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生不如死 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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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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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病人的心跳停止了…”护士焦急地大喊着。
薇全身一震,先是从手开始,紧跟着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一刻,她再也无法让自己镇定下来。
怎么办?小猫,小猫。我该怎么办?我救不了你。我真的没法救你了吗?不要,不要。小猫…
会死吗?
小猫,我真的救不了你了吗?
护士们还在那焦急地呼喊个不停,可是,薇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所有的颜色与声音都渐渐离她远去,她呆愣在那里,眼中全是雪白与血红,再无其它颜色。
护士们全都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命令,可她却一直呆愣在那里,没有反应。顿时,手术室里的人全都慌乱成了一团。
“保持镇定。先切开气管上呼吸机,保持供血,准备开胸手术。”正在众人慌乱不已时,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有条不紊地下达着指令,那沉稳镇定的声音让众人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不由得按着那声音的指示动作起来。
这时,一人慢慢走到了薇的身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越过她,直走到手术台前,打量着躺在手术台上生死不明的小猫。
站在手术台前的一位医生抬头看了一眼来人,顿时一惊,愣愣出声唤道:“院长。”
北堂渢轻轻点点头,继续打量着小猫,然后开口道:“血压有没有回升?”
助手转头看了一眼仪器上的数据,点点头道:“血压已经开始回升了。”
北堂渢点点头,说道:“很好,开始行开胸手术。”
“可是病人还在休克中。”站在北堂渢对面的医生有些犹豫地说道。
“没关系。”北堂渢沉声道,然后对助手下达指令,道:“手术刀。”
那位医生见状,不再多说什么,开始全神贯注,帮助北堂渢手术。
手术整整持续了四个多小时,薇在手术进行了一会时便清醒过来,心中顿时羞愧不已,力持镇定下来,她再次靠近手术台,接手剩下的手术。
这时的小猫依然还在休克之中,脉搏还没有恢复的迹象。
北堂渢见薇已经镇定下来,也没多说什么,转手把剩下的手术交给她做,自己转身去擦净手中的血迹,叫过一旁的助手,低声吩咐道:“去把死亡证明书拿过来,还有,把外面那人叫进来。”
助手顺从地点点头,转身出门而去。
不一会儿,阿弃便跟在助手身后走进了手术室。进入手术室,他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胸腔被打开的小猫,心中一惊,忍不住想要出声叫唤。
见状,北堂渢在他出声之前便冷冷地开口,讥讽道:“放心,他死不了。”
闻言,阿弃心中再次一惊,看着眼前这个戴着口罩的医生,疑惑地开口问道:“北堂?”
微微点头,北堂渢冷冰冰地说道:“现在有魉在帮他手术,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现在该轮到你做事了。”
“什么?”阿弃疑惑地看着他。
这时,先前带他进来的那个助手从旁边连着手术室的暗室里又推出了一张病床,上面盖着的一张白布下明显的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形。
北堂渢上前掀开了那块白布,露出了白布下的人。
看到那冰冷青白的颜色,阿弃瞬间便明白了,那是具尸体。可是,在看到那人的脸时,他忍不住震惊地瞪大了眼。急忙转头看向手术台那边,再又转头看向眼前的这具尸体,一模一样,这人的脸和手术台上那人的脸是一模一样。
疑惑地转头看向北堂渢,等待着他的解释。却见他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死亡证明书,正在那书写着,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魅,你大摇大摆地把人带进了我北堂医院,你该不会忘记了要善后吧?”
