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是耶非耶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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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宵知道他有话说,摒退了身边人,没人旁人在,说吧!
    此次来是真为了报喜,前几日家主发落了房里的那几个,身边空虚,不知怎地不愿别的男子近身,没个人在跟前服伺,命奴前来召大爷前去,这对大爷来说不是大喜事么?
    奴观家主这几日与从前大不相同,既召大爷到跟前服伺,必是对大爷有所改观。
    凌宵将茶杯放到他面前,那可多谢文和从中出力了。
    文和笑得情真意切,只要大爷好了,奴才会好,大爷得偿所愿,万勿忘了奴。
    放心,我的承诺永远有效,凌宵从尾指上取下一枚不起眼的玉环放到文和面前,文和急切地拿在手里:大爷这就随奴去见家主。
    不急,请文和先回主院告知妻主,就说凌宵欢喜不胜,梳洗一番,稍后便到。
    文和看了一眼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在心里叹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既如此,奴便先回去了。
    凌宵原想精心打扮一番,然而看到镜中那张脸便没了这份心思,这张脸棱角太锋锐冷峻,即使再打扮,再柔化表情,还是锋芒逼人,是女子们厌恶的模样。
    转念又想道:叫他贴身服伺,只怕是要寻着他的错处,给他一纸休书,坐了一会儿,最终戴了一顶上面镶着拇指大小明珠的银冠束发,淡青色万字纹的粗布长袍,收拾了几件衣服。
    到了主院门口,文清文和来见了礼,文清一手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一边道:家主正在花厅等大爷一起用晚饭,请大爷随奴到花厅。
    文和眨了眨眼:奴己经在主卧给大爷加了被子,一应物什,大爷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
    成亲近一年,这是他第一次踏足主院,花厅卧室与别的院子一样,多了间书房,花园占地更大,只有月季,茉莉,芙蓉,秋海棠之类还开着,其他的一片萧瑟。
    家主,大爷到了,文清文和知道她吃饭时不喜欢别人在一边看着,人一带到,马上退下。
    凌宵见过妻主。
    坐在餐桌前埋首看书的人抬眼看了过来,招了招手,不用多礼,过来吃饭。
    是,凌宵应声坐到餐桌对面,一时菜香扑鼻,三菜一汤,都是没见过的新花样,清爽油绿的白菜,色泽红润的肉块,也不知是用什么方法烹煮,异香扑鼻,一只手把一碗白饭拨到他面前。
    她给他添饭?震惊之下不由看向对面的人,对上了一双粲灿明亮的眼睛,那双形状极美的眼,眼尾迤逦微微斜挑,若春波流动,又如冰水寒泉,完全没有从前面对他时的阴沉,轻蔑,暴躁。
    菜不合胃口吗?你有什么想吃的菜,跟厨房说一声,让他们添上,今晚将就下,那人说着筷子不停,挟起一块红色肉块吃得香甜。
    凌宵心底觉得怪异,多谢妻主,凌宵什么都爱吃,又注意到对面的人碗里不是白米饭,好似是薏仁,黑豆,红豆之类的被视作贫人美食的豆饭,她吃的津津有味,筷子多数往肉菜里挟,偶尔挟白菜,桌上的肉菜很快少了一半。
    她吃的很快却不显粗鲁,凌宵默默吃菜,并不动那碗白饭,白菜爽脆可口,肉香甜适口,肥而不腻,他本来没胃口,这会也多吃了二块,初嫁来见婆婆公公时他与她回老宅同桌吃过一回饭,她都爱甜,几乎不沾肉。
    他自问对这位头脑简单,生性狠辣的妻主摸的清楚,这会儿却觉得她今天与以前大不一样,一举一动都透着不对劲。
    饭后天色暗沉,小厮们把灯笼点了起来,这里不是年节就没有夜市,更没有夜生活,原主的夜生活平日里就是喝酒赏月,在一堆小侍的陪同下赏个花喝个酒,行个酒令,猜谜之类。
    宋芝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也不想晚上看书,只得在院子里渡步消食,凌宵安静地陪在她身边,并没有上前搭话,态度恭敬而不热络。
    真是无聊的生活,今天没有月光,好在星光粲然,明亮的像撒了一层大大小小的钻石,华美绝伦。
    也许这儿就只有这星空比原来的世界更美了吧!
