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尤肖心里憋闷也只能怪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也许徐森那些玩笑话说的对，他就是傻子。
    遭受这次失落，他头一回想到喝酒。
    回去路上经过超市，他真的买了一瓶白酒，50以上的度数，他怕是疯了，竟然走到江边随便找了个清净地灌起来，他清楚自己的酒量远不及徐森，而且这夜黑风高的，即使喝倒了也没人察觉。
    白酒的味道并不可口，烈苦而且辣喉，它不同啤酒能顺畅下肚，白尤肖其实很抗拒这种味道，每闷一口他都要干呕几回。
    直到大脑被麻痹，神情恍惚，这算是达到目的了吧，谎借白酒给自己找台阶下。
    ……
    他喝醉过，不过那是几年前陪徐森过生日的时候，一群男孩子抱着一瓶接一瓶的啤酒，没日没夜，喝得无法无天。
    那时是高兴，所以醉倒后躺一觉什么事都没有。
    这次不一样，他郁闷，喝下去的酒就像石头堵在胸口一样难熬，无论坐着站着还是趴在围栏，怎样调整，那滋味一直都在。
    索性往身边的长椅躺下，天空却是天旋地转。
    继续闭上眼，脑袋里竟全是林七尾。
    莫名的冲动涌上头，他胡乱从口袋翻出手机，再点到短信，翻找了联系人大胆编辑了一条简讯传过去。
    真的是醉后稀里糊涂的一次壮胆，果然，没过一会儿，来了通电话。
    白尤肖也没看仔细是谁拨过来的，按了接听。
    “白尤肖，你在哪？”
    对方先问话。
    此时的白尤肖完全混淆了神智，听着这声音觉得熟悉：“…我在外面。”
    “哪里？”
    “江边…”
    说着，他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全不管是不是还在通话中。
    他根本躺不安稳，因为眼前的任何事物一直罗盘一样转，没法静心，只能重新站起来，再东倒西歪的勉强趴在围栏上。
    这酒的后劲厉害，先不说上头，浑身上了火炕一样热，江边的风也不管用，白尤肖直解衣襟的纽扣，喉中除了白酒的余苦就剩下干渴了。
    ……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似乎有人找来了。
    “白尤肖。”
    白尤肖还软趴在围栏，听到有人唤他，他缓缓转过身，携着火红的面颊望过去，恍惚看清了一个人影，白尤肖微怔，眼前除了徐森没有外人。
    徐森没说话，留意到长椅旁的半瓶白酒，他走近白尤肖，捡起脚边的一部手机。
    白尤肖还在迷蒙的打量徐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怕是早忘了他刚才在电话里说的，只觉得两腿发软，就要坐在地上，徐森搀住他：“回家吧。”
    ……
    到了租房，白尤肖脱开徐森的手直接倒在地板。
    徐森蹲下拍他。
    白尤肖只觉得困，但脑子里混乱冗杂以致他根本睡不着，他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天花板：“头晕…”
    徐森继续扶起人往床铺送，帮他脱掉鞋袜后，正提着一半薄被盖在他身上，没想到白尤肖直接扒开被子，含糊道：“别盖，热。”
    徐森由他，见他还睁着眼，“渴不渴？”
    一下问到点上，白尤肖直点头。
    徐森走到茶几倒了一杯水，回头递给白尤肖：“喝吧。”
    “谢了。”白尤肖大口喝水的同时还不忘道谢。
    徐森站在床边：“为什么喝酒？”
    白尤肖摇头。
    徐森：“你去找林七尾了？”
    白尤肖点头。
    等了片刻，徐森才压声道了句傻子。
    ……
    浑浑噩噩的睡下，到半夜，白尤肖才头痛欲裂的爬起来跑进洗手间，腹中翻江倒海，一股酸汤明明窜上喉头但就是吐不出来。
    堵的难受，白尤肖强迫自己猛咳，那东西只有吐出来才会舒服。
    身后多了一双手，一边帮助白尤肖拍背一边递来一杯水。
    没开灯，白尤肖因为酒后有些健忘，他自动抹掉了徐森把他从江边领回来的这段记忆，当他转头看见徐森才吓坐在地上。
    徐森顺势打开灯，这时候的白尤肖已经清醒了大半，回想到一些片段，他松了口气，收起刚才的大惊小怪：
    “你没回学校？”
    徐森伸手捞他起来：“宿舍关门了。”
    白尤肖只是捶着胸口，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滋味真是煎熬。
    徐森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顺口水下去。”
    白尤肖也没别的办法了，喝过水之后一时间会有缓解，可这么干站着也没多大作用，他只好回了房，坐到床边喝完剩下的水。
    忘了自己手腕上的表，白尤肖转头问道：“现在几点了？”
    徐森拿出手机：“四点半，怎么突然想着喝白酒了？”
    他其实心知肚明。
    白尤肖低下脸：“就是…想喝了。”
    徐森轻笑一声，没戳穿他，只道：“想多打一份工吗？”
    白尤肖回视他：“什么意思？”
    徐森道：“最近我给林七尾介绍了一份网模兼职，你要做吗？”
    “网模？”白尤肖恍然大悟：“就是你上次穿的那种古装…”
    徐森点头。
    白尤肖道：“给沈溪的店拍吗？”
    徐森：“嗯，林七尾拍女装。”
    白尤肖提起了些兴趣。
    徐森道：“机会给你了，自己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