阿弃一愣,继而轻轻地摇了摇头。
“很好。”北堂渢似是满意地点点头,指着那具尸体,说道:“现在,你带着尸体离开,你想把动静弄大点或者弄小点,都可以,会有人配合你的。你只要把这具尸体带离我们北堂医院就好,之后你想带他去哪想要怎么处理他都随你喜欢。”
至此,阿弃已经完全明白北堂渢的意思。可是,他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还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心中还有些犹疑。
见状,北堂渢有些不耐地说道:“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阿弃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手术台那边,转过头来眼中已是毫无迟疑地坚定,他轻轻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取出怀中的面具戴上,扛起那具冰冷的尸体,冲出手术室。
他冲出手术室,刚跑了两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大喊道:“先生,先生,你不可以带走他,你快停下来。来人,快拦住他,不要让他带着那具尸体离开。”
阿弃隐在面具后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冷笑,他知道那人就是北堂渢派来配合他的人了。略微一思索,他不再迟疑,转身朝人多的大厅跑去,期间,惊险地躲过了一些警卫、医生和护士的拦截,有几次不小心地露出了扛在肩上的人的脸,让在旁围观的人看得清楚那人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最后,他终于冲出了医院,带着那具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身后一群人的议论纷纷。
当警方的人来到北堂医院调查之时,他们便得知了这个消息。警方立即找到了医生,得到了那张死亡证明书。再对医院里当时在现场的医生、护士、警卫还有一些病人进行了采证,他们终于相信,那人确是已经死了。而他们只得带着这些人证和物证失望地回到了警局交差。
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正在追寻的那人,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医院里本不应该存在的14楼的病房中,身上插满了管子。
阿弃带着那具尸体离开了医院,他原本是想把那具不知名的尸体随便处理掉的,可是,当他看到那张与小猫一模一样的脸时,最终还是忍不住将车开到了殡仪馆,给了殡仪一笔钱,将他火化安葬。
处理完了这一切,阿弃再次潜回了医院。
站在病房的隔离窗前,他静静地看着依旧躺在病床上,昏迷着,毫无生气的小猫,心中悲痛欲绝。
前段时间,受小猫的拜托,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四暗的动静。无奈那四只老狐狸太过奸诈狡猾,隐藏太深,他一直毫无所获。可是,就在几天前终于被他察觉到一点动静,他原本想再弄清楚一点再去通知小猫。没想到,等到他终于发现了那四只狐狸的计谋之时,却为时已晚。他们早已开始行动,而他已赶不及去通知小猫。于是他匆忙赶去,期望能在最后一刻赶到,阻止一切。
可是,终究是晚了。
他亲眼看到小猫为保护凌天翔而替他挡下了魍的一枪,而凌天翔却在此时也朝小猫开了一枪,那枪射向了小猫的心口,他无力阻止。看着小猫仆倒在地的那一刻,阿弃心中一紧,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小猫,他要失去小猫了。
那一刻,他却无法动作了,只能呆立在原地,看着小猫。直到小猫再次站了起来,挡在了凌天翔身前,继续保护着他。
那一刻,阿弃忍不住恨了起来,恨着小猫的痴傻,至死不渝。恨着凌天翔的愚笨无情,他怎么就能忍心开枪,怎么能那么狠,直取小猫的性命。
在那一刻,他甚至忍不住发狠,只想着,就这样结束吧,小猫也不用再去受那人的折磨了。一切就这样结束,最好。
可是,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因为那只傻猫还在那不知死活的,只为保护那个人。他却不知道,自己那满身的鲜血,早已快要流尽了。
他还是出面了,最后还是去帮了他。他怎么能真的忍心看着他去死?
小猫,不要死。你说过的,要陪着我一起活下去的。
已经过了两天,小猫依旧昏迷未醒。期间,阿弃和薇一直都守在他身边,悉心地照护着小猫。
薇为小猫量过体温,看了一下监测仪上显示的血压和心跳,终于舒心一笑,对守在一旁的阿弃低声说道:“现在小猫的体温、心跳和血压都趋于正常了,他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阿弃听后,心中一喜,刚要说话,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看去,见到来人,他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旁的薇也是面色不善地开口道:“你们来做什么?”
“我似乎没有教过你这样不懂规矩吧?”那人脸上是一个温和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是冰冷的。
薇心中一凛,垂头肃然道:“师傅。”
北堂渢再次一笑,似是温和包容,却不再理会薇,转身去观察着小猫的情况。
查看了一会,他点头笑道:“很好,已经稳定下来了。可以转移了。”说着,对跟在他身后的人点头示意。
“什么意思?”阿弃急忙拦在床前,阻止他们的动作。
“师傅,他还在昏迷中,还没有醒过来呢。”薇也急忙上前说道。
“他的情况我很清楚,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呢,不会让他死了的。”北堂渢温和的笑道,可阿弃和薇在那笑容中看到的,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嘲弄。他们心中霎时浮起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阿弃不死心地追问道。
“呵呵…”闻言,北堂渢突然轻笑出声,说道:“想知道为什么?那你跟着来不就知道了吗?”
“好。”阿弃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自己跟着去了,有什么情况也能应付。他一定能顾虑小猫周全。
一旁的人已经把小猫身上的仪器取下了,只留着一个简易的呼吸机。他们正要把小猫抬起,阿弃见状急忙接手,将小猫紧紧抱入怀中,不容他人动手。
北堂渢见了,也没说什么,冷冷一笑,转身离开。阿弃急忙抱起小猫跟上北堂渢。
北堂渢并没有把他们带到别处,而是将他们带回了暗血盟总部。在那里,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间中,那里有着更加完善的治疗设备。北堂渢将小猫安置在那里,对他进行了一番检查之后,并未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仿佛真的只是将他换个地方治疗一般。可是,阿弃心中不详的预感却愈加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