
从海日汗提到我们以后我就一直很紧张,躲躲闪闪,此时他分明冲着我们看过来,把我们的位置暴露无疑。我看了李笑一眼,他宽慰地笑笑,将我往后按了按,站起身道:“大汗开口,岂有不从之理?”说完,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了出去。我们坐的地方离火架不近,因此也就昏暗暗的,旁的人离得远也就看不真切。李笑的身体从暗处渐渐融进火焰的光芒中,走到书剑面前站定,抱拳道:“还望阁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