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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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一行合车夫在内共六人。听到小灵儿过来禀报说有人要见轩然,可以看出他自己都很诧异。本来是要让小灵儿请到轩然房里接见的,被轩然回绝了,说什么没什么不可以让我知道的,于是就安排在我的房间外厅里。
先是气质不俗的,一男一女两个贴身侍候的丽人,率先步进大厅,朝我们微一颔首,又恭敬地低头退守在门边,迎接主子的大驾。
紧接著只见一身穿华贵暗红色锦袍的高大俊挺男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大门,如一只觅食的野兽般,有种浑然天成的气魄。身后跟随的两侍卫,规矩自觉地留守在门外,并关上了房门。
他的出现,带动着整个室内,瞬间弥漫着一股肃杀冰冷刺寒的气流。那种压迫感,使身体本能的发出颤抖的危险信号,逼人无法正面抵抗。
清晰的感觉到站在旁边的向天无法喘息似的,呼吸急促,艰难的吞咽口水,间或带着努力压制着,牙关的颤抖,但还是坚持不屈的挺直着脊背。
另一边轩然的侍从万俟陵末,条件反射般,兀然放出浓重杀气,用力的把手中的长剑握紧,依稀还可以听到,手指关节因太过紧张用力而咯咯作响,剑似乎也在回应般,低鸣颤抖着。
而与我同坐主位的轩然,在寒流来袭的刹那,猛然爆发出另一股如暴风雪般骤急的瀑寒,目光是我从没见过的鹰隼锐利。两道猛烈地气势,相互撞击,比拼,溅起更激烈的森寒火花,仿佛要把人身体里的血液都要被冻结一般。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以凌厉的眼神和骇人气势较量着,如狮子与老虎这两个万兽之王,打得难分难解,分不出输赢。我的心脏猛烈地紧缩,开始无规则的鼓动,不是害怕,只是突如其来的不适应,以及血脉喷涨的兴奋。凝神聚气,调整恢复属于自己的频率。
骤然间,加入了第三股力量,如迅猛的豹子,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均衡。我傲气不服输的因子抑制不住开始蠢动了。身上所散发出的,是气势磅礴的使人为之震慑的森冷气息,那双点漆深眸中,透着股无温的,淡然的,洞悉万物的幽暗。
两人默契的同时收敛起刚才霸道的气息,我也顺势平复到原有的悠闲淡然,一切静止,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轩然惊慌无措的看着我,不安的想要解释什么的样子。而另一人短暂的惊诧后,换上赞赏又意味不明的诡异眼光,但可以确认的是,我引起了他的兴趣。
来人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左侧的首席位置上,嘴角轻抿,可是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仔细看去,来人不过二十六七岁的摸样,脸部棱角分明,锋利的勾勒出阳刚的线条,眉浓黑的如同墨染,张狂的飞入鬓中,眼珠子泛着森森的冷光,整个人看起来邪魅而无情。
那人毫不掩饰的张狂与魔魅,如来自地狱的冥使,带着嗜血的黑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那么出众的一个人,我不可能会忘记。
还在疑惑间,轩然正襟危坐如临大敌般威严的开口了:“不知赤焰国的皇帝陛下,大老远跑来我们臻亦有何指教?”
我吃惊不小,竟然是赤焌燐!身为情报组织碧泉的泉主,熟悉各国要人是必须的课程,以前也见过赤焰皇帝的画像,但是。。。古代的水墨画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与真人有像多少,太过抽象,除非与真人对比在一起记忆,那或许可以领悟到异同之处。现在真人就在我眼前,翻出与脑袋里见过的画像对比,得出的结论是——我还是认不出来!
