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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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黛拉喝过解药之后,开始高烧不退,这是药效发挥的正常表现,但卡嘉丽还是很担心,守在丝黛拉身边日夜照顾她。露娜和米莉也来帮忙,此时ZAFT进犯边境,迪亚哥、依扎克与诗和前往拒敌,米莉、露娜就干脆和卡嘉丽一起住在丝黛拉的宫殿里了。
丝黛拉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第四天早上,醒来时感觉精神好多了,露娜醒的早,过来看她,见丝黛拉抬手挡住眼睛,说了句:“好刺眼!”
露娜惊喜的问:“丝黛拉,你刚刚说什么?”
“阳光好亮,好刺眼!”丝黛拉重复一遍,然后反应过来,开心的尖叫:“露娜姐姐!我感觉到光!真的是光啊!!”
卡嘉丽听到声音也跑过来,忙嘱咐:“丝黛拉,先别急着看东西,慢慢适应。”
丝黛拉才稍稍冷静一下,再环视四周,现在还是看不清楚,但是已经可以分辨出模糊的颜色,她摸索着握住卡嘉丽的手:“嫂嫂?”
“是我。”卡嘉丽微笑应道。
“嫂嫂的裙子是绿色的?”
“对。”
丝黛拉开心的咯咯笑起来:“我能辨认出颜色了哦!”
七年停留在只有黑暗的世界中,今日,她终于又看见了久违的色彩!
几个女孩子偷偷商量,先不告诉蕾诺雅王后和阿斯兰,待丝黛拉完全恢复后,给他们一个惊喜。又过了十天,丝黛拉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书上的字,视力和常人一样。于是露娜去请蕾诺雅王后和阿斯兰过来。
阿斯兰早知卡嘉丽在为丝黛拉治疗,而蕾诺雅事先完全不知情,她只知道几个女孩子聚在丝黛拉那里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作什么,但她很乐意见到她们之间那么亲昵,也不过问。这天露娜忽然来请她,她猜想她们是准备了要给她惊喜,与阿斯兰一起欣然前往。
还没有进门,就见丝黛拉从屋里跑出来,准确无误的扑到她身上,她忙扶住女儿:“当心摔倒!”
“母亲!好久不见,您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年轻!”丝黛拉眼中又恢复了动人的神采,盯着她看,舍不得移开目光,这孩子已经有七年,都没有看见过母亲慈爱的面容了。
蕾诺雅惊喜交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的丝黛拉……看见了……?
丝黛拉仍然兴奋的说着:“不过哥哥变了好多哦!比以前更英俊了!”那是当然,她失明的时候阿斯兰还是十六岁的小男孩呢,而现在阿斯兰已经是承担起整个plant命运的帝王了!
“丝黛拉……你的眼睛……可以看见了?”蕾诺雅声音发颤的问,这个喜讯来得太大太突然,她几乎不敢相信是真的!
“是啊!是嫂嫂治好的!现在我看的很清楚呢!”丝黛拉说。
蕾诺雅激动的抱住丝黛拉:“太好了……太好了……”,又抱卡嘉丽:“卡嘉丽,我该怎么谢你……”
阿斯兰也一样感动,望着她们,丝黛拉的眼睛恢复,作为哥哥阿斯兰的喜悦并不下于母亲,可是此时,他不由自主的会想到,丝黛拉的眼睛可以治好,但是海涅,却永远都无法再回来……
卡嘉丽仿佛体会到他的心情,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他回神对她微笑:“丝黛拉能看见了,可你也瘦的只剩骨头了,回家后给我好好吃东西补回来!”
“哪有那么严重?!”卡嘉丽抗议,这几天她的确是照顾丝黛拉没有休息好,但也不至于只剩骨头吧!
回去时阿斯兰忍不住问:“卡嘉丽,你怎么会选择学习医术呢?一般的女孩子不要说治疗伤病,看见血就会尖叫了。”作医生难免总要接触血肉模糊的伤患,女孩们胆小,所以很少有女孩会学医的,一直以来他都感觉自己的小妻子与众不同,就连爱好都如此特别。
“本来是为哥哥学的,他学习法术时难免会受伤,我想会医术多少可以帮他一点。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哥哥的法术也很强了,不再需要我为他疗伤,可是我却已经学上了瘾。哥哥看我这样入迷,就特地拜托玛琉老师来教我。况且我的灵力几乎没有攻击力,只能做治疗用。”卡嘉丽解释,她从小就很努力的想为基拉哥哥做些什么事,除了医书,她还看史书和政论,都是为了将来哥哥继承王位时,能帮上一点忙。
提到往事,卡嘉丽脸上浮起怀念的笑容,阿斯兰却心中一沉,卡嘉丽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着他一个严酷的事实:他注定是要与她的亲人互相伤害的!!她最亲爱的哥哥——基拉·响是吧,将会作为他最后的对手的人。到那时他怎样面对她?
“阿斯兰,以后你忙的时候,我可不可以自己到外面去?”卡嘉丽期待的声音拉回了阿斯兰的思绪。
他立刻应允:“当然可以,不过必须带侍卫!”
