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寻天下九 你是不是奸细(二)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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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砚说:你说你在找东西,找什么呢?不会是真的奸细,在找他们的行军布阵图或者与朝廷来往的密信吧!
    这时,沐非才突然想起,昨晚在晕睡过去的一刹那,他好像看到了端砚的右臂上,有什么东西……
    他很想看看,想看看那东西,是不是他一直要找的……
    端砚看着他一直看着自己,开始是看着他的眼睛,之后,视线移上了他的肩,一直没动,就静静地看着,好像在等着,那里会有个什么东西自己跳出来……
    “你在找什么?”端砚又问了一次。
    “找一个东西……和一个人……”沐非喃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他视线投向窗外,迷茫,悠远,让人捉不到……
    白色的衣衫,长长的发丝,秀挺的鼻,微眯的凤目,微翘的唇,很美的侧脸。
    又想起昨夜的种种,端砚觉得他现在想法非常的不可思议:他想收了他。
    对于一个王爷,这个想法没什么不对,可对于一个从不对男人感兴趣的王爷,这个想法,就非常的震撼了。
    但却没什么不可以。
    虽然端砚初始也只是觉得他的相貌的确不凡,可后来跟他相处时,他的身手很干脆凌利,带着一种修道之人的飘逸,很耐人寻味……
    尤其他有些似是对这里不熟的小迷糊的个性,不在意却随遇而安的超然,还有那双始终沉静,只有在情动时才闪现着水气情绪的如墨的眸子……都很让他着迷。
    如果能确定他不是北突的奸细……端砚眼睛里精光闪现:他一定要得到他!
    沐非很想看看端砚右肩上到底有没有东西,可是贸然要求好像不太好,而且昨夜有没有看花眼也不一定,不然以后找机会好了,反正他时间还多。
    “将军一直等我醒来是……”他当时坐在床上那个样子,算是在等他醒吧!跟以前师兄等他醒时一样。
    端砚挑着眉笑了,笑得别有深意。
    沐非细细地看着他的眉眼,他的眉很浓,却浓得不似兀术那般粗,虽还是有着将军的豪气,却也多了几许的文士气,他现在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拒人千里,好像师父山上养的猫。
    “我是来问你,昨晚你的话,还记得么?”
    “什么话?”沉静的眸子有丝回忆。
    “你睡去前,说让我等你醒来?”之后想起了什么,“你为何会睡过去?”常人不应该会那样。
    “哦,我被下了药,就是跟上次被兀术抓去时他下的药一样。”广陵散,的确害他不浅。
    “你是飞天门的人?广陵散?”端砚这时也看到了沐非左颈下方有抹红色花瓣胎记。
    “原来我飞天门名气不小啊。”沐非手指绕了绺发丝来玩。
    朝中事,江湖中事,又有哪点瞒得了他?端砚嗤笑一声,“该说了吧,你为何要我等你醒来?”
    沐非放下手上发丝,端砚显然是误以为他故意转移话题不想回答了,他便朝着他走近,“因为我要晕倒了啊。”还有,他也不喜欢那种弱弱的感觉,不能掌控自己的感觉。
    “那么——”端砚拉过沐非的手,一个使力,便想把他拉入怀中,“你可愿意同我继续?”
    沐非灵巧转身,成功脱开端砚的手,“现在不想。”或许,以后也都不会想。
    “是吗?”端砚并不气他的抗拒,依旧笑着,“没关系,有想的时候就行……”手继续朝着沐非伸去,然后,二人又是你抓我逃,你攻我守,你守我攻的过了招,好一会儿,不分胜负,显然玩兴很大。
    “沐非功夫不错,可要跟着本将军一起,为国效力?”
    “我飞天门规,不可沾惹朝廷之事。”
    “将军何时放我出去?”
    “如果能查出你不是北突的奸细。”
    二人边打边说,直到有军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来敲门问可不可以收碗筷,才停手。
    端砚用手背拭去额角的微汗,笑了,“好功夫!原来我捡到了宝!”
    很久没有打得这么畅快淋漓了!他虽知江湖事,却身在边关,不能仗剑天涯,潇洒行侠,阵前杀敌,往往也是时间和力量的对抗,总之是从没有打得顺过,和沐非的交手,真是痛快!
    沐非额角也泛出细汗,好几天没有练功了呢,有些差了……这要是被师兄逮到,不知道该怎么骂他呢!
    端砚看着那墨色的眸子,明显在想什么,没有听到他的话,马上黑了脸,“沐非——”压低拖长的尾音,明显地说明了他的不快。
    “我师兄说要来呢。”沐非像是没听到自言自语,又像是听到了给出的回答。
    端砚看着那抹白色身影,突然有些恼怒自己的行为,他为何要对他如此的放任!
    顿甩了袖子,“总之没有查证你的身份前,你哪儿都不能去!”愤愤离开。
    又生气了么?沐非看着端砚离开的身影,这个将军,是个少有的将才吧,看看他的军队就知道,可是他的脾气,好像不太好,喜怒无常的,一下子怪怪地笑,一下子就不高兴甩袖子要打人,怪不得这里的军士看他的眼光那透着敬畏。
    师兄——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吧,回个信给他好了。
    手摸向腰间,好在他们没有收走他的箫。
    沐非素手取了一支竹箫,细细摩挲。珍视的眼神,似是对待最亲密的朋友。
    这支箫,是他最爱的,所有的东西里面,他最喜欢它,光滑细腻的手感,有些苍怆的声音,颇有些沦海桑田的意思,尤其夜里轻轻吹来,更引人入胜。
    用帕子轻轻拭过,走到窗边,将它放到唇边,闭上眼睛,轻轻吹了起来。
    婉转悠扬的声音,随着夜风,飘散开来,如同夜间溪旁姑娘的低泣,如同塞外幽幽的风吟,边关的将士,可否想起,家中的妻儿,正抱着怀中的孩子等他归来?家中的高堂,正远远看着他的方向,等待着边关的大捷?
    不过沐非吹曲子不是为了勾起军中将士的悠思,他只是,要唤他养的鹰。
    别人是用丝竹的笛子召唤,而他鹰,是要用箫的。
    一曲奏罢,他坐回桌边,将箫拭净,等着他的鹰到来。
    驯鹰非常的不容易,在它幼时,经常去它住的地方喂肉给它吃,它慢慢接受了,才可能会想跟着你,被你训练,然后帮你做很多事。它们不喜欢时,你便不会得到这个朋友。
    而沐非养的这只白鹰,在它很小时,就失去了父母,那时它还不会飞,沐非有次在天山边上寻药,在峭壁上发现了它,看它没有人照顾很可怜,便天天拿了东西去喂它,并不是真的想去驯它,可它长大有了翅膀后,便一直一直跟着沐非,怎么都不肯离去,沐非这才带了它,当他要去人聚集的地方时,它便会自己去找个林子休息,只要他箫声一唤,它便会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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