    过去记忆中便利舒适的生活一去再不复返,想要更便利舒适的生活,得靠自己。
    这几天她都在了解在这世界,女子可以科举出仕,尝试看书,发现实在不喜欢,和以往学过的知识基本不对口,要考科举什么的,还得正经去书院读书。
    暂时不能做官,那得有钱吧!把账本与府中开支算了一下,心中为原主的厚脸皮震惊,宋家产业的收益,要维持原主的奢华生活,会出现巨大的财政赤字。
    凌宵这位人形银库,承担了几乎一切开销,禧国的规定是男子嫁人后,财产自动归女方,原主能理所当然地花用,她不能。
    习惯了财务自由只觉心惊,为了节约开支,她减掉了不必要的开支。
    最重要的还是要赚钱,不想靠别人养是一回事,她的便利生活得有银子才能实现。
    凌宵发现宋芝正对着星空发呆,秋夜凉似水,朦胧灯光下,少女衣裳单薄,显出丰肥的身形。
    他的贴身小厮平安这时非常有眼色地悄无声息送上一件斗蓬,走时还不忘眨了眨眼。
    没必要多此一举,他在心里叹气,捧着斗蓬没有动。
    宋芝走走停停,转了几圈,觉得没意思,便吩咐上药浴泡澡,前几日泡的是排毒健体药浴,今日试试粹体药浴。
    凌宵自然地上前替她卸了头上钗环,宽衣解带,宋芝想到二人僵硬的关系,也不习惯在人前坦荡荡,按住了他正要解肚兜带子的手,一个人去了净室,和衣跨入浴桶。
    凌宵抚着被按过的手微微发愣,新婚夜的那晚,他满怀羞涩期待,也是这样上前去服侍她,她那时眼神比刀剑更冷,骂他淫荡,丑陋的老破鞋,不要脸,愤恨地摔门而去。
    过了许久许久,净室内静悄悄的,没有水声,也不见人出来。
    妻主,妻主,他叫了二声,没有回应,便撩起帘子进去,少女安静地泡在乌黑的药汁里,两条藕般胳膊交叠在桶沿,合着眼侧枕在胳膊上,额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脸色不似一般人泡热浴泛红潮,反青绿中泛着灰白,略带枯黄的头发散在两肩,映着这张脸说不出古怪。
    凌宵心中怦怦直跳,莫不是突发急病暴毙?如果她死了!如果她死了!我可怎么办?一个失去妻主没有一儿半女的男人将生不如死。
    伸出手去欲探少女鼻息,由于手抖的太厉害,轻轻地打到少女冰冷的脸上。
    宋芝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一双迷蒙的眼,将他来不及掩饰的惶恐收入眼里,脸上不由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别怕,不会死的。
    她清楚这是泡粹体药浴后的正常反应,包括脸色难看,浑身无力,头脑昏昏沉沉,昏睡等症状。
    等会水凉了可能会要你帮忙扶我出浴桶,她说着又合上双眼。
    凌宵被温和的笑容安抚,飞散的魂魄慢慢归位,粹体药浴?多年走南闯北,居然闻所未闻。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宋芝仍闭着眼,脸上青绿带灰白慢慢变成正常的晕红,凌宵叫了二声,见她没反应,便试了试水,水已经快凉透了,在净室的椅子上铺了一条大布巾,将她抱了出来放在大布巾上。
    少女的肌肤泛着一层粉色,湿了的葱绿肚兜贴在肌肤上,凸显身段丰腴,曲线起伏,一览无遗,擦拭水珠时不经意碰触到的肌肤滑不留手,他到底正值血气方刚的岁数,前几日初尝男欢女爱的滋味。
    此刻只觉口干舌燥,不自觉地吞咽口水,身体强烈的反应令他难堪地闭上眼微微喘息着。
    好不容易把她抱到床上,套上里衣,将一身湿衣换下来,他心中躁动不安,坐在床沿难以心静,床上人事不知的宋芝这时对他有致命吸引力。
    他凑了过去心道:我只亲一下,她不会知道,唔,粉色樱唇看起来好软,他还记得那晚唇舌相交的感觉。
    她好软,肌肤好滑,就在手快要触及胸口瓷白的肌肤时,床上的宋芝无意识地皱眉!
    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让他挣脱了心底血脉贲张,失去理智的野兽。
    这个人一抓住他的错处,便会借机将他休出宋家,从此万劫不复,他绝对不能犯错。
    他没有上床,和衣坐在卧房窗边的躺椅上,想着自己的计划,可惜这几天玉溪使尽浑身解数,每天一封信,隔三差五地送吃食,别致玩意,宋芝这边毫无动静,别说出府私会外室,就是信也不回一封。
    如果不是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导致了宋芝的古怪变化?单单为了把他放在眼皮下方便找休了他的理由吗?
    他在心里一条条梳理近期府里府外发生的事情,想破脑袋也没有头绪时,猛地想到一件事。
    最近府城有位因伤从边关回来的将军霍仪,这位霍仪将军出身寒微,靠一身武艺投军,在边关一路从小兵做到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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