见他干脆同意,她就又开心的笑了,还是那种非常甜美纯净的笑容。
卡嘉丽提的要求总是小小的,得到允许后就非常满足的模样,反而让阿斯兰更心疼她。本来阿斯兰正怕她无聊,希望她多到外面去玩。所以回去后就立刻挑了自己最精锐的侍卫拨给她,保护她的安全。至于自己,阿斯兰的法术和剑术在plant都已经数一数二,就算有个刺客什么的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而卡嘉丽深居简出,不曾树敌,又有侍卫保护,让她外出应该很安全。当然不久之后,阿斯兰便后悔不已此时那么放心的允许她到处跑了……
此时在奥布,基拉完全没有卡嘉丽的消息,每每空闲下来,基拉总会忍不住想到妹妹,不知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会受欺负,会不会寂寞想家……
他总会自责,当初没有保护住妹妹。
拉克丝带来的消息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玛娜的病日渐加重,已经时日无多。
奥布地位最尊贵的几个人——王储基拉、祭司拉克丝、神医玛琉,都聚在一个身份低微的老女仆的病床前。玛琉尽心的为她治疗,但她年纪太大了,身体的所有器官都已经衰竭,即使玛琉医术神奇,也无回天之力。
玛娜意识却仍然清楚,见大家来看望她,又用低缓的声音问:“plant那边……可有公主的消息?”
拉克丝柔声答话:“我们派人去打听了,卡嘉丽过的很好。”
“她的丈夫,对她好吗?”玛娜仍问。
“他们夫妻和睦,他丈夫待她很好。”拉克丝心中凄然,但还是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回答玛娜的话。
玛娜于是放心,喃喃的念叨:“那就好……那就好……”然后又睡了,她昏睡的时间自生病以来,越来越长。
待玛娜确实睡着了,他们轻轻退出她的房间,拉克丝和玛琉低头拭泪,其实她们根本不知道卡嘉丽过的好不好,可是她们怕玛娜因为伤心病情加重,所以总对她说卡嘉丽很好。对这位老女仆,大家都怀着感激,是她将卡嘉丽抚养长大,象疼爱自己的小孙女一样疼爱卡嘉丽。大家都希望代替卡嘉丽好好照顾她,让她剩下的时间过得舒心。玛琉也不厌其烦的托自己在plant的朋友打听卡嘉丽的消息,但得到的消息五花八门,最多的还是因为政治目的被嫁过来的新娘不受丈夫喜爱,婚后便一直被冷落。
会有这样的传言,其实是阿斯兰有意造成的,王宫内为争夺权利钩心斗角,自从他年幼时经历了丝黛拉中毒的事件后,阿斯兰便格外小心。为了不让想加害自己的人对卡嘉丽不利,除了被贵族小姐纠缠时拿卡嘉丽挡挡,在外从不表现出对妻子的关心,偶尔还在话语间表示自己对这桩政治婚姻的不满,为的都是减低卡嘉丽的危险。好友们心知肚明,乐得配合。可苦了玛琉和拉克丝,她们既不忍对基拉说,更不忍告诉玛娜,却常常暗自伤心。大公主芙蕾问起时,听到她们的回答,仍是冷冷嘲讽几句,可她们分明听到她转身后轻轻的叹息。当然也有传言说奥布公主倾城绝艳,使得帝王沉迷美色不理国事。但这传言太过离谱谁也不信,卡嘉丽那单纯的小女孩根本不懂迷惑男子,况且plant帝王也没有任何荒废朝政的迹象。
plant,当卡嘉丽试穿上次小宴会上母后为自己定做的新衣时,才不得不承认阿斯兰的话,她确实瘦了很多,当时量的尺码现在穿已经肥大了。一个月为了做解药劳心费神,不瘦倒怪了。于是她把原先的旧衣服拿出来整理,找比较合身的出来。打开箱子时看到那些旧衣服,上面有玛娜亲手绣上去的花边、缀上去的珠子,仿佛又看到玛娜坐在藤椅上一针一线的改她的衣服的情景,卡嘉丽用手轻轻抚摸着那针脚,线却忽然断开了,裙子上缀的小珠散落了一地。
卡嘉丽怔怔望着断掉的线,落下泪来。
最喜欢的哥哥、好友、老师,都与她分离,而从小陪伴着她的玛娜,她知道,她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阿斯兰见她在哭,忙问怎么了,她忽然扑进他怀里,哽咽着问:“阿斯兰,我们不要再分开好不好?”
阿斯兰微笑着擦去她脸上的眼泪,说:“我们是夫妻啊,当然不会分开!”
“真的不会?”她问。
“不会!”阿斯兰俯下身去,吻她的额头,她乖乖的靠在他怀里。见她默许,又侵占了她的唇。卡嘉丽羞涩的回应他,虽然全无技巧,但那甜美味道还是让他更加欲罢不能。好久,他才放开她,在她耳边低喃:“卡嘉丽,把你自己交给我,好吗?”
阿斯兰早就已经想要她,但是却等到现在,只是因为希望她完全的接受自己,没有勉强,也希望她知道,自己是因为爱她,才会拥抱她。现在听她说不愿和他分开,他可以确定她也爱他,那么他们是夫妻,有什么理由不作夫妻之间最应该作的事呢?
卡嘉丽听懂了阿斯兰的意思,小脸染上绯红,但还是轻轻的点点头。她一直明白阿斯兰对她的体贴,她最初嫁给他时根本不认识他,哪一个女孩子也无法接受与一个陌生人有肌肤之亲的,所以阿斯兰从来不强迫她,即使他作为丈夫完全有这个权利。阿斯兰一直在等她真正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身心。
虽然阿斯兰想到卡嘉丽不会拒绝,但看样子卡嘉丽并没准备好,她眼里还有微微的惶恐,脸上是“豁出去了”的神情。这个模样让阿斯兰不禁好笑,不过没关系,他会非常非常珍惜她,也会努力让她也喜欢的……
天色渐暗,窗外层层叠叠的堆满绮丽的晚霞,映的室内也一片旖旎。
第二天早上,阿斯兰醒来时,卡嘉丽还在沉睡,昨夜的欢爱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承受。但她现在睡的很香,呼吸均匀,毫无防备的样子。阿斯兰欣赏了一会小妻子甜美的睡颜,又在她颊上偷了一个香吻,然后起身,小心的没有吵醒她,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