赤焌燐嘴角挑起一个斜斜的弧度,从容的说道:“本皇来此,是为了找臻亦的皇帝陛下商讨大计!所以刚才进来时也稍微试探了一下,看来我的确没有白来,而且,还有意外的收获。。。”说着眼神暧昧的看向我这边。
我淡定的与之相对,不理会他话里的意有所指,礼节性的拱手为礼,微微颔首向他致敬。但是。。。我心里有点不对劲的感觉,他刚才说找皇上。。。怎么来了这里?下意识的看向轩然,发现他正表情复杂的看着我,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最终下定决心般毅然转过头去,正色面对赤焌燐。
“不知赤炎皇帝是有什么需要找朕商议的合作大计?”脑袋‘轰’的一声巨响,震得我耳鸣眼花,不可置信的直直望着轩然,不自觉的暗中攥紧衣袖。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是小六!心情在这一刻变得好复杂!
由于自持对臻亦得皇室够了解,根本没有过多的去留意皇室人员的长相及变化。而小六。。。变化太大了,现在想来,只依稀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为什么会是小六!但又为什么不能是小六?
我的心矛盾着、动摇着,心烦气躁得莫名其妙!太让我震惊了,我。。。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何种滋味,是被欺骗的愤怒?是对自己没能识破身份的不甘?心情如一团乱絮般搅在一起,烦躁的月扯越紧。越紧越乱。
我机械的起身,向天见况也跟着我,一起向着轩然屈身行礼道:“草民拜见皇上!”“之前不知是皇上驾临,不周之处还请恕罪。”“一不必多礼,是朕。。。隐瞒在先,不知者无罪。还是如开始那样一同坐下吧,你才是这里的主人。”轩然,也就是小六努力镇静却在说话尾音,带着一丝丝的着急的颤音。
“草民遵旨,谢皇上恩赐!”向天依然站在我的身侧,我木然的坐回刚才的位置上,低着头不想有人看到我的表情。“赤焰皇不是有话要对朕说吗?”
赤焌燐顺了我一眼,意指我需要回避。我领会的刚一蹭身准备离开,就被轩然抬手按了回去,目光幽邃的看着我说道:“没关系,你就留在这,朕说过没什么是你不可以知道的。”
我如被烫到般,立马撇开头去,耳边传来轩然,不,是小六,无奈的轻叹声,可以预见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苦涩中带着失望。但我的头脑中现在乱哄哄的,没空理会更多。
“原来是异臻陛下信任之人,是本皇唐突了!阁下尊姓大名?”赤焌燐拿起桌上刚沏好的热茶,放在嘴边浅尝着,拨弄茶叶的茶盖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我总有感觉他茶杯下的嘴唇一定带着邪恶的笑,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异臻’是现任皇上甄子夜的国号,也是皇帝在位的称号。历代臻亦的皇上,都是自己任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字,后面加上不变的臻字,组合而成的就是国号以及称号。
“不敢当,信任之人实在当不得。在下只是坊里的声乐教习先生,敝姓释,单字一个一字。皇帝陛下微服出巡,偶然情况下借住在这里而已。”是气话也是实话。
“幸会了,释公子!那本皇就直说了。最近有些不良分子,似乎意图挑起赤焰与臻亦得战争,相信贤明的异臻陛下是不会误会的吧?”小六郑重的点头“那是当然!”
“可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被人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很是令本皇生气!感觉很没面子啊!想必异臻陛下也有同样的感觉吧?既然如此,何不两国通力合作呢?是时候该让他们知道,换天,也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而得罪了我们是绝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说着说着语气变寒,眼睛危险的半眯着,嗜血的伸出舌头,轻而缓的舔舐着薄唇。
小六的表情也瞬间变得野性,富有攻击力,嘴角懒洋洋的扯开一个诱惑人心的笑,本就邪俊又儒雅的脸,此刻如一朵艳丽又致命的罂粟花,迷乱人的心智。
“也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最好是要有被覆灭的觉悟!的确,由我们两国合作,可以以最小的损失,来获取最快最大的利益。。。可是最终成果又怎么分呢?”
“很简单,我们东西向划分!这样也方便各自对战利品的管理统治。”看来赤焌燐早就想好了对策,这次是势在必得了。确实,想以最快最安全的办法拿下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文明大国,两个强国联手,会是最有效率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