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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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七大早上不到六点就起了,鉴于从没起过这么早,周嫂还没起来做饭。空着肚子背着个包跨上二八大杠直奔植物园。植物园周边全是高档别墅区,空气好新鲜,富人聚集地。周围住的人锻炼身体首先之地。
里面已经有好多老头老太太了,这个世界也不例外,年轻人这会要不是睡,要不就是在去上班的路上。晨练这种费时间的事,贫穷的人没时间,富的人更没时间。
一帮老家伙看到楚七骑着二八大杠,还背了个不小的包,脸生平时肯定没来过,都给了楚七个注目礼。楚七别的没有,基本素质还是有的,要是在这些老家伙面前拿出唢呐,直接就吹。就算是不被打,那也得被集体嘴巴围殴。
然后再被气个倒地横躺啥的,这不就上演了碰瓷。再说能在这晨练的能是普通老大爷大妈?,那不是有钱就是有权惹不起。
楚七推着二八往里走,得寻个没有人的地方,离这些老家伙远点。边走边想,上辈子在村里穷一年都吃不上一次肉,每年吃肉的机会,全靠这些大爷大妈去极乐世界。村里不管谁家死人,全村都能去吃。整个村子就两种心思。
沾亲带故说两句不疼不痒的可惜了啥的话,其余的都是可以吃席了。穷啊!穷的没时间悲痛思考。死个人还没有丢头猪来的惊吓大,丢个猪大家都能研究几个月,死个人不到几天就没有人提了。
要是村里半年不死人,小孩子坐一起的话题就好久没吃肉了,好想吃肉。喜事也有肉,但是只能是亲戚才可以去吃,老人们说喜事是两口子过日子长着呢!都去吃还不给吃穷了。
死人就是头等大事,代表一个人永远消失。再也不会见到,得大办讲面子。那怕借钱也得办好。谁家要是有一个久病的病人死了,能把一个刚刚满足温饱的家庭直接掏空。得几年才缓过来。
这地不错,楚七深吸了一口气,能嗅到植物的清香。上辈子在山里都能嗅着味道知道种的是什么。
楚七掏出唢呐直接来了个送葬八连吹,吹得那是热泪盈眶,情凄意切。声音响的惊天地,泣鬼神。吓的是众鸟皆高飞。吹完楚七抹了抹嘴。才发现有一个看着很年轻的老人坐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他。
楚七吊儿郎当的走上前,“爷,我吹的怎么样?”“不错,不错。会吹这个的不多。”老人道。
楚七:“这都是练出来的,吹的多了就会了。以前经常吹,现在吹的少了来练练。”
“以前在那吹的?”老人问道。“死人了吹的,我们那一死人,我就跟着师傅吹。”楚七回道。老人……
“只吹死人?没有别的?”老人继续问。“有啊!喜庆的我也会吹,听吗?给你来两首。”楚七问。
老人:“那来两首听听”
楚七吹过:“怎么样,比钢琴啥的高级吧!”“强,很有气势。”老人边说边要过楚七的唢呐看。
“感兴趣?想学不?”楚七问。“有点意思,难学吗?”老人问。
“不好学这是体力活。以前送葬吹一天都得吃五顿饭,肺得强,给足气才能吹响。我这吹响都是用力夹住屁股才吹的,以前我不用夹屁股的。最近肺活量不行。”楚七有些优伤的道。
老人:“要我年轻那会估计没问题,现在不行了。老了。”
楚七看着老人:“你就年轻也没用了,这死人没有人吹这个。这玩意吹的再好,没有人让吹白搭”
“我老婆以前是弹钢琴的,我听着就那样,你这个我爱听,”老人说。
“那能比吗,我这一开吹她钢琴声就被压过去了,气势上都干不过。更别说唢呐骚气了,真正开吹了,别管是什么乐器都跟不上唢呐的旋律节奏。”楚七又接着说:“百般乐器,唢呐为王,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
唢呐一响全剧终,曲一响,布一盖,全村老小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后面跟着一片白…………”
老人:“你这顺口溜到也不错”“那当然,种文化人。”楚七丝毫不脸红的说。
“性子也痛快,配这唢呐正好。”老人道。楚七……
一老一少在这聊上了,老的豪爽,小的脸皮厚。聊着聊着聊出了相见恨晚的感觉。楚七直接改成叫大哥,老的被这声大哥叫的浑身舒畅。还相互加了好友,约好下次来这小的吹老的听。就差拉回家请吃饭了。老的还骑着二八大杠转了几圈,约好下次自己也买个骑来。
直到一看时间差不多快十点